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我們趕緊進去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我們好不容易纔找到這不能功虧一簣啊。”說着老先生便要和老易向那甬道里走去。
我趕緊攬在他們兩人的身前,指着那黑漆漆的甬道,說道“這甬道里一點光線都沒有,我怕這裡面會有貓膩啊。”
老先生搖了搖頭,笑道”小崔啊,我看你這兩天真是被折騰壞了,都產生了被迫害妄想症了。你也不想想,這裡我們可是費了整整四天時間才找到的,如此隱蔽的地方誰會找來,你就放心吧。”
說着老先生便從包裡拿出了手電向甬道深處走去。老先生走在前面,我走在中間而老易則走在隊友的最後。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條黑漆漆的甬道我心裡總是覺得莫名的恐懼與不安。難道我真的如老先生所說的那樣,得了那什麼被破害妄想症了嗎?
就在我走進甬道的那一刻,我忽然聽到背後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扭頭向後看去,卻發現老易的壯碩的身體結結實實地擋在了我的身後。
“老崔快走吧,老先生都走遠了。”
“老易,你剛纔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我怎麼聽着剛纔有人喊我名字來着。”
老易搖了搖頭,一邊用手輕輕地推着我的後背,一邊說道“你這被迫害妄想症可得好好治一治了,現在都開始幻聽了都。”
這甬道很低,個頭稍微高點的人想進去就必須得彎腰了。而且這甬道起初還是很寬的,可是越走到後面越窄,走了一半後這甬道的寬度便只允許一個人通過了。
不過好在這甬道里特別涼快,雖然走了挺長時間了,但也不覺得憋悶。
“老易,這還有多遠啊。”
老易搖了搖頭,笑道“這我上哪知道去,這地方我也沒來過呀。”
“這不是你算出來的位置嘛。”
“對,就算是我算出來的位置,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神仙。”
就在我和老易打笑的時候,老先生忽然停了下來。老先生這一停倒好,我和老易誰都沒看見,全都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
撞的老先生一個踉蹌。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要不然老先生準摔跤。老先生歲數大了,在這地方摔一跤可夠受得了。
我本以爲老先生會因此生氣,可誰知他竟然完全都沒有在意這事。老先生指着不遠處的一道亮光,說道“你們看,那應該就是出口了。”
看到不遠處的亮光,我心裡竟然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先生,裡面就應該是那旱魃了吧。”
老先生微微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們可算是終於找到它了。”
“先生,你想好我們該怎麼對付它了嗎?”
“這旱魃刀槍不入水火不進,想對付它不容易啊。不過看樣子它現在還沒有突破封印,我們應該還是有不小勝算的。”
“老崔,怎麼着,你害怕了?”
害怕,我能不害怕嗎?這玩意可是關乎我命運的東西,我這一步要是跨不過去,可能這輩子就擱這了。他大爺的,今天才二十多歲大好的時光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呢,現在就死了我多冤呢。
我回頭白了一眼老易,說道“你就好好在這裡說風涼話吧,這事要處理不好了咱們可都得擱這,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好了好了,都說什麼喪氣話呢。該面對的我們還是得面對,況且這事咱也不一定能輸,不是嗎?”說罷,老先生便拿着手電繼續向前走去,我和老易相互多對視了一眼便趕緊跟了上去。
走出那甬道時我們才發現,甬道外竟然又是一個山洞。只不過這個山洞很小,我們三個人站在一起便覺得有些擁擠。
這山洞中間有兩扇大門,剛纔看到的那白光就是從這門縫裡露出來的。這兩扇大門特別的有排場,四周都是用金片包裹,門扇上的兩隻獅頭鋪手更是恢宏精巧。
“我去,這可真是別有洞天啊。你們說,我們不是進了聊齋裡說的那個神仙洞裡了吧。這兩扇門要運出去,光憑上面的金片就值些錢了。”
我扭頭衝着老易又是一個白眼,心想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還是一個問題呢,現在還有心思考慮這個。
“老易呀,我覺得你不應該想怎麼把他運出去,而是該想想它生怎麼運進來的。你先想明白這個,別的就好說了。”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這裡面估計就是封印的旱魃,我先提前做好準備吧。”
說着老先生從揹包裡拿出了兩柄銅錢劍,將其中的一柄遞給了我。
我接過他手裡的銅錢劍,笑道“先生,我有鐵錘您忘了,這還是您留着吧。”說話間我便要從背後抽取我的鐵錘。
可就在我的手剛伸到背後的一瞬間,老易和老先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老易一把抓着我的胳膊,笑道“你這人不信任先生啊,那銅錢劍可是至陽之物,比你那破鐵錘強多了。”
老先生也搖了搖頭,將那銅錢劍再次遞給了我,笑道“你的鐵錘磁場太強了,我怕一下子驚醒它,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對付了。”
我望着臉色依舊鐵青的老先生,心想他們這是突然怎麼了,老易和老先生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我的鐵錘怎麼會有特殊的磁場,老先生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接下了老先生手中的銅錢劍,畢竟老先生是肯定不會害我的。
我接過銅錢劍後,老先生的臉色纔開始漸漸的恢復過來。
“這門背後面可就是旱魃了,你們切記要小心,我現在就開門了。”
說着,老先生便走到那兩扇門前。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後,伸手便開始推那兩扇木門。
這兩扇木門看起來很輕巧,但是實際推起來卻並不輕鬆。老先生推門很吃力,我和老易便趕緊跑上去幫忙。
他大爺的,這兩扇門究竟有多重啊。我和老易費盡了力氣才推了二十多釐米的距離。不過也就是這麼點距離,我才終於看清了那所謂“旱魃”的面容。
他的兩隻胳膊上纏繞着拳頭粗細的鐵鏈,他被掉在半空中。他低着頭,長長的頭髮在他面前無力的低垂着。周圍的牆壁上寫滿了各種不同的符號和銘文,在它的腳下吊着一隻碩大的銅鼎。
這就是所謂的旱魃嗎?能製造兩年大旱的怪物竟然只是這幅模樣。不知道爲何,我看着那旱魃的模樣特別熟悉。我順着那道門縫走了進去,它微微地擡起頭看着我。
那長長的頭髮遮着他的臉頰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不過我能感受得到他不斷波動的氣息,以及四周不斷升高的氣溫。
就在我和他對視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的老易發出了一聲慘叫。我扭頭看去,發現老易的身體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老易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滾企圖能壓死這些密密麻麻的蟲子,可是不論他如何掙扎那些蟲子就好像長在了他身體上一般。
老先生那裡也好不到哪去,他從包裡拿出了一瓶不知名的透明液體撒在了身上。那瓶透明液體顯然對那些臭要飯的具有剋制作用,不過面對如此龐大的蟲子大軍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小崔,你快把他頭上的那張紙符揭掉。”
“揭掉紙符……揭掉紙符他不就……”
“快……現在來不及解釋了……快……”
我扭頭看着地上不停打滾的老易。
他大爺的,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