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八個人聲音在這空蕩蕩的山洞裡還是有些氣勢的。我們雖然看不到這八個人的模樣,但就從他們的言語中來看,這八人就應該是歷代的樓蘭王了。
我扭頭看着身邊的李塗,他也是一臉的驚訝跟震撼。不吹不黑,這可是跨越了千年的一次相遇。我們幾個人只能站在岸邊遠遠地觀望,誰都不敢靠近。
“接下來怎麼辦,這幾位我們該怎麼對付?”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這幾位……”
錢木頭不等李塗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他,說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了,先觀望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錢木頭說的對,咱們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對了,你那兄弟是不是還在那棺材下面睡覺呢?”
對啊,黃巢這麼一說還真點醒我了。剛纔我們只顧着自己後退了,把老易給忘了個一乾二淨。我打開手電向那幾口黑棺照去,果然看到老易在那黑棺下面躺着睡覺。
而在那黑棺的上面則是一團黑色的霧氣,那黑色的霧氣之中,我隱隱約約地能看到一個人的陰影子。我拿手電觀察了一下其他幾口棺材,都是這種情況。
這黑色的影子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我遇到的那個將軍,當時那將軍剛剛出現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情況嗎?
想想當時自己一個人對付那將軍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結果那將軍是被我消滅了,可是把我自己也給累夠嗆。當時要不是我碰巧掰斷了那幾具乾屍的胳膊,後來指不定是什麼結局呢。
不過好在這裡沒有那些該死的乾屍,那將軍如果沒有乾屍幫忙的話,也不至於那麼難對付。如果這些樓蘭王同那將軍是一類貨色的話,倒也好對付。
我們現在有六個人,除去昏睡不醒的老易以外我們還有五個人。黃巢的手下雖說沒什麼道行但好在他也是一身的腱子肉,姑且能算上一半的戰鬥力吧。我們這四個半人對付這八位樓蘭王應該也沒有問題。
不過那八位樓蘭王說完那句話後便安靜下來了,只是跑腿端坐在黑棺之上,也不說話也不動。那幾位樓蘭王沒有動靜所以我們也不敢亂動,因爲我們直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它們的底細。
我扭頭看着身材的黃巢,問道“怎麼樣,有把握嗎?”
此時黃巢的面色凝重,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幾口黑棺。
“沒有辦法,我感覺不到這周圍的氣場的波動也感受不到任何的陰邪之氣。這八個人就好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辦法準確的判斷它們的實力。”
李塗點了點頭,繼續道“這就是它們的恐怖之處啊,我們現在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來。如果按照那拓本上面的記載來看,新的樓蘭王誕生後老王便會被留在這裡,雖說書上沒有明確記載老王最終會不會死,但是依據後面的描述總體分析來看,老王只有死了才能永久的守護樓蘭寶藏,所以我們面前所看到的應該就是他們守護寶藏的陰魂吧。”
“可是我們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的陰氣啊,如果它們都是亡魂的話,不可能連一點陰氣都沒有啊。按理來說,陽壽耗盡後它們的魂魄便必須得下地獄否則將會魂飛魄散,可這些亡魂留存在世間有上千年的時間了吧。”
李塗搖了搖頭,說道“我剛纔說過,它們屬於神靈的棄民。那些天上的神明不願意去管它們,而地府的十殿閻羅又沒有資格管它們,所以只能永久地被遺棄在這兒了。”
“考慮那麼多也沒用,咱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它們是些什麼東西早晚都得去面對。咱們現在包裡的存糧可不多了,而且剛纔在潛水的時候包裡有些食物也被水泡了所以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
李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黃巢,他點了點頭說道“他說的沒錯,咱們現在確實是耗不起了。那我們都提前準備好傢伙,上吧。”
我和錢木頭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從背後掏出了殄官錘而他則拿出了一枚棺材釘還有一柄銅錢劍。錢木頭手裡的銅錢劍編制的特別精緻,銅錢眼中的紅繩也十分講究。
黃巢則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紙人,他把那張紙人點燃後,便捏起一些紙灰撒在了水裡敷下。至於李塗,他手裡拿着一柄桃木劍還有一沓黃紙符。
可以看的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領。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那八位爺的底細,所以我們誰都不敢託大。
所有人都準備好以後,便由我和黃巢領頭向前走去。我手裡緊緊地握着鐵錘,眼睛則直勾勾地盯着那眼前的團黑霧。
就在我們邁步向前的時候,耳邊便再次傳來一聲警告。
“孤王陵寢,擅闖者嚴懲不貸。”
“孤王陵寢,擅闖者嚴懲不貸。”
“孤王陵寢,擅闖者嚴懲不貸。”
三聲警告,那聲音一次比一次洪亮。不過反觀這八位樓蘭王,除了聲聲的警告以外竟然沒有任何動靜,依舊是微微地坐在那八口黑棺的棺蓋上。
我扭頭看着身邊的黃巢,問道“我們都走近它們還沒有動靜,難不成它們壓根就不會動?”
黃巢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
這岸上的面積本來就不大,所以我很快便靠近了那幾口黑棺。就在我們距離它不足兩米的時候,那幾位樓蘭王突然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陣拂面我感覺周身的氣溫開始驟然下降。
那八口黑棺便又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那棺蓋在不停的顛簸,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裡面不停地拍打着那棺蓋一般。
“膽敢驚動孤王休息,大膽……”
此時,黃巢的臉上是面沉似水,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棺,說道“小心……要來了。”
黃巢對於危險的敏感程度要遠遠高於在場的所有人,他的話音剛落那八位樓蘭王便突然飄在半空中。與此同時,它們身下那八口黑棺的棺蓋竟然憑空飛起。那些棺蓋可都是用整棵木料刨出來的,棺蓋又大又沉。
八扇棺蓋騰空而起,黑壓壓地向我們飛來。
“快跑……快跑……”
錢木頭的反應最快,那棺蓋飛來的一瞬間,他一把拉着我的胳膊便躲在了一邊。黃巢的反應也不慢,那幾扇棺蓋剛剛飛起,他便起身躲在了一邊。
李塗由於所站的位置比較靠後,所以那棺材蓋壓根就沒有砸到他那。不過黃巢的手下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這一棺材蓋兒砸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
雖說他也下意識地躲在了一邊,但是他的反應比起黃巢來那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那棺材蓋都快砸到他頭上了他才反應過來,雖然閃身出去了,但是他的一條腿卻被硬生生地砸斷了。
他倒在地上,捂着腿痛苦地哀嚎着。此時他的腿只剩下一半了,鮮紅色的血液順着他的褲腿流了出來。一瞬間,整個石洞都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李塗低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
“你別怪我,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沒辦法繼續帶着你走了。與其你這樣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讓我來給你個乾脆,對不住了。”
“不……你說過要帶我出去的……不……你不能殺我……不……”
那人用他沾滿血跡的雙手死死地抓着李塗的小腿,他蜷縮在地上痛苦地祈求着李塗。李塗沒有說話,他站起身來拿槍對準了那人的腦袋。
“對不住了……”
隨着一聲槍響,那人便徹底沒了動靜。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我沒想到在這短短几十秒鐘的時間我們便損失了一個人。
我相信,此時所有人的心裡都涌起了一層陰霾。不過現在可不是我們害怕的時候,因爲這飛起來的棺蓋只不過是開頭的小菜罷了,真正麻煩還在那棺材裡面。
隨着那棺蓋的消失,一隻通體漆黑的枯爪從那黑棺裡伸了出來,它緊緊地攬着那棺材板從裡面撐出了半截身子。
它們全身焦黑一片,全身的皮膚和肌肉都已經風乾成了一層薄皮。它們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身上的金銀首飾還戴在身上。
它們的行動很緩慢但是高度統一,隨着它們的身子從棺材裡緩緩地爬出來,我看到它們的另一隻手上竟然也帶着一個金色的圓球戒指。
這個戒指我並不陌生,在之前那個山洞裡,我遇到的那些乾屍的手上,就是戴着這樣的戒指。我想這些乾屍應該就是那八位樓蘭王的屍身,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黑霧便是樓蘭王的魂魄,而他們之間的聯繫便是手指上的這個圓球戒指。
“崔哥你想什麼呢,快跑啊。”
就在我一愣神的瞬間,那八隻乾屍便從棺木裡爬了出來。它們的眼睛赤紅,就如同是兩隻燒紅的鐵球一般。這不正是我夢中的那一幕嘛,難道我在這裡做的所有的噩夢都要一一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