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屍笑我在這裡得着重提一下。所謂的屍笑就是屍體的嘴臉上揚,就好像是人們看到了什麼搞笑的東西而生成的笑臉定格在了一瞬間似的。
不過這事你可別以爲是什麼好事,因爲死亡本就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所以這屍笑便是對死亡的褻瀆,也是不好的象徵。
當然了,我這裡所謂的屍笑並不是說死者的嘴微微地上揚便是屍笑,而是嘴巴半張嘴角以一種極度誇張的形式上揚着而形成的笑臉。
其實笑這個面部表情也是很恐怖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把自己的笑臉定格在某一瞬間然後用相機拍下來,然後你盯着這張照片看三分鐘你就會發現一些特殊的地方。當然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發現照片裡的你自己開始變得陌生,緊接着你便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想要形成屍笑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讓那人直接笑死,在他笑死的一瞬間,那張詭異地笑臉便會永遠地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說到這可能就會有人問了,這笑不是人們表現開心的方式嘛,怎麼還會笑死人呢?
當然了短暫性的一笑,並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可是如果你笑的時間長了呢,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血脈膨脹,而且與之隨行的便是大量的出汗,而且最重要的是,長時間的大笑會引起你顱內缺氧。
如果我這麼解釋你還是沒有影響的話,那我一個故事你們就明白了。
大家都聽說過《范進中舉》的典故,范進在受榜的過程中承受了無數的打擊,最後在得知自己上榜之後竟然直接笑瘋了。雖然事後他也被屠夫的兩巴掌給打醒過來,但是依次也可想而知這笑的威力。
關於笑的刑法在很久以前便已有記載,在宋朝的時候監犯們最害怕的便是這笑刑。監犯們被捆綁住手腳,然後由笑刑的執行者用羽毛之類的輕軟的東西不停地撓動受刑人的腳底。
這聽起來很輕鬆,但實際卻很殘忍。監犯們由最初的忍俊不禁到後來的哈哈大笑,僅需要半個小時的功夫便他們便會因頭腦缺氧窒息而死。
要說這宋朝的笑刑也是從西方時間傳來的,相傳西方人對於笑刑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們會在受刑人的腳底、腋下提前塗抹打量帶走甜味的東西。然後會找一些羊來舔食這些部位,通常那些受刑人二十分鐘就全身痙攣,生理失禁,最終乃至笑到頭腦缺氧,窒息死亡。
不過這種笑刑雖然恐怖但是其死後卻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可是這第二種則不然。如果說笑刑屬於死亡前期手段的話,那麼這第二能讓屍體產生笑臉的手段便屬於死亡後有人惡意動了手腳。
相傳這是一種巫術,是一種能聚集其附近陰邪之氣的巫術。被施術的屍體,會在其死後的第二天臉上產生詭異地笑容。而且,它會在三天之內突然驚起而變爲攻擊力極強的殭屍。
想來徐洋的死是因爲其受到重喪的影響而被硬生生地給剋死的,所以便可以排除這第一種可能性。那麼排除了這第一種可能性,便只剩下了這笑臉巫術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林海,我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了金烏教的黑色影子。莫非這邪惡的巫術就是臭名昭著的金烏教設下的,我忽然意識到已經好像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
重喪這件事林海一個人便能解決爲什麼突然要把我找來。這屍笑明明就是爲我準備的,而林海就是那個一步步把我引上圈套的那個人。看來這林海應該就是金烏教的成員沒錯了,而且這金烏教也從來都沒有放棄對我的報復。
我擡頭看着眼前的林海。
“巫術。”
林海點了點頭,笑道“沒想到你懂得這麼多,沒錯這的確是巫術。”
“林叔,重喪這事你一個人辦不了嗎,你們林家這麼大的家業怎麼就把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給找來了。”
林海這個人天生驕傲的很,他怎麼會允許別人這麼對他說話呢。能看的出來,林海的眼窩裡不知不覺的露出了一絲兇光。
整個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就連一旁的林雪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和林海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那徐軍開頭解開了尷尬。
“嗨,小師傅,林師傅這不也是爲了鍛鍊你嗎,你別想太多啦。”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誤會倒沒有,我只是比較關心我今天晚上的安危。”說完我轉身便要離開。
這裡絕對是個是非之地,我惹不起你們金烏教那我還躲不起嘛。這裡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就算我這一切的假想都是錯的我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專門爲我良心定製的陷阱。
我轉身走出大門,林雪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這是怎麼了,你突然發什麼神經啊,你瘋了?”
我一把甩脫了林雪的胳膊。
“瘋了我是瘋了,這是我的命,我只有這一條命……什麼都不重要了,命重要你知道嗎,命重要。”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心裡的抓狂已經完全掩蓋不住了。昨晚一夜的吸菸讓我想清楚了很多事,天塌了有個高的人扛着我算個什麼啊。什麼江湖道義什麼東西都不重要了,我現在什麼好的都東西沒有,只有這麼個破鐵錘天天折磨着我。
我不幹了,我只是個小小的公民,我沒有理由去拯救世界。或許殄官錘確實是選錯了對象,但我什麼想法都沒有我只想活着。
林雪顯然被我這突然大變的態度給震住了,她一臉震驚地看着我。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站在門口給自己點着了一支菸。
“崔哥,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衝着林雪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不應該衝你喊叫只是我真的怕了,不想玩了……再見……再見……”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林海略帶沙啞的聲音。
“你真的以爲能逃的過去嗎,你破壞了金巫教多年以來的心血,他們會放過你嗎?”
“他們……不是他們,是你們吧。在水庫要我命的那兩個潛水員是你安排的吧,這水庫這麼多年來發生了這麼多起命案我就不相信你察覺不到。”
“你是認爲我和金烏教有關係?”
“沒有嗎長輩,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可不可以認爲你是拿我去擋刀了。水庫那麼大的一個工程竟然放心讓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去調查,你可真是厲害啊。”
林雪扭頭看着他身後的父親。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海搖了搖頭,嘆息道“這都是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都成誤會了前輩,我能有今天還不是你挑的嗎。你把我當盾使,然後讓那該死的金巫教來找我的麻煩。你今天把我引到這來不就是想讓金巫教徹底滅了我,你好獨坐漁翁之利,是吧前輩。”
林海的眼圈通紅,他挽起了袖子,左臂上便不知名的冒出了一團淡黃色的光暈。
“是又怎麼樣,看來我今天得教教你什麼叫尊師重道。”
我說完他沖天一蹦竟然蹦出了三米多高,天空中他身上泛着一層黃胡色的光芒,看來林海是動用他的仙骨了。
我咬了咬牙,扔掉手裡的菸頭,順勢從背後抽出了那柄鐵錘。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東北出馬弟子有多少能耐。”
林海從天而降,我而我則拿着殄官錘順勢向天上砸去。我本以爲這一錘能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身上,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一錘下去那林海竟然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我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陰冷。我正要轉身防備的時候,林海的爪子已經到了。他撕碎了我背後的衣服,在車扯開了我背後的傷口。
“啊……”
背後的疼痛讓我一度使不上力來,我只好半跪在這水泥路面上,任由頭上的汗珠浸入我的眼睛。我的右手緊緊地握着鐵錘,忍着強烈的疼痛我擡手手背擦了擦我眼前的汗珠。
“他大爺的,旱魃手裡老子沒死了,怎麼會死在你這隻爛狐狸的手裡。”
我從緩緩地口袋裡拿出了靈囊。
“聶小倩啊聶小倩,這次只能拜託你了。”
我把那錦囊朝天一拋,聶小倩便化作了一陣煙霧飛盡了我的身體裡。
霎那間我周身沒有疼痛,那種看電影似的感覺,還可以……
“小崔,你怎麼……”
“殺了他……”
“小崔……”
“殺了他……”
有了上次靈魂附體的經驗,這次我和她之間的溝通明顯容易了許多。不過顯然我此時複雜混亂的思緒聶小倩根本就捕捉不到,他便只好按我的瘋狂地想法去做了。
我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我拿着手裡的鐵錘再次站了起來。我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痛覺,林海那樣“撓癢癢”似的手段對我已經完全沒有用了。
我大喊了一聲,我握鐵錘便向林海瘋狂地跑去。不出我所料,當我跑近他身體的時候他便再次消失不見了。
“他大爺的,膽小鬼。”
我蒙地一轉身,林海的爪子剛好到達我的面前。
我冷笑了一聲,抓着他的手臂便將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你得死……得死……”
我衝着林海怒吼着,手握着鐵錘便再次向他衝去。
“這次,我看你還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