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的話一出口，厲清秋頓時美目圓睜，蘇九月的眼中更是閃爍着敬佩的光芒。
“這是爲何？”雲路白不解道：“你姐姐的實力足以通過高級弟子考覈，而通過高級弟子考覈即可直接進入聖武閣，不用等待三個月後。”
“可是她想要成爲精英弟子，難度極大。”李天羽說道。
聖武閣每個堂的精英弟子很少超過十人，因爲要求非常嚴格。見識過時劍寒的實力後，李天羽並不認爲厲清秋能夠順利通過精英弟子考覈。若通不過精英弟子考覈，得到的培養便會差上一大截。
最主要問題還是李天羽並不打算在墨玉城常住，因此他也沒想要加入墨玉州聖武閣。
“弟弟！名額寶貴，你不用讓給我。”厲清秋連忙道：“即使是高級弟子，我也已經很滿足了。”
雲路白已是將李天羽當成了精英弟子，嚴肅地說道：“聖武閣的名額從來沒有讓的，任何人都只能親自參加考覈。但我可以許你一個承諾，只要你姐姐能打敗高級弟子中的第一人，即使勝不過精英弟子中任何一人，也可以成爲精英弟子。只是考覈還是要進行,就放在明日吧。”
“多謝前輩！”厲清秋很滿意這個待遇，李天羽也沒有再說什麼。
……
每當夜幕降臨時，墨玉城中心的玉帶河兩岸便成了整個城裡最熱鬧的地方，這裡酒樓林立、花坊雲集，河岸還停靠着一排排遊船與花船。不論是貴族世家、富商巨賈、文人騷客，還是江湖武者，只要懷裡揣着銀錢，必定會抽空來這裡消遣一番。
時劍寒給的藥效果驚人，不到兩個時辰，李天羽的肩上已癒合九成，眼下已能運用自如。於是在蘇九月的邀請下，二人閒逛到了玉帶河畔。厲清秋則是留在客棧中準備明日的測試。
攬月樓高五層，外觀似一座古樸的寶塔，內部裝修得金碧輝煌。傍晚時分，蘇九月拉着李天羽來到了攬月樓，在大廳尋了處臨窗的位置坐下。
天元聖朝有着嚴格的等級制度，攬月樓也不例外。一層大廳對於客人的身份並無限制，只要有錢便可進來消費。想要上二層需得具備玄武初級實力，三層則要玄武中級，四層玄武高級。
至於最高的五層，是尊武專區，只有王者境以上的強者才允許上去。
攬月樓的最低消費是每人每餐一百兩銀錢，這並不是小數字，足夠普通的四口之家生活一年多，然而在這裡卻只夠一個人的最低消費。
即便如此，大廳中的座位幾乎每日爆滿，若非李天羽和蘇九月來得早，現在恐怕只能在一旁候着。
人多，菜上得自然就慢，二人閒聊起來。李天羽首先問道：“蘇兄弟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應該會在這墨玉城待上三個月吧。”蘇九月說道。
“那蘇兄弟可要加緊修煉了，爭取三個月內衝上卓武境。”李天羽鼓勵道。
“哪有這麼容易。”蘇九月要了搖頭，道：“我要是有李大哥一半的習武天份，也不至於偷……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拜入聖武閣了。”經過白天一戰，他對李天羽佩服之極，連稱呼都從李兄變成了李大哥。
緊接着沒有等李天羽說話，蘇九月嘿嘿一笑，說道：“今日咱們出來消遣，之談風月，其他的就不提了。小弟可是聽聞這攬月樓今日請到了蘇清風姑娘。”
“蘇清風？做什麼的？”這個名字對李天羽來說相當陌生。
“李大哥沒聽說過清風姑娘？”蘇九月有點不相信。
李天羽搖頭道：“她很有名嗎？”
蘇九月忽然兩眼放光，透着一種狂熱的氣息說道：“清風姑娘乃是夢然大家的四大侍女之一，李大哥總聽說過夢然大家吧。”
“也沒聽說過。”李天羽再次搖頭道。
“什麼？李大哥連夢然大家都沒聽說過？”蘇九月彷彿吞了一個熱殼雞蛋，差點沒跳起來。
李天羽看着蘇九月的表現，有些好笑，說道：“這位夢然大家又是何方神聖？”
蘇九月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好半天才說道：“夢然大家名爲蘇夢然，是玉欒王國第一才女，貌若天仙，才華驚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年紀，只是她出道不過五六年，已是無數頂級家族的座上賓，仰慕者多不勝數。”說道這裡，他滿臉寫着不相信地問道：“李大哥竟然不知道？”
“哦！原來是個明星啊，我還真不知道。”李天羽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也有明星。
提到偶像，蘇九月興奮上頭，激動道：“夢然大家在琴棋書畫方面幾乎無所不通，而她的舞姿更是曼妙動人，連周邊一些國家都爭相請她去演出。”
李天羽突然問道：“她和你一樣姓蘇，莫非也是你蘇家人？”
蘇九月搖頭道：“雖然夢然大家也姓蘇，但是和我們茗湖城蘇家卻是沒有任何干系。要說有一點關係的話，那就是我非常仰慕她，要不是爲了見她，我也不至於偷偷從家裡跑出來。”
“原來你是偷跑出來的。”李天羽這才知道爲什麼蘇九月從茗湖城跑到這裡來，看來加入聖武閣並不是主要目的，見偶像才最重要。
“那你見到夢然大家沒有？”李天羽問道。
“還沒。”蘇九月搖頭道：“夢然大家身份高貴，等閒不會輕易出現在公衆視野中，不過我既然來到了墨玉城，應該有機會的。”
“應該？”李天羽輕嘆道：“你這個粉絲當的真不容易。”
“粉絲？”蘇九月一怔，說道：“粉絲不是食物嗎？”
李天羽這纔想起粉絲是地球上的稱呼，在這裡只是食物。於是胡謅道：“除了食物之外，粉絲還有一種意思，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像粉絲一樣成爲偶像碗裡的菜，被對方注意到。”
“粉…絲…”蘇九月喃喃唸叨一遍，用力一點頭，說道：“嗯！這個詞不錯，我就是夢然大家的仰慕者，也是她的粉絲。”說話之時眼中滿是崇敬。
這時一個聲音喊道：“清風姑娘到！”
吵雜的廳堂頓時安靜下來。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名身穿淡翠色紗裙的女子懷抱一張古琴，邁着盈盈的步子走向廳堂前的案臺。女子看起來十八九歲年紀，淡妝，面容清純，膚色白皙，氣質與李天羽見過的藝術學院學生相似，但多了一分穩重和幾分脫俗，給人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女子來到案臺前，小心將古琴放下，盤膝而坐伸出纖細的食指在琴絃上撥弄幾下。
幾縷絃音悠悠盪出。女子微微頷首，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起身衝着大家淺施一禮，復又坐下撥弄起琴絃。
悠揚的樂調想起，舒緩、柔和。不一會兒，廳堂中所有人的面色都隨着音樂而變得柔和起來，哪怕滿臉橫肉不怒自威的大漢，此時也和藹了許多。
李天羽喜歡這種風格的曲子，因爲能夠洗滌心靈。他閉上雙眼品味樂曲，幾個音符後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目光緊緊盯住案上的琴和蘇清風撫琴的手。
這琴聲竟然能夠影響到人的心神，雖然很淺，卻怎能瞞過修煉養魂經的李天羽。
李天羽凝神觀察，無法看出這是古琴自帶的特殊效果，還是女子修煉過攝魂功法。
琴聲柔和，聽得出並無惡意，李天羽再次閉上眼睛，同時運轉起養魂經功法。不知不覺中，竟是感覺到精神力有了一絲微弱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