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輕擡腳踩了宋逸凡一下,細高跟鞋立刻紮在了腳背上,宋逸凡痛呼中放開了她。
沒有束縛的葉雲輕立刻撒腿就跑,末了還聽見宋逸凡在後面喊:“喂,我就是逗逗你,開玩笑的別那麼認真啊。”
然而走到電視臺一樓,卻發現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熟悉身影。
他眉目冷峻,所到之處一定會有行人自覺讓路,只因那身上巨大的氣場和壓迫感。
顧天淮站在電視臺大廳,撥通了懷露的電話:“我在一樓,你下來吧。”
葉雲輕眼看着懷露一臉的興高采烈從樓上下來,恰好這時宋逸凡也追上來,看着葉雲輕鐵青的臉色,不識趣的說了句:“你現在的表情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
葉雲輕沒做聲,狠狠地剜了宋逸凡一眼。
而與此同時的懷露跟顧天淮兩個人卻並沒有葉雲輕想象中的那麼溫馨融洽。別說你儂我儂了,顧天淮那眼神分明都是要蹦出冷箭了。
懷露看着這樣的顧天淮,一時無話,低下了頭。
本來在剛剛顧天淮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她還以爲顧天淮是改變主意願意一起吃飯了。
卻沒想到見面的第一句話,顧天淮就說的極爲開門見山,甚至不考慮她作爲一個女生的顏面:“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半晌,懷露才說出一句話,腔調有些委屈:“我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這裡……畢竟是我工作的地方。”
若是換了別的人,聽到這樣一個美女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一定會心疼不已,恨不得下一刻就攬入懷中柔聲安慰,哪裡還會再耿耿於懷。
只是可惜,現在站在她對面的,不是別人而是顧天淮。
顧天淮臉眼睛都沒動,但是倒真的換了個地方,倒不是爲了懷露,只是出於良好的家教和禮貌。
“懷露,我們只不過是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你不覺得你的行爲有些……”顧天淮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合適的詞彙:“有些欠缺教養嗎?”
懷露在舞臺上談笑風生說話乾脆利落,像是個女強人,卻不知怎麼的現在就跟個水做的似的,碰一碰眼睛裡就要流出水來。
“對不起,我只是……”懷露的語氣非常無辜,她倒是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狡辯,自始至終對於顧天淮的問題都如實作答。
懷露點了點頭,然後垂下了眼睛,顧天淮清楚地看到一滴眼淚滑下來砸在地上,洇溼了一小塊地面。
“千秋跟我是什麼關係,用不着你多費心思,別去打擾她!”這一句,已經是最後通牒了。
懷露當然也明白,可是聽到這裡,卻仍是忍不住不死心的問道:“千秋,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做。”
“她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在國外混了幾年的小藝人罷了。天淮,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我知道,她不就是……”
多年前曾經爬上了顧天淮的牀,還是用那樣卑劣的手段。
說到這裡,懷露已經是梨花帶雨的哭了一臉。
她看着仍舊無動於衷的顧天淮,忍不住撲了過去,伸手摟住了他:“天淮,你這麼優秀,她配不上你。”
原本看到懷露哭,顧天淮還是有些心軟的,可是卻在她說調查了葉雲輕的時候,這種憐惜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尤其是在懷露抱住他的時候,更是讓他臉色鐵青。
而讓他臉色更難看的事,他剛準備推開懷露,卻在一轉頭看到了從側門出來的葉雲輕還有……宋逸凡。
葉雲輕冷眼看着此刻抱在一起的懷露與顧天淮,不由得握緊拳頭。
宋逸凡看到葉雲輕的臉色瞬間變白,於是疑惑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稍稍有些驚訝:“懷露小姐……”又看向顧天淮,眉頭挑起來略帶戲謔道:“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什麼吧。”
顧天淮立刻伸手將懷露推開,懷露有些尷尬,擦了擦眼淚對着宋逸凡笑了笑:“處理一些私事,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因爲不知道葉雲輕的身份所以她也禮貌的對着葉雲輕笑了笑,被葉雲輕直接無視。
葉雲輕心裡冷笑,私事?呵!用詞可真夠恰當的。
“你……”顧天淮看着站在一起的宋逸凡跟葉雲輕,皺起了眉頭剛要說話,葉雲輕卻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立刻搶先道:“真是不好意思,因爲出來的時候我們實在沒有看到顧總跟懷露小姐,要不然絕對不會打攪二位的。”
顧天淮感覺到自己額頭的青筋跳了一跳,自己在這裡跟懷露是真的在解決事情,而葉雲輕卻是真真正正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居然還用這種語氣嘲諷他?
“千秋咱們倆走了得了唄。”宋逸凡說着,直接伸胳膊攬住了葉雲輕的肩膀,不過心裡已經做好了被甩開的準備。
可是意外的是,葉雲輕竟然沒有動作。
“好,我們走。”葉雲輕看了顧天淮一眼,不得不說是有些利用宋逸凡的意思。
你有懷露,好啊,我也不是除了你就沒人要了。顧天淮你可千萬別自以爲是。葉雲輕的心裡是這麼想的。又是緊接着她又道:“並且,我接受你剛剛的提議。”
顧天淮看着宋逸凡和葉雲輕“親密”的樣子,幾乎想直接過去伸手掰開宋逸凡的胳膊了,可是有礙於自己的身份跟葉雲輕現在的身份,不敢動彈,只好用眼神警告葉雲輕:“不許去!”
但葉雲輕看都不看顧天淮一眼,直接跟着宋逸凡走了。顧天淮下意識的跟過去,卻被懷露拉住,很顯然她並沒有意識到葉雲輕跟顧天淮之間的不對勁,天真的以爲剛剛只是個小插曲。
“天淮,你聽我說……”
顧天淮煩躁無比,直接甩開了懷露的手:“沒什麼好說的,我們的關係我的態度很明確了,而剩下的,都是我的家事。”你沒有資格管。
說完,不再像跟懷露講什麼道理,直接邁開步子就走,大概五米之後,顧天淮又停下來轉過了身,懷露心裡又升起了一絲小小的僥倖,難道他還是不忍心嗎?
可是這種僥倖卻在一瞬間被擊的粉碎,他說:“她的身份,你敢多說半個字,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看着顧天淮離開時的決絕身影,懷露眼神中出現了一抹悲慼和不甘,只是跟剛纔不同的是,她的臉上沒有了那種嬌柔和纖弱之感。
她面無表情的伸手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然後擡頭看了眼與此不遠的角落裡一個角度正對着這面的一個攝像頭,眼神中有着某種堅決。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哥,我要你幫我個忙……不用,等我回去再弄,我會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