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對質

天貴逃妃之腹黑兩寶 114 對質

走出九玄行宮時,天色都落幕了。

此刻下山已是來不及,只能在這山上找個地方過夜。爲此,駐守山頂的茅山派,已經做好了待客的準備。白虎一躍跳下臺階,跟上前面行走的兩位主子。

青虎見着是他來,奕風不在,稍有點意外。可是,在望見後頭走上來一位年輕女子時,似乎悟到了另一樣東西。

那女子頭戴斗笠,身着道袍,看來像是茅山派的人。

兩位主子被前面的道士請進了上好的客房,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則跟了這位女子,一直走到了屬於下人住的房子裡。幸好,這裡的房間無論貴賤,都是打掃到十分乾淨。像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對於環境倒也不會挑剔,只要乾淨即可。

女子將他們兩人迎進屋後,出去,帶了個小道士,那小道士是拎了一個籃子,掀開蓋在竹籃上的布,裡頭,有米飯和青菜豆腐。

修道和出家的一樣,都喜歡吃素,而且素食都做的非常好吃。

青虎依照禮節,行了禮,再坐下來,準備拿起碗筷開飯。

女子同時是手裡抱來了衣服,對他說:“這個,給你那位朋友的——”

趴在地上的白虎,正準備等他們走了,再和青虎要件衣服穿上,聽見有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眯起了虎眸,打量起那女子。

女子摘下斗笠之後,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的面容,有幾分山水的靈氣,穿着道袍,揮袖之間,仙風之姿,宛若行於雲端之上。

年紀,看來不大,可能才十五六。

“請問道姑貴姓?”青虎起身,向女子問。

“貧道姓餘。”女子說。

“餘道姑。”青虎接過她遞來的衣服,謝道。

女子搖搖頭,隨之和其他同伴一塊退了下去。

青虎關上門,再對趴在地上的白虎說:“兄弟,沒人了。”

一團白光罩住虎身,不久,光團褪去,露出少將軍健美有力的身軀。伸手,抓起桌上的衣袍,極快地披到自己身上。青虎在他繫腰帶的時候,笑着說:“聽說林將軍娶妻了,何時早生貴子?”

家裡,被皇帝和皇后塞了兩個女人。據逐影說,那兩個女人整天在他後院裡打架,反而更好,都無暇顧及起他了。至於生孩子,不好意思,皇帝和皇后往他後院塞這兩個女人的心思,他心裡一清二楚,連給她們懷孕的機會都不會有。

青虎看他冷若冰霜的表情都若有所思:“莫非將軍還從未碰過女子?”

幾年前,他的家臣們,已經帶他去了怡紅院見世面。後來,往他房間軍帳裡裡送了不少美人。他也就依照家臣的意思都做做樣子。逢場作戲的功夫,他就此修煉了不少。論起真正染指一個女人,他卻是沒有的。只因他是林家最後一滴血脈了,豈可隨意給她人機會留種。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追月。所以,那晚上,他只讓追月侍奉他。

追月跪在他腳邊問他:“主子如此多年爲難自己,順應他人,心裡可是有了意中人?”

逐影和追月,像是他親哥哥親姐姐。對其他人說不出的話,面對追月的追問,他不能不說:“從很久以前,我經常做夢夢到一個人。”

那個人,他知道,是由於附身於他身上的白虎英靈的關係。靈寵的命輪與主子的命輪彼此相依。

他將來挑什麼樣的女子爲妻,都先必須經過白虎的同意。

追月無話,只是跪在他腳邊,幫他仔細打理袍角。

他就此說了一句:“逐影和我提過,說是給你找到了戶好人家,等我事兒辦完了,給你操辦婚事。”

追月身體哆了下,仰起臉,衝他笑了笑:“看着少爺娶妻生子,是追月最大的心願。少爺如今後院裡有了人,追月是該走了。”

“你永遠是我林璟琪的家人。”他說。

這一刻,彼此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他知道,很小的時候,已經知道,被人教育的很清楚,只能把她視爲姐姐。她清楚,自始至終都清楚,自己永遠只能是他的家臣。感情,沒法萌生,被掐掉了在萌芽的階段。

逐影對此是鬆了好大一口氣。不要想着作爲一個家臣可以越過家規,勾引家主成功上位。或許有,但是,這對於盡忠的家臣來說,是種恥辱。他妹妹,不是傻瓜,以爲愛情天長地久,可以爲此付出一切哪怕是遺臭萬年的污名。何況,他們家主的命,是早被天上定下來了。

若不是天命所爲,其實,他們的家主,或許,早在那年頭,和林家那死去的幾百條人口一樣,都不在這世上了。

青虎把飯擺到桌上,分了雙碗筷給林璟琪,說:“林將軍,不客氣了。”

林璟琪帶兵打仗的,更懂得飯是鋼的道理,哪會客氣。

不會兒,兩個大男人橫掃桌上的飯菜。按照道士們提供飯菜的原則,菜可能吃完就沒有,但是,飯吃不飽,是可以再添加的。

青虎摸下只飽了一半的肚子,打開門,見門外一個道士經過,喊:“再來幾碗飯。”

掃地的道士放下掃把,走去廚房給他們弄飯時,青虎突然拉住對方的袖口問:“今晚留在這兒住的客人多嗎?”

除了他們主子,其他人,應該一樣下不了山吧。

道士模棱兩可地點頭又搖頭。知道他大概是擔心半夜三更會不會有人搞偷襲,說了句:“此地接近天界,是靈界寶地,應是,不容人褻瀆沾上血氣。”

青虎聽他這麼說似乎可以心裡安定一些,又問他那個餘道姑是去了哪兒。

道士指了指他們主子住的方向。

上賓住的客房裡,一白一青,兩抹絕色的側影,坐在臥榻兩側,中間擺了個棋盤,各執黑子白子,殺的正是不可開交的時機。

雲塵景坐在窗戶上,遙望那兩抹專注下棋的身影,笑道:“秦王大婚不過一個月,看來春風又得意了幾分,此次一個人前來七峰池,家裡王妃是不是惱了?”

李莫庭聽他話裡帶的調侃,修雅的嘴角勾了勾:“本王沒有把王妃放在家裡,希望聖上聽了,不會責怪本王。”

黎子墨手中執起的白子一頓,雲眉微鎖:“你帶她來,不怕她給你惹禍?”

“其實放她在府中,本王更唯恐她會添亂子。”李莫庭小心中說出來的,卻是實話。

以黎季瑤那性子,放她一人在家,尤其在那人生地不熟的西秦,更容易惹出一些亂子來。哪怕有二公主看着,到時候他再趕回去處理,怕也來不及。何況,把她娶回西秦之後,他一直是生怕國內有人趁他不備對她下毒手。她又不會武功。

黎子墨再想說些什麼,結果,是想到了什麼,嘴脣閉成了條縫。

李莫庭好像能洞察到他想說的話,神情劃過一抹深色,說:“本王聽說,皇后娘娘也來了。也好,和王妃一塊做個伴。”

“朕帶她來,是和王爺想的一樣,在外面,可能她還更安全些。”白子隨聲落在了棋盤上。

雲塵景望向窗外,見走廊裡提着燈籠走來的女子,說:“天上牛郎織女來相會,誰都擋不住。”

另外兩人聞言,望向他。

雲塵景見他們眼神裡都指着自己,連忙澄清:“不,我說的牛郎,是天上的星星,不是我。”

由是一抹了然很快地掠過另兩人的眸裡。然而,也都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黎子墨像是帶了一絲不耐煩開口:“你爹孃把你婚事放到我這兒,天下人都看着我至今沒有作爲,我這背後,爲此都不知被人說過多少壞話。你究竟想要個什麼樣的女子,王爺在這兒,剛好作證。”

雲塵景想當做充耳不聞。

龍顏幾分惱怒,摔了手中的一顆白子:“你好意思你就繼續賴皮下去。”

雲塵景只好跳下窗戶給他熄火,說:“眼下這種情況,敵我都分不清楚,你教我到哪兒找人和你說明白。”

這裡頭,敵我都分不清楚,可謂是字字珠璣。

今兒,九大神族是都被請來了。然而,彼此都看不清楚,更別提是敵是我怎麼分。若不然,他也不會提出不聯盟的建議。這種情況,哪怕聯盟了,都說不定背後被哪人給捅一刀都不清不楚的。

唯一最清楚的事實是,西真女皇是不想讓凰主兒復活的。

“爲什麼?”李莫庭當時代表西秦,同樣坐在九玄殿的九把皇椅之中的一把。對於西真女皇極力渲染凰主兒是妖神一說,他聽來是很詫異。

爲什麼西真女皇一口能咬定凰主兒是爲了毀滅他們而來的。西真女皇難道手裡掌握了其他人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老妖精,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裡怕死了。”雲塵景搖搖百摺扇,走過來。

“可是她慫恿的話,都有人聽了進去。”李莫庭眉上飛起一朵深重的疑雲。

只怕,這裡頭有些事情,可能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比如說,想讓凰主兒復活的人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照他們這些人看來,如果這人沒有半點目的,單純是遵照天命,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因爲上天造人,給了人獨立的思維,有別於大千世界其它物種,成爲了唯一特別的,正因爲如此,纔給了人可以違背天命的機會。所以,西真女皇那話兒,說可以違背天命毫無發損,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朕,給明海大師書寫了一封信,至今,杳無音訊。”雲眉下的墨眸,深了幾許的神色。

“明海大師那人是怪,或許他老人家壓根都不想再管世間閒事。”李莫庭道。

雲塵景搖擺白扇子,良久沒接上話。

或許幾個人心裡頭,都在想同一件事。如果明海大師真與這事兒有關,古剎門在這兒,豈不是,他們這些人,都在明海的監視之下。

柳姑姑奉了花夕顏命令去取雪,取了一盆雪回來,同時帶回來一個人。

“季瑤郡主?”小太子爺一眼看穿了黎季瑤服了易容丹。

黎季瑤癟癟小嘴,這小太子爺也太不給她面子了,竟然這麼快識穿她把戲,回禮道:“本郡主如今是秦王妃了。”

小太子爺眉角微微一撇,很快改了口風:“見過秦王妃。”

聽他們一大一小像是在來回鬥嘴,花夕顏是迫不及待,手心抓了把雪,放在自己臉上嘗試一下,問柳姑姑:“出去只見到王妃?”

柳姑姑答笑:“在路上偶然遇見的,奴婢都沒認出來,是郡主身邊的三七姑娘先叫了奴婢,奴婢方纔知道王妃來了,只是不見王爺。”

提起自己剛嫁的老公,黎季瑤立馬往屋裡望上一圈:“皇兄不在?”

“他不在,應該是今夜回不來了。”花夕顏說。

聽到這話,黎季瑤二話不說跳上了屋裡唯一的牀,拍拍:“今夜皇兄不在,本王妃剛好可以和皇嫂睡一齊。”

砰。小太子爺手裡拿的書本差點握不穩。

他夢想着的一家三口睡中間,如今,是變成了夾在黎季瑤旁邊。

沒人知道小太子爺腦袋裡剛纔都幻想了什麼。黎季瑤還一臉熱忱樂乎地說:“殿下,殿下能和本王妃睡,應該深感榮幸吧。”

小太子爺嘴角勾了下,幾分深深的無語。

她是什麼人,爲什麼他和她睡要深感榮幸。

黎季瑤就此拿自己老公的話來說:“秦王殿下說了,能和本王妃睡一起,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花夕顏聽完她這話轉過臉,臉上剛覆上的天然雪面膜是差點兒被她這話雷劈了下來。她從不知道,那個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的瞎子王爺李莫庭,原來在夫妻房內也會說一些拐賣小孩的甜言蜜語。

小太子爺深表贊同,對黎季瑤說:“王妃千萬不要信以爲真。王爺說這話,肯定不是當着衆人說的。”

花夕顏馬上把頭又轉向大兒子。小太子爺什麼時候開始,是比黎季瑤更懂得男人的世界了。

黎季瑤招呼小太子過來排排坐,道:“今晚只有你一個男子了,是男子漢的話,要保護我和你娘。”

小太子爺不知道她今晚吃了什麼藥,八成是吃錯了藥,不然不會和他這樣說話。

花夕顏把銅盆裡的雪留了些,所謂好東西要分着享用,於是,讓柳姑姑裝了些放進瓷瓶裡,打算到時候帶回宮,又問黎季瑤要不要用點。

聽到她招呼,黎季瑤同樣興致勃勃,抓起雪往臉上刷,一邊喊:“冷,好冷。”

小太子爺看她們兩個女人玩的不亦樂乎,靜悄悄的,鬱悶地抱着本書坐在牀尾:今晚他一家三口的美夢破碎了。

不過,在想到自己弟弟也不在時,小太子爺這鬱悶的心情一下子減了大半。他總不能在弟弟不在的時候自己一人霸佔爹孃。

木木,你如今在哪兒呢?小太子爺望着窗戶外閃爍的流星,默默地想着。

漫天飛舞的雪世界之中,有一塊地方,好像被雪遺忘了,這兒四季如春,谷中百木常青,百花盛開。

小豬妮妮在草叢中像只老鼠,四處逃竄。不用說,又是偷吃了什麼東西,被人追殺。追它的是條蛇,可以堪稱蛇王,體長有幾丈,張開的蛇口可以一口吞下頭牛。小豬妮妮爲了逃避追殺,肥肥的豬身都跑出了汗,狼狽不堪。

見蛇王追的死緊,它都被逼到崖邊了,無奈之下,轉身,衝蛇王齜開豬牙。

蛇王看着它這口豬牙,不爲所動的模樣。

小豬妮妮都快被氣死了:這畜生就是畜生,竟然看不出它是誰。

在蛇王要張大蛇口往它這兒撲時,猛然搖身一變,小豬化成了人形,同時,動作飛快地一躍,躍過了幾丈寬的斷崖到達了另一邊,衝目瞪口呆的蛇王招招手:傻瓜!

上山砍柴的長福,無意中見到這一幕,是看到兩隻眼都愣了。

能化成人形的靈寵,他只聽說過,還沒真正見過。

老天,這小木木怎麼收養的這隻靈寵?平常都看不出來,以爲只是只和小吃貨一塊貪吃的小肥豬,幾次三番,還讓人想着宰了吃呢。

一隻手,搭在長福的肩頭上。長福回頭一看,見到是一個青袍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衣着幾分出家人的樸素,清秀面容,笑容清雋,輕輕地豎起指頭貼到嘴脣上,意思是要長福不要驚動到了小肥豬。

長福點頭,恭敬地對男子行禮:“三門主。”

這三門主究竟是哪兒來歷的人,他是不清楚,但是,這位三門主法力高深,無可置疑。同時,這位三門主,就是當初救了他和花老太君的救命恩人。並且,帶他們來到這個儼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三門主扶他起身,笑言:“回去吧,要用早膳了。”

這邊,早膳的時間用的比較遲。是說,早晨起身,最好是先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洗滌自身的污穢,再來進食,最佳不過。於是,這裡的弟子,有些選擇靜心打坐,有些出外勞作習武,都是吸收靈氣,洗滌污穢的法子。

長福習慣早上出來先出一身汗再說,因此選擇了出到戶外砍柴。花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些,只能選擇在屋前的竹林裡打坐。

長福尾隨三門主走回去時,經過瀑布,能見到在瀑布底下打坐或是練拳的弟子,經過樹林,那兒拿着兵器修煉的弟子更多了。

據聞,僅三門主底下,都有弟子數百名。這,絕對是個人數衆多的門派。可是,叫做什麼門派呢?按理說,這樣龐大的門派,應該早已名揚天下,卻偏偏是之前他和花老太君都沒有聽說過的。更何況,這三門主自己都坦言:我們這兒沒有名字,來的徒兒,都是身爲的師父在外修行時,與徒弟結緣召進門裡的人。沒有緣分的,想拜在在我們門下,多少錢多有勢都不可能,非要叫的話,主子說了,叫有緣派吧。

主子,主子。

這裡的人,管統領這裡所有人的那位地位最高的高人,叫做主子,而不是稱其爲門主或是掌門師爺。如果長福沒有理解錯,主子這話,可是隻有家臣或是奴役叫的。說明包括三門主在內,對於那位高人,不是師徒的感情,而是能爲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乃至犧牲性命都要一心保護的人。

穿過竹林時,長福見到了修行中的花老太君。老太君面目嚴肅,雙腿盤坐,嫋嫋的仙氣在她滿頭銀髮的頭頂上盤旋,最終,慢慢形成一團雲,再從頭頂的穴位回沖體內。年紀有了,在回收仙氣時,消化不易,花老太君顯出一絲疲憊。等睜開眼,見到長福,輕咳兩聲:“你回來的正好,看看木木起來沒有。”

花老太君心疼孩子,從不爲難孩子早起。所以,在這兒一大幫人都在早起努力修行時,唯有這孩子睡得像頭豬一樣。長福遠遠的,都能聽見小吃貨打呼嚕的聲音,那代表小木木昨天吃的太飽了,而且不知在夢裡做到了什麼美夢,所以不捨得起來。

三門主聞聲,輕輕一串笑聲飛出喉嚨,說:“好像是夢到去到七峰池了。可能與東陵的小太子在夢裡說話。”

長福和花老太君聽他這話,心裡都想:神了!

這人竟然連人的夢境都能窺探,究竟是什麼人。

三門主對此不以爲然:“我們主子,不要說夢境,是連以前和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兒,都能算出來。”

花老太君對於他口裡所說的那位像是神一樣無所不能的主子,一直存有心思想要見一見的,只是沒有機會。

三門主如今給了她機會,說:“等二皇子醒來之後,我讓人帶老太君以及二皇子,到主子住的凌霄閣。”

花老太君聞之欣喜,連道:“我帶我曾孫子吃完早飯,馬上過去。”

花木容姓花,被老太君直接認下爲花家未來繼承人的花家長孫。

三門主一聲無聲的笑,隨之,袖筒一揮,像帶了一陣仙風,踏雲而去。

長福有點想不明白的樣子,唸了句:“這兒的人真神。年紀不大,都能這麼神,一個個都是天才。不知他們幾歲練成的功夫。”

想在這兒,舉目所及見到的人,一個個的年紀,年齡最大的好像都沒有超過三十歲,清一片的年輕才俊,讓他和花老太君這樣年老的情何以堪。

應該都是天才吧,不然以他們的功力而論,很多,都是修煉到幾百歲都不知道能不能修煉到的功夫。

對此,花老太君似乎不是這麼想的,見沒旁人聽時,纔對長福說:“我看,他們都是練了傳說中的返老還童術。”

“返老還童術?”長福震驚。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樣的術,貌似只有傳說中存在。因爲,那些揚名天下的得道高僧,他都沒有見過可以做到的。不然,那些高僧,不會一個個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都是銀髮白鬚,臉上長滿皺紋。

花老太君世面見的多,當然比長福瞭解多一些,咳聲:“真正修煉的返老還童術的,哪敢以真面目來示人,都是吃了易容丹。只有私底下,露出真面目,怕的是被平常百姓見到誤以爲是妖神。因爲,妖神是真正的不老顏。”

長福聽她這樣解釋,方是恍然大悟的模樣,悄聲問:“老太君,你看得出三門主是什麼來歷嗎?”

“有一點依稀的跡象,但是,不敢肯定。”花老太君十分謹慎地說。

兩人相伴回到建在竹林邊的小木屋。在這兒修煉的弟子,一般住的都是自建的房子。喜歡住什麼房子,就建什麼樣的。只有地位高的門主,能住在所謂類似皇宮寺廟的大房子裡頭。至於那位身份最高的主子,剛三門主都說了,住的是凌霄閣。想必那是這裡住得最好的地方。

回到木屋裡,長福走去生火。在這兒,基本什麼都是自己來。連衣服都得學會自己養蠶,自己盤絲,自己做成衣服。更何況是砍柴生火,自己做飯。

去砍柴時,長福順道是打了只兔子和抓了兩條魚。兩隻小吃貨食量大,如果是他和花老太君兩個人吃,吃點竹筍和米飯都能吃飽了。可兩隻小吃貨不行,最少每餐都不能少肉。

一個人在牀上睡得像只死魚似的花木容,在聞到烤兔香味時,砰,坐了起來。接着,不用人叫,爬下牀,揉揉鼻子,像狗一樣循着香味的線索,走出了屋門。

長福在門外擺了飯桌和碗筷。

老太君招呼木木:“來,吃飯。——對了,先洗把臉。”

小木木在這點上,牢記娘說的話,吃飯之前必須洗手,睡覺前後必須刷牙。長福用木桶給他從小溪邊打來了清水,小木木蹲在木桶前,掬起水用力地洗臉。

從這背影看,花老太君能感覺到這孩子,只是出來跟他這麼幾天,都長得飛快。好像個子都高了不少,肩膀都寬了,讓人眼花時以爲這孩子一下子長大成人了。

事實證明,哪怕這孩子長大成人了,都是個孩子,因爲,只要刷完牙洗完臉,這孩子馬上原形畢露,像是野狼一下子撲到了飯桌上,狼吞虎嚥。

花老太君只得一邊幫孩子拍背,叮囑:“慢點吃,慢點吃。”同時,吃驚那隻一早上出去覓食的小肥豬,不知什麼時候跑回來了,而且跳上桌子與自己主子搶吃時毫不客氣。

“妮妮!”掐着小肥豬的脖子,花木容焦急,“你給我吐出來!我一口都沒吃到魚肉呢。”

小豬仔剛是把魚骨魚頭一整條全吞進豬肚子裡了。

花老太君摸摸眉毛:有這樣一個搶吃的,不被鍛鍊成小吃貨都難。

見狀,長福答應馬上再去弄條魚,幸好這麼多天鍛鍊之下,他和老太君都被鍛煉出了一套應對的策略,比如打了兩條魚,記得先留一條備用。

花木容一腳把小豬踢開:“不準過來,在我和太奶奶吃完魚之前!”

花老太君聽見這話,心頭突然一動,甚爲慰藉,說:“太奶奶不吃,木木要吃飽,等會兒要去見人呢。”

“見誰?”花木容擡起沾滿飯粒的麪包小顏。

花老太君淡淡地說:“去了就知道了。”

花木容舉起竹筷子,巴拉巴拉扒着碗裡的米飯。

花老太君見他兩隻筷子都抓得有點模樣了,笑道:“我曾聽你娘說,說你不喜歡拿筷子。”

“嗯。”顧着吃的小吃貨沒擡頭。

“想你娘嗎?”

“想。”

“夢到什麼了?”花老太君想到三門主剛說的話,試探一下。

花木容其實對夢裡的內容記不清楚,好像是飛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因爲飛得那麼高,他感到疲憊。

木木沒答話,花老太君沒有勉強孩子。

之後,吃完飯,依照約定,三門主派人來接他們去凌霄閣了。

同時間,花夕顏他們在七峰池,迎來了早晨。雪山上,清晨的溫度,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更低。黎季瑤起身時,感覺自己牙齒都在打抖,簡直懷疑自己昨晚上在這個鬼地方居然沒被凍死。

柳姑姑一晚上不停往屋裡放的火爐裡添加木炭,都不足以抵禦這裡的寒氣。太冷了,冷到,屋裡的傢俱表面,都能蒙上一層霜。因此,人蓋着的被子,穿的衣服,都能感到涼颼颼的寒溼。

在這樣的情況下,花夕顏堅持刷完牙洗完臉,梳了頭髮。黎季瑤坐在牀上裹着棉被梳理,一邊看着花夕顏神情自若,佩服地吐了吐小舌頭:“皇嫂強。”

花夕顏則是更佩服大兒子。

小太子爺一大早,天未亮時,已經爬起身,是在院子裡修行。林師傅不在,奕風代爲監督,指導。

花夕顏後來想,冤家路窄,該遇到的總是會遇到的,一日之計在於清晨,而,一早上遇到不想見的人,只能說,涼拌。

在帶了黎季瑤,因爲不想打擾兒子練武,就她們兩個人,走出客棧覓食時,遇到了一羣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的人。對了,是多長時間沒有見到的花家人。

花正珂,帶了柳氏以及女兒花怡羽兒子花躍羽,來參加仙劍大會,見見世面。花正珂和柳氏這裡頭打的算盤,花夕顏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一是要給花怡羽找夫君,仙劍大會俊傑多,花怡羽有的挑,二是讓花躍羽到仙劍大會看能不能打出點名頭。

仙劍大會,設立了少年組的擂臺。

花正珂和柳氏要求不多,只要兒子能在少年組拿個第三,心滿意足了。想都是小屁孩,這個第三應該不難拿。何況,花正珂是財政大臣,花家有的是錢,疏通點人脈,買個第三,應該更容易。

在花正珂一臉春風得意帶老婆兒子享用早飯時,不巧與花夕顏迎面對上了。

花夕顏現在的臉,不是花夕顏,是宮槿汐。照理,花家人是認不出來。可花怡羽鬼鬼祟祟的目光,總是往她這兒打。

花家這位小姐花怡羽,比起花淑兒,聰明的不止一點。花淑兒最大的失敗在於不懂藏拙,而花怡羽懂。花怡羽看來樣樣平平,但是,誰都看不出,花怡羽最大的弱點在哪兒。非要說的話,可能是與花淑兒一樣有點笨的腦子,只是,花怡羽又不是那麼笨,至少,好像能察覺她花夕顏。

她們和花家在這裡用早飯的飯館,是七峰池上,唯一的飯館,巨大的面積,有七層樓高。可以說,容納上千人都沒有問題。由於七峰池上食物短缺,各家客棧沒能提供美食,想真正用上點好吃的,都得到這家飯館來吃飯。所以,從一大早,這兒出入的客人是絡繹不絕。而且,由於這山上天氣寒冷,更多的人,選擇在這兒用飯之後賴着不走的姿態。說是躲避風寒,還不如說,這兒容納的人,比客棧更多,讓人更容易在這兒收集情報和風聲。

知此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饒是多自負的高手,只要是真正的高手,肯定是想在比賽前,多瞭解敵方的底細,做好應戰。

如此推斷,在這個飯館裡頭,在早上大家要開戰之前都急着獲取情報的時候,這裡頭聚集的人,什麼樣的人,可能比大家想象中要更多更全面,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會缺的,包括皇家貴族名流門派高手。

賢王阮灝君走進了飯館,很快,幾乎所有人認出了他並無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說明,賢王的美名,在天下,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趁着花家人,齊齊上前向白昌國未來的君王行禮問好時,黎季瑤和花夕顏都懶得爬到樓上,找了角落一張偏僻的小桌子準備用飯,然後,再給努力學習的小太子爺帶點好吃的回去。她們兩個人,都是穿着普通的衣服,沒有人能認出她們的身份。

黎季瑤連問好幾句,得知這兒的包子只有豆腐和酸菜餡時,對花夕顏說:“好在木木沒來,要是來了,他要喊着趕緊下山了。”

花夕顏淡定如是:“嗯,他爹都說過這話。”

黎季瑤爲此哈哈大笑:“這個地方,太子殿下來是對的。木木來,是來受罪的。”

三七擔心自己主子笑聲太大引人注目,提醒:“王妃!”

黎季瑤手指把玩起一支筷子,道:“沒事,我這吃了易容丹呢。”

三七對於她的肆無忌憚徹底無語。

賢王阮灝君微微勾了勾脣角,對着那對自己行禮的花正珂說:“本王聽說花家大小姐失蹤了。”

花夕顏本是成爲東陵天子的紅人了,後來又不知道怎的,據聞又被皇帝宰了。以至於花正珂壓根不敢跟任何人提及這個事,只怕被女兒連累。

做爹能做到花正珂這份上,賢王都覺得心裡有幾分玩味,因此提點花正珂:“都說花家大小姐失蹤,但是,事實真相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對不對?”

花正珂聽他這話,到底是個大臣做久了的,揣摩完他話裡意思,不由一驚:“莫非賢王殿下知道小女下落?”

花正珂敢問出這話,說明是明白他意思了。其實花正珂心裡也早存有這樣一個想法。想花夕顏是忒討厭他們花家,巴不得和他們花家一刀兩斷。所以,如果他是花夕顏,都會選擇易容,然後對外宣佈自己是假死,以此斷了花家的念想。

衆人都說宮皇后死而復生,但是,誰都知道,這人能死而復生的事,前所未有。史書上都沒記載過的事,怎麼能出現在宮皇后這樣平凡無奇的人身上。說宮槿汐平凡無奇是由於外界都知道,她只不過是宮家的小姐。而宮家,除了給東陵朝廷做官以外,並沒有特別大的本事。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現在的宮皇后壓根不是那傳說中的宮皇后,只不過是花夕顏聯合東陵天子黎子墨使用的障眼法,目的既是爲了端了他們花家,又是爲了保住東陵天子的清譽,一舉兩得。花正珂牙齒咬到嘎吱響,是想:太可惡了!他絕對不會忘記,當初黎子墨那一掌,是打到他花正珂差點沒命,而原因都是因爲花夕顏。

賢王用密語對他道:我已經用了計謀讓她中了圈套,很快,我施法過後,她馬上會露出真容,你先過去,刺激她,讓她衆人面前無處可躲,原形畢露。

“行。”這計正中花正珂的下懷。

花夕顏和黎季瑤各自舉着茶杯,碰杯對飲時,花正珂率領柳氏等人向她們走了過來。

“女兒!”花正珂驟然一聲大叫,叫聲直通雲霄,響徹七層樓高的飯館。

各種嘈雜聲充斥的飯館裡,驀地陷入了一瞬間的安靜。所有人不明所以地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過去。

無數目光衝她們這兒來,黎季瑤立馬眉頭揪成了個大疙瘩,早有耳聞,這花家人欺負她皇嫂,現在這羣不自量力的人居然當衆鬧場了。手掌按住桌子,剛要拍案而起,接到花夕顏對面一個眼神,生生先按住。

花夕顏頭也沒回,不答不睬,只等這羣花家人自己做戲就是。

果然,花正珂打了前陣以後,柳氏緊隨而上,捏着哭音道:“夕顏,你怎麼可以不認你親爹呢?”

柳姑姑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一道低喝:“你們是什麼混賬東西!我家主子可是你們能隨意叫的!”

宮裡的姑姑幾分氣勢,立馬讓柳氏的氣都蔫了下去。

花正珂怒指花夕顏的背影,道:“有本事,你站起來,轉過臉,給大家瞧瞧,你是不是我花家的女兒花夕顏!全天下都知道,我女兒花夕顏左臉有一條醜疤,騙不了人的。”

8 花府來人92 想念109 捉人120 蠱族23 進花家96 怒氣16 一模一樣102 懷孕102 懷孕70 背後伸出來的那隻手54 木木95 揭穿95 揭穿118 陷阱60 抓回來就是36 小廢物104 祝壽72 孫被抓89 爲她115 宰人42 國舅86 落幕102 懷孕30 面癱爹5 入宮87 秘密109 捉人01 傻子68 相認40 兒子的身份25 木木到皇宮03 裝傻不容易4 絕世醜貌107 見面102 懷孕87 秘密29 下毒34 兒子的異常2 這是劫錯到誰的車上了32 讓花家人吃驚60 抓回來就是49 猶豫113 九族36 小廢物85 真相5 入宮96 怒氣71 見爹93 雲族18 他和他兒子109 捉人55 獨處93 雲族72 孫被抓96 怒氣14 痛宰前未婚夫93 雲族70 背後伸出來的那隻手48 於朕十分緊要72 孫被抓56 坑蒙3761 顏顏露一手103 毒源122 夫妻36 小廢物88 獵場121 兄弟15 他的兒子57 輸的是誰36 小廢物78 山莊的秘密91 疼她77 氣金素卿54 木木17 他的孃親34 兒子的異常42 國舅5 入宮42 國舅91 疼她23 進花家78 山莊的秘密75 夫妻一臺戲17 他的孃親63 花老太君歸來53 新衣26 他的爹62 震太后22 他娘好有意思35 她認得他的爹78 山莊的秘密42 國舅47 疑心111 離開91 疼她61 顏顏露一手44 見面83 盛裝50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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