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輕輕輕的撫摸着那個小本子,這東西,可是承載着自己不少的回憶呢。
自從媽媽離開,她所有的傾訴就都在這上面。
打開,上面的紙張有些泛黃,畢竟是小時候的東西,很久了,可是再破舊的東西,承載的也是自己的回憶。
小時候她不是十分喜歡寫字,就在上面塗鴉一些有的沒的,現在看來,還真是有些幼稚呢。
只是翻到後面……
“這怎麼那麼眼熟呢……”葉雲輕翻到後面,看着上面的畫面,不由得小聲嘀咕。
“你的當然眼熟,還在裡面住了一段時間,怎麼可能不眼熟。”左政漫不經心的說着。
也因爲這一句話,所有的事情,葉雲輕也都明白了。
是那裡……
是顧天淮帶自己去過的那個莊園,她去的時候就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有點熟悉,只是一直覺得是自己在國外的時間久了,指不定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還真的沒想到竟然是出自自己之手。
大概每個女孩子都有幻想過有一天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住在城堡裡吧。
然而,那個時候,她都不算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美好盼望,可是現在……
她曾經真的住在城堡裡。
這事情,怎麼那麼的不真實啊……
葉雲輕都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情緒面對。
“怎麼,你也沒想到嗎?”左政嘴角懸起一抹嘲諷,自然是對顧天淮的:“顧天淮啊,一直都在否認自己做的事情,一直說女人無聊的是他,一直說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的也是他,可是,做的事情卻總是背道而馳。”
葉雲輕的塗鴉,他可以全部變成真的,小心保存,細細呵護。
“他的確是有些自作自受了,所以,你決定要遠離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在離開之前,請你看一看他的內心好嗎……”左政的話裡帶着請求。
葉雲輕握着本子的手微微用力。
“如果還是決定不理會他的話,我保證,以後你不會受到任何打擾,包括顧天淮!”左政鄭重其事的說着。
左政這個人啊,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葉雲輕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可是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是怎麼回事。
她從未了解顧天淮嗎?
不,她是瞭解的。
他傲慢固執,手腕狠辣,然而葉雲輕也能感覺到他心裡不可觸碰的那份柔軟,只是卻從來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是現在這樣子。
不多時,車子穩穩停在顧天淮的私人城堡前面,左政下車,而葉雲輕卻遲遲沒有動作。
再來到這裡,心裡所有的情緒便都不一樣了。
是熟悉的。
從一開始顧天淮就想要告訴自己的吧,他問自己還記得嗎?還有欲言又止的陳山,他不是也曾問過自己,是不是對那個地方熟悉。
只是很多事情都塵封在記憶裡,想不到便打不開。
“下來吧,我主要的目的是想要你見一個人,至於這個地方,反正你也知道了,無所謂了。”左政打開車門,把葉雲輕拉了上來。
“見什麼人啊?”葉雲輕不明白。
“不能去的三樓,你去了就知道了。”
只是兩個人才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被守衛攔住了。
只是對於左政,守衛們還是很熟悉的:“左少爺好。”
“恩?還跟那麼客氣,你們都上吧,不打一架,我也不可能進得去。”左政說着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扔給後面的葉雲輕,順手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說完便直接動手。
他可不喜歡墨跡。
然而這些人哪裡是他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放倒了,拉着葉雲輕便進去了。
而此刻在映天傳媒開會的顧天淮知道這個消息,只是冷冷說了散會兩個字便趕緊離開了。
左政,竟然帶着她去那裡!
昨天晚上葉雲輕說的很清楚了吧,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他以爲是在懲罰她,到頭來,不過是想要強求她留在自己身邊罷了。
他不會去打擾她了,他發誓,再也不會了!
而城堡的三樓裡,葉雲輕看着躺在牀上的人,一時間臉上只剩下錯愕:“這是……”
顧天淮的父親?
顧天淮的父親不是應該好好的坐在顧氏集團嗎?
他的確是甚少在媒體上露面,但顧承淵流傳於外界的消息,絕對不孤零零的躺在病牀上啊!
“你沒看錯,這就是他的父親,而坐在顧氏集團的那個人,只不過替身罷了。”左政看着躺在牀上的顧承淵,繼而對葉雲輕說道。
“這怎麼可能……”葉雲輕有些不相信,但一想到顧天淮,便也覺得沒什麼不可能的,這世上還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嗎?
“段以檬八年前差點斷送了顧家,那個時候顧天淮纔剛二十歲,對於顧氏集團董事會的人來說,他就跟個還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可是那樣的他,需要平衡外界輿論,資金運轉壓力以及顧氏內部那些處心積慮的人。”左政靠在牆上,幽幽的說着。
“那段時間,作爲一個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都要崩潰了,可是他卻一點點的撐過來,她母親是自殺的,可是你所知道的,是病逝對嗎?”左政看向益智沒說話的葉雲輕,問道。
葉雲輕怔怔的點頭,即便是現在的顧氏依舊如日中天,可一想到曾經經歷了那樣的變故,再看見此刻的繁華,便知道他心裡的荒蕪。
“是他更改的,包括現在的顧伯父。明知道下場悽慘無比,卻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或許吧,他是自作自受,是他非要選擇做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他本可以做一個普通人的,哪怕沒有了顧氏,以他的能力,也可以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商業帝國,是他要選擇背道而馳的。”左政嘴角極爲艱難的揚起一抹嘲諷,但也是稍縱即逝。
他能有什麼資格去嘲諷顧天淮,大概沒有人能做到像她這樣吧。
誰也無法去評價對錯,在顧天淮的心裡,總有更重要的東西,是他拼命想要維護的東西。
葉雲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一般,誰都無法保證歷經那樣的事情自己是否可以安然無恙的撐到最後。
然而,也僅僅是一年的時間吧,顧氏集團所有的隱患都沒了,顧氏依然是毅力在商界不可侵犯的柱石。
“誰讓你帶她來這裡的!”
顧天淮的冰冷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然而左政卻一臉的放鬆。
在這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顧天淮不知道纔有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