此刻甘平已經將這無鋒劍的本體煉製完畢,那玄光重銀也融入了這無鋒劍之中,然而因爲莫斂鋒元神的關係,這玄光重銀若想爲其重塑身軀,卻是困難重重。原因無他,哪怕再柔韌的金屬,煉製出來身軀也只是一件死物,哪怕甘平強行煉製出來,卻也只能說一具傀儡一般的物事。但是有了守乾上人的生髮之氣,天地衍生大道規則融入其中,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唯有到玄仙境界,才能領悟這天地變化衍生的大道規則。如今守乾上人雖然僅僅是金仙巔峰,但是卻也邁出了那一步,已經接觸到了那一層薄薄的壁障。大道衍生,憑空造物,這是玄仙才有的力量,僅僅是一絲,作爲激發莫斂鋒身軀的引子,卻也足夠了。
隨着一陣若隱若現,玄奧至極的氣息隱現,甘平掌中的天魔化血神刀,立時間也化作了一道鋒銳尖刺,轉瞬之間,在那已經被灼燒變軟的無鋒劍本體之上接連刺了近萬下。刺脈通竅,演化天機!人之所以被稱爲萬物靈長,正是因爲天生帶有竅穴經脈,眼下這身軀雖然煉製完畢,但卻是死物一個,甘平正是藉着那七心歸化神泥神泥之中,蘊含的一點先天至理,強行爲這無鋒劍打通竅穴,溝通天地。
而與此同時,那太陽熔金爐之中也放出萬千光華,將這柄神劍籠罩在其間,眼下的無鋒劍,光是本質就已經達到了仙器的程度。融入了這麼多的奇珍,更是以先天神炎灼燒,此刻的無鋒劍,哪怕比起尋常的仙器來,也不遑多讓。此時此刻,這柄無鋒劍,已經煉製到了最爲重要的關頭。
而在那太陽熔金爐之中的封界之內,一場讓人無法察覺的風暴正在醞釀。封界之中,一輪紅日高掛天邊,正是甘平施展大神通演化而來的太陽,陣陣龍氣在那紅日周圍遊走流轉,調動着這一方天地的生機。有了這龍靈果和這輪紅日之後,加之外來的近百條靈脈滋潤,這封界之內已然有了一番修仙界的氣象。
原本平坦暗黃的沙漠,如今也被衆多修士施展大神通化爲了山丘,無數的靈草靈藥自上面生長出來,卻是沒有半分的禁制在扇面覆蓋。這封界之內,少的就是那靈獸生靈,如今生機盡顯,這些封界的衆修士高興還來不及,哪怕又那麼一兩頭生機演化的小獸,在這藥園中偷吃果實,也不曾有人理會。
不過有陰就有陽,這一方天地生機盎然,然而在甘平曾經停留過的那顆暗星之上,也就是甘平收取太陽融金鼎器靈的所在之,如今被甘平取走了至寶。那一顆暗星眼下卻是死氣沉沉,沒有半分生機。如同在陰暗中一顆邪惡的眼睛,冷冷的望着外面那些歡天喜地的衆人。
“無知之輩,被一個外人掌控了在這方天地,豈不知我等生死都掌控在人家手中?實在是無知之徒!”滿是戾氣的一聲話語響起,在這刻暗星之上響動。此言一出,立時有人隨聲附和,“就是,想我等先祖,縱橫洪荒,何等快意,後遭人暗算,蝸居於這等地方,千萬年不見天日,如今終於出頭,卻沒成想被一個黃口稚子所掌控,哪個能甘心?”
聲音隆隆作響,卻是引起一片寂靜,顯然聞聽此言的人都在思索這什麼。良久,這個暴戾的聲音再次響起,“何真子,你還在想着什麼?那黃口小兒,既然能殺你徒子徒孫,更是昭告天下讓你顏面皆失,莫非你還在維護他不成?別人不知,但是我等卻直你的根底,你那老祖一脈,正是這神器主人一脈流傳下的骨血,若是將你宗門內那件寶物取出來,哪怕這小子掌控了器靈又如何?以血脈爲引,定然大事可成!”
然而此言卻是未曾有人答應,依舊是一片寂靜,“你···”這聲音立時一怒,剛想再次說話,卻冷不防被一個陰冷之極的聲音所打斷,“何真子,我知道你徒子徒孫全都化爲飛灰,心神已死。但是這仇可是不得不報,宗門道統斷絕,莫非這口氣你就忍下去了麼?這封界原本就應該是你家一脈所執掌,只不過先前靈氣稀薄,難以發動那物事罷了,眼下這小子作繭自縛,引了百餘條頂尖靈脈而來,難不成你真的要等到道統斷絕那一天,才後悔不成?要知道,那小子儼然就是殺雞儆猴,要拿你開刀啊!”
這一番話語,這才彷彿真的打動了這何真子,昏暗中兩道精芒閃過,正是何真子額一對雙眸,嘶啞的聲音響起,無盡的怨毒與戾氣立時傳出。“道友何以教我?道統傳承斷絕,何真子心已死,這是否執掌這一界,到是其次,主要是這血海深仇,不得不報!”此言一出,立時引起空氣中陣陣的神念波動,數條神念立時糾纏接觸了起來,彷彿在交流着什麼一般。
“此事還真得道友出手纔好,除了道友一脈的血脈傳承,我等也無法掌控那物事。若是大事得成,我等便以道友爲尊,以道友的修爲,掌控了這一界,壽元再提升一倍也不是不可能,這徒子徒孫麼,從下界再尋就是了!”“此言甚善!”衆人不禁紛紛贊同。一聲長嘆悠然響起,何真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見何真子已然答應,這些人立時便沒了言語,轉瞬間這顆暗星,化作一道烏光消失在了天邊。
許久,一顆火花在空中炸裂,數道身影從空中顯現出來,爲首那人,正是郁離子。“你看這事如何?”蜜蜂蟄眼睛,郁離子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兵戈子,“公子果真算無遺策,這羣傢伙終於忍不住了!”
“殺!”夜帶刀冷冷吐出一個字,目光堅毅,望向遠處那消失的暗星,眼中盡是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