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涵山城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經過一晚休整的李天羽和時劍寒來到了熱鬧的坊市,二人打算購買坐騎繼續趕路,可是逛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看得上眼的。
主要是時劍寒要求高。
風疾馬不是隨時隨地可以買到,就算有也價格不菲,普通馬跑個幾十公里就要休息或者換馬,的確是麻煩。
最後二人一合計,選擇搭乘公共馬車去往黃玉城。
涵山城來往黃玉城的公共馬車一天只有一隊,正午之前出發,拉車的是一階妖獸,並專門配備一車護衛。
故而乘車價格也不便宜,需五十兩銀票一人。
原本時劍寒想包一輛車,但由於乘客衆多,條件不允許,只得與李天羽擠上了十餘人的大車。
二人剛上車坐下,便聽得外面傳來呼喝聲。
“所有人下車,今日五輛車由我司家包了。”
李天羽眉頭一皺,向時劍寒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根本沒聽說過司家是什麼來頭。
時劍寒似乎也不太瞭解,沒有開口說話。
車廂內已是有人嘆氣,並起身向車門走去。
身邊人陸續起身,見李天羽不動,一人說道:“這位兄臺,還是趕緊下車吧,司家可是我等惹不起的存在。”
李天羽問道:“司家很厲害嗎?”
對方說道:“司家乃是黃玉城內的上層大族,得罪不起。”
李天羽詫異道:“既是黃玉城大家族,爲何不自備車馬,還要來與散客爭搶?”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對方說完準備跳下車去。
時劍寒忽然冷笑一聲道:“告訴司家人,這輛車本公子要了。”
對方身形一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跳下車去。
不多會兒,車門被人打開,一名臉色冷毅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喝問道:“你二人爲何不下車。”
“沒有人告訴你嗎?這輛車本公子要了。”時劍寒冷然道。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道:“這裡所有的車都被司家包了。”
“你們最好再找一輛車。”時劍寒毫不客氣地甩給對方一句話。
中年男子還未來得及說話,身後一名青年男子跳下馬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哪裡來的愣頭青?敢不給我們司家面子。”
李天羽開口道:“諸位難道不知什麼叫先來後到嗎?”
“呵呵呵呵!”青年男子怪笑道:“在這黃玉州,敢與我司家講道理的人還真人不多。”
“哦!原來司家不講道理。”李天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問道:“你們司家這麼牛逼,有沒有上天?”
“上天?什麼意思?”對方一怔,沒明白李天羽的調侃之意。
一旁的中年男子見二人有恃無恐的樣子,問道:“不知二位出自何方勢力?”
作爲大家族中的侍衛,中年男子並不傻,也不會冒失行事,在衝突還沒發生前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打探出對方的來歷,再決定是否起衝突。
時劍寒根本不買賬,漠然道:“你們還不配知道。”
中年男子皺眉不語。
一旁的青年男子大怒,暴喝一聲“找死!”便要拔劍。
這時不遠處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宏叔,發生了什麼事?”
後方四人擡着一座轎子,這女聲正是來自於轎中。
青年男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中年男子回首道:“小姐,有兩個人不肯下車。”
“那便算了吧。”小姐說道:“我方不過十餘人,用不了五輛車。”
“可是小姐!”宏叔說道:“這二人來歷不明,豈可與我等同行。”
“正是!”青年人立即補充道:“這二人還對我司家不敬,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對你司家不敬就不是什麼好人?
李天羽樂了,呵呵笑道:“你司家上下莫非都被天雲聖城頒發過好人卡?但爲何我從未聽說過什麼司家呢?”
“從沒聽說過我司家?嘿嘿!”年輕人森冷地笑道:“你可知藐視我司家會是什麼後果?”
“你確定你有資格說這句話?”李天羽冷笑道:“你代表司家嗎?”
他毫不客氣地釋放出感知,對方區區一名卓武境,他根本不在乎,就算是一旁擁有地武境的宏叔,他也絲毫不懼。
“你……”年輕人大怒,忍不住就要出手,車中的小姐探出頭來道:“傳昇哥!勿生是非,我等乘坐四輛車已是足夠。”
“哼!算你們走運。”被稱爲傳昇哥的年輕人面露不甘,但小姐發話,他只好不情不願地走開。
李天羽和時劍寒沒有下車,但是也無人敢上那輛車,誰都不願得罪司家。
時劍寒道:“趕車人呢?”
“對不起!這位公子。”一人來到車門前說道:“公子得罪了司家,無人敢爲公子趕車。”
時劍寒沒有理會對方,轉而對李天羽說道:“我不會趕車,你會不會?”
“沒趕過,但我可以試一下。”李天羽說着準備跳到趕車位上去。
時劍寒說道:“不用試了,會騎馬就行。”說罷亮出長劍一揮,兩根繮繩應聲而斷。
“這是買馬的錢。”時劍寒甩出一張銀票,騎上一匹馬就走。
“哎……哎……公子……這馬不能賣……”身後一人急切地喊道。
時劍寒一個眼神回瞪過去,對方噤若寒蟬,只得目送二人遠去。
宏叔微微搖頭道:“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如此行事怕是早晚是要吃虧。”
那說話之人卻是心有餘悸,時劍寒那一眼幾乎刺入骨髓,如此寒冷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
連續奔跑了兩個時辰,李天羽感到胯下的馬開始乏了,好在前方出現了一座村莊,二人減緩速度,駕着馬晃晃悠悠走過去。
村莊的建造風格像一座堡壘,四面環繞着兩層高的小樓,像圍牆一樣間無縫隙,只留下村口的一道門。
這是因爲每個村莊都會臨近一片山林,這種設計是爲了阻擋野獸甚至妖獸闖入村中。
二人牽着馬徑直走入門中,裡面還有一道牆,將一個村隔成了內村與外村,外環有二十餘間房屋,其中十餘間門戶大開,李天羽和時劍寒各自選了一間拴上馬匹。
這些房屋是專門供給路人借宿用,幾乎每個村都會有,而作爲回報,路人通常會進入村內消費,如有打獵所得也會優先在村中出售,遇到猛獸來襲時,路人也需率先出手抵擋,這是整個天元聖朝不成文的慣例。
酒足飯飽之後,二人正要回屋,一隊車馬徐徐駛入村口。
“他們也來了?”李天羽心道這車隊的速度還真不慢,只不過比自己二人晚了個把小時。
來人正是司家車馬。
車隊經過時,車廂內的人同樣看見了李天羽二人,青年司傳昇依然心懷不忿,口中冷哼一聲,眼神不善地瞟了二人一眼,卻並沒有停留,一直走到最後的幾間房門前車馬才停下來。
“小姐請!”宏叔躬身衝着一輛馬車恭敬地說道。
“宏叔不必多禮。”馬車內傳來小姐的聲音:“這一路有勞宏叔了。”
“不敢!照顧小姐是屬下的職責。”宏叔說道。
小姐走下馬車,一襲淡紫色紗裙在晚風中悠悠盪漾,甚是迷人。
進入房門前,對方側過頭來衝着不遠處的時劍寒和李天羽微微點頭一笑,隨即走入門中。
司傳昇看在眼裡,再次冷哼一聲,目光似乎燃着火焰,隨後昂起頭好像公雞一樣走進另一間房中。
……
夜深人靜,整個村子陷入到了沉睡中,李天羽也進入了深層次的養魂經修煉中。
經過這些天的不斷修煉,李天羽的精神境界隱隱達到了洪武境中期,但他丹田的第五顆球體還是半大的圓,許是戰鬥機會不多,提升速度不太如意。
深夜,周遭寂靜,只有風聲微微傳來。
入定中的李天羽憑藉強大的精神力感知到風聲中夾雜着不同的聲音,是女子的**。
聲音不遠,應該就在村內。
期初李天羽懷疑是某個女人肚子痛,並沒有在意,隨着時間推移,半個時辰過去了,那聲音不僅沒有衰減的跡象,反而越發劇烈,並且引起了其他騷亂聲。
李天羽下牀走出房門,只見不遠處的幾間房屋仍亮着微弱的光,正是司家人馬所住的地方,他不欲多事,回到屋中繼續修煉。
痛苦的**持續了大約三個時辰才停止,司家那便的輪換直至天亮才安靜下來。
次日晨間,李天羽目睹司家車馬出發,宏叔與侍衛一臉愁容,於是他懷疑昨夜的**來自於司家小姐。
……
幾日後,黃玉城已然不遠,在距離黃玉城最近的一個村莊,李天羽又一次見到了司家的車馬。
由於此村臨近黃玉城,借宿的路人較多,村口的房屋原本只剩下五間,時劍寒與李天羽各佔一間,剩餘便只有三間,而司家連同車伕共有十六人。
“我去找村長。”司傳昇站出來說道。
“不必了。”小姐說道:“只是一晚,湊合一下罷了。”
司傳昇皺眉道:“這怎麼行?表妹身體抱恙,豈能受人打擾,而我等十餘人也不方便。”
適逢李天羽和時劍寒歸來,見二人分入兩扇門,司傳昇立即喝到:“你們兩個,站住!”
時劍寒腳下一頓,回過頭來,目光不善。
李天羽開口道:“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