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長青沒安好心,甘平心中已經得了定論,但是苦於被那鉤蛇牽絆無法脫身上前查看,不過甘平旋即嘴角微微冷笑,莫非還怕你不成?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那慶豐城中百萬性命固然重要,但是卻也大不過自己的命去,你蕭長青鎮守此地,都可以不顧他們的安危,自己拼的哪門子勁。(..)
只是讓甘平有些詫異的是鉤蛇的態度,這鉤蛇先前並不在乎起蛟化浪,將這百里變成澤國,那屠戮百萬人的殺孽引發天劫。而眼前更是安穩,只分出小半力量對付自己,剩下的力量全部都留在控制那水牆之上,對於頭頂元嬰境界的高手利劍高懸卻並不在意,莫非有什麼依仗不成?
正在疑惑間,半空中千萬條劍光呼嘯而下,原來竟然是那蕭長青已經動手了,這蕭長青果真狠毒異常,竟然一出手就是那劍陣。半空中也不知多少劍光不成一個玄奧的大陣,將甘平與鉤蛇籠罩在其中。那高高在上的鉤蛇首當其衝,堅固異常的鱗甲被一道劍光擦過,登時裂開了一道尺許長的大口子,內中墨綠色的血液立時四下噴濺。
眼見化蛇那堅固的鱗甲都如此,甘平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重傷待斃的蕭長青竟然能有這等手段,眼見漫天的劍光也將自己籠罩在其中,他連忙怒喝一聲掌心的五火七禽扇奔涌出千萬條火焰,將其牢牢護在其中。
甘平的火焰何等的霸道,那向他襲來的庚金劍氣在這火焰的灼燒下立時殘損了不少,寧不能奈何得了他。即便是元嬰高手,若不能施展出全部的力量,想要對付現今的甘平,倒也頗爲的困難。
而一旁的鉤蛇卻是連生死後,身上已經被那漫天的庚金劍氣割出了千百條長短不一的傷口,鮮血奔涌嘶吼不休,但是卻難以抵禦那鋒銳異常的劍氣。不過這鉤蛇哪裡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眼見這劍陣來勢洶洶,登時身子盤成了一個蛇陣,碩大的蛇頭仰天張開,一隻只有拇指大小的珠子從它的大口中飛了出來。
隨着這鉤蛇的發威,原本消失的漫天暴雨再次出現,大顆的雨滴傾盆而下,甘平的視線再次的模糊了起來。那小小的珠子雖然不過拇指大小,比起那鉤蛇屋子大小的頭顱來說分外不顯眼,但是那柱子上傳來的危險氣息卻讓甘平一陣的心驚肉跳。
“魔器!”甘平不禁驚呼出口,他已經在那珠子上感受到了同那六慾天魔一般的天魔氣息,但是明顯眼前這珠子的氣息更加精純更加浩大。現在他終於明白這鉤蛇要摧毀那慶豐城,將百萬生靈化爲魚蝦了,有了這魔器在手,只要將那百萬人的生魂作爲祭禮吞噬,憑藉着暴漲的魔器威力,足可讓這鉤蛇在天劫下安然無恙。
好狠毒的手段,好狡詐的心思,若舍任由這鉤蛇成功,那百萬人即便想要轉世投胎都困難。甘平不禁吸了一口涼氣,當下裡爲難了起來,心中暗罵着蕭長青的小人心思,若非是他的話,自己豈會如此爲難。一面是百萬條生靈,另一面是自己的性命,甘平自認爲還沒高尚到可以爲他人犧牲的地步,即便是百萬人也不行。
自己只是一個山中獵戶的孩子,馬家集出來的小小孩童,化液境界的小小弟子,若非自己有把握能從這鉤蛇面前脫身,自己也不會前來拖延這鉤蛇化蛟。然而此刻卻被這蕭長青逼入了困境,外側是那蕭長青不下的歹毒大陣,身側則是深懷魔器的蓋世兇獸,自己夾在中間,無論幫助哪一方,都能輕易助其獲勝,可無論哪一方獲勝,自己的性命都有些堪憂。
將心一橫,甘平掌心火焰升騰而起,那碧竹天蜈也已經來到了他的腳下,坐以待斃,可不是自己的習慣,雖然這蕭長青的劍陣眼下自己還能抵擋一二,但是隨着陣法的全滿發動,那劍光的威力也愈發的強橫。若是自己再不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說不定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甘平掌心的火焰升騰,另一隻手法訣掐動,一道道符籙打入其中,使得那火焰慢慢的收縮,而甘平卻又不時的向其中輸送了一縷火氣,更是使得這團火焰內斂。
“蕭前輩,你這是何意?”眼見那鉤蛇正催動着魔氣抵禦那漫天的劍氣,無暇理會自己,甘平向着半空中朗聲問道。這庚金劍氣已經比先前強大了數倍,即便自己有着剋制庚金劍氣的奇火,也有些吃不消。
半空中的蕭長青嘿嘿一笑,“這位小兄弟,不是蕭某無情,只是這逆元劍陣已經發動,就連我也難以將其停下來啊,更何況我若是停下這劍陣,這孽畜說不得就要破陣而出,爲禍蒼生了。故此小兄弟,爲了這百萬的百姓,你安心的去吧····”說道後面這蕭長青差點得意的笑出來。
降了一階的修爲又如何?損失這了這些弟子又怎麼樣?自己這劍陣可是足以滅殺元嬰的存在,想來着陣中的鉤蛇和這小子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沒想到那鉤蛇身上竟然有魔器,魔器啊,和仙器同等階的存在,眼下那魔器沒有生靈獻祭,根本發揮不了最大威力,只能拜拜便宜了自己,若是自己將其祭煉一番,宗門內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得意處,這蕭長青不禁有些興奮了起來,殺了這兩個傢伙,奪取鉤蛇的肉身貢獻宗門,將這小子的寶扇拿去結交大長老,自己手中掌握那魔器與那寶燈,想來宗門內自己就可以呼風喚雨,成爲一個大人物了。思及此處,他不禁猛力的催動真元,顧不得自身的損耗,想要將陣內的兩人滅殺在其中。
聽着蕭長青如此一說,甘平心中登時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禁微微冷笑,還真的以爲自己是一隻肥羊了,莫不是真的以爲自己軟弱好欺麼?幸好自己剛纔發覺了他的不對,暗中留了一手,否則自己真的與這鉤蛇生死相搏,可就讓這傢伙佔了便宜去。
掌心閃現一顆紅光閃耀的寶珠,正是那得自火窟的火魄珠,嘎巴一聲將其捏碎,登時大股精純的火力順着說張涌入了甘平體內,方纔消耗的真元立時被補充了回來。微微眯起眼睛,甘平望向了半空中漫天劍雨外若隱若現的人影,莫非你真的真以爲這樣就能致我於死地了麼?
掌心的火光閃耀,甘平因爲不能分神的緣故,體表護身的火光已經弱了許多,而那劍陣的威力愈發的強橫,一時不查,有數道劍光掠着甘平的身體擦過,這庚金劍氣果真鋒銳無比,甘平的身上立時被劃出了數條口子來。悶哼一聲鮮血奔涌而出,一旁的火兒尖叫了一聲,均天棍猛甩,將再次襲來的劍氣擊散。
而甘平身下的碧竹天蜈也已經傷痕累累,雖然它經過多年的火焰淬鍊,甲殼堅硬無比,但是在這元嬰修士發動的劍陣面前,那鉤蛇都難以抵抗,何況這小小的蜈蚣呢?甘平連忙將其收入了大須彌靈光盞中,用燈心的火焰滋養它的身軀,不敢再放他出來。
甘平不禁暗恨,若是自己能再支撐一陣的話,說不定就有破陣而出的機會,火兒雖然在身前揮舞着均天棍,但是那劍光實在是太過密集了,它一條棒子根本就無法抵擋。
正在心中焦急之時,甘平猛的覺察到身邊的壓力一輕,漫天黑濛濛的水霧遮蓋了天空,又是那一元重水,在這沉重之極的靈水壓制下,漫天的劍光也滿了許多。而鉤蛇那碩大的頭顱也不知何時來到了甘平的頭頂,一對水缸般大小的巨目中顯現着危險的光芒。“娃娃,你可有把握擊破這陣法?”
顯然這鉤蛇也是個聰明人,看出了甘平的舉動來,眼下他操控魔器抵禦這劍陣倒是勉強可以支撐,可是根本難以再有別的什麼作爲,畢竟這魔器若是想要發動最大效果,是需要血肉生靈獻祭的。這鉤蛇倒也光棍的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毅然同甘平聯手,兩人根本沒有什麼矛盾,如今被困在此處,更是要合力同心。
對於鉤蛇龐大的身軀來說,多庇護甘平一點倒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有了這鉤蛇的庇護,甘平的情況立時好過了許多。手上印決猛掐,一道道流光打入了那團火焰中,登時那團火焰中蘊含的危險力量即便是鉤蛇也有些微微側目。
臉色有些蒼白,甘平努力的控制着手中的火焰,不讓其爆開,最終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慶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