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景夜白離許寧夏的距離要近。
場面有些尷尬,沒有記者再問了,許寧夏見此,說道:“你們沒有人再問了嗎?如果沒有了,那我可就走了。”
等了半天,沒有記者開口,許寧夏沒覺得怎樣,對着景夜白說道:“那我們就走吧。”
景夜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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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覃薇的時候,許寧夏本來是沒打算理會她的,沒想到倒是覃薇自己開口了,“你這次又要火一把了,恭喜你啊!”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酸酸的,很刺耳。
許寧夏停下腳步,該說她是說話不注意場合,還是沒什麼心眼呢?
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一句道:
“謝謝你的恭喜,也祝願你能在一直操心於能不能火這一點上,耗費了這麼多心力的情況下,也能火一把,畢竟,心理不平衡什麼的,總不希望是因爲我。”
“噗--”
是旁邊的景夜白沒忍住笑了出來。
而聽到許寧夏這句話的覃薇,臉色青白交加,很不好看。
“你別得意,風水輪流轉,我期待着你摔下來的那一天。”
終究,覃薇咬咬牙,如此說道。
許寧夏無所謂的笑了笑,擡步欲走,只是留下一句話道:“爲什麼這麼熱衷於,在別人身上浪費精力,而偏偏對在自己身上,多花點功夫這件事情,這麼的吝嗇?”
有時候,想要成功,自己纔是那個最大的對手,但是你的眼裡看到的,只有別人,連自己都超越不了,又何談打敗他人呢?
走到停車的地方,這個時候,許寧夏跟景夜白已經是要分別了,然而,許寧夏卻突然叫住了景夜白,對他說道:
“能不能借用你一點時間,我有話跟你講。”
景夜白早在剛纔,就發現了許寧夏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等着她,自己講出來,所以,許寧夏這時候開口,景夜白並沒有意外,只是對着布萊茲和科林說道:
“你們先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布萊茲點頭,
科林張嘴想說什麼,但在接收到景夜白警告的視線的時候,又閉嘴了。
許寧夏同時也很助理說了一樣的話,接着,便就跟景夜白一起離開了這裡,選在了不遠處,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科林、布萊茲,以及許寧夏的助理可以看到兩人,而兩人同樣也可以他們。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景夜白對着許寧夏道。
旁邊有一條人造湖,上面沾染着太陽的光輝,閃閃發光的樣子。
許寧夏擡步走過去,看着不大的湖面,開口道:“昨天你給我打電話後,我去了趟精神病院。”
景夜白眼裡閃過意外的情緒,也跟着走了過來,“那個時候,他們讓你進去?”
許寧夏點頭,“我跟他們說了我的身份,表明,我想去看看黃誠。”
“後來見到了?”
許寧夏又搖頭,“只見到了護士長,她跟我說了好多話。”
景夜白挑眉,意識到了許寧夏今天早上過來時的異常,可能就是因爲這個。
於是問道:“關於黃誠的?”
“沒錯。”這個時候,許寧夏擡起了頭來,望着景夜白,道:“你知道嗎,黃誠在死前,用血在牀上寫了一排字。”
景夜白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問道:“寫的什麼?”
許寧夏眼裡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沉默了半晌後,回道:“他寫的是‘陳志讓我走,我就走了’。”
景夜白這次,驚訝的情緒直接表現在了臉上,眉頭皺了起來,無端的想起了那一次見面時,黃誠說的那一句話:“他想讓我幫他,我就幫他了。”
總覺得這裡面所包含的情緒,完全一樣。
“我怎麼覺得,黃誠對於陳志,已經是完全病態的依從了。”景夜白說道。
許寧夏點頭表示認同,“你說的沒錯,可我又覺得這裡面還有什麼很怪異的地方。”
沉眉思索着,說不出是哪裡怪異,就是覺得,黃誠的這種表述,其中其實有包含了很多情緒,好像不只是因爲愛,而產生的盲目情緒。
看着許寧夏苦苦思索的樣子,景夜白再次開口說道:“所以,你是因爲他留下來的這句話,才堅定了要幫他討伐陳志的想法。”
“沒錯,我既然知道了,就沒道理忽視,黃誠落到如今這種情況,陳志不應該一點責任都沒有。”
這麼說的時候,許寧夏的目光又變得冰冷了起來。
“而且,”許寧夏繼續說道,“這也是護士長對我的委託,她是另外一個知道黃誠事情的人,而且,她比我們還要更清楚黃誠心裡面的痛苦,她希望我能讓陳志受到懲罰,哪怕只有那麼一點。”
這就是她在凌晨時分,跟護士長一直說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把景望夜送去了唐芯那兒,之後,就一直都待在精神病院裡。
也就是說,她一晚上幾乎都沒有怎麼睡。
但是,從早上到現在,她都很清醒,在庭審上,思路也很明晰。
“我能保證,你的目標一定能夠達到。”此時,景夜白開口,嘴角的笑意,複雜莫測。
許寧夏覺得,景夜白這句話一定不只是話面上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
“雖然這次庭審是我們贏了,但是我們也只是得到了陳志的一點賠償而已,對於我這種小肚雞腸的人來說,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許寧夏聽言,差不多明白了,笑了笑,回道:“所以,你這個小肚雞腸的人,打算要怎麼做?”
“當然是把你今天做的事情效果放大了,就比如是在媒體上,多下點功夫罷了,輕而易舉的事情。”
許寧夏望着他,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頭了啊?”
景夜白回望着她,面上多了些嚴肅的神色。
“有些事情,要麼做,要麼不做,現在我們的選擇是做了,這個做了,它既包括一點,也包括很多點。
既然一點和很多點都是做了,那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糾結,是做一點好,還是很多點好呢?”
許寧夏了悟,其實她剛纔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所以,對於此時景夜白說的這句話,比起領悟,更多的是贊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