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祖信很賴皮地站在那裡,他一隻手斜斜插在牛仔褲褲兜裡,有一種痞子似的帥氣,讓換藥的護士也不禁目眩神迷,竟無力開口把他趕出去。
夏媛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只好聽任他站在那裡。
護士小心翼翼地把夏媛腿上的紗布慢慢解開,察看了下傷口,表示滿意地道:
“挺好的,沒有發炎,我只要消毒一下,再換上新紗布就可以了。”
吳祖信俯下身子,細細察看起夏媛的傷口來,由於貼得太近,讓夏媛的腿上頓時有些發癢的感覺。
“傷口縫得不是很好,怕是會留下疤,嗯,我家裡有一種能加速傷口癒合的藥膏,是印地安人的秘藥,明天拿來給你用,保你不留疤痕。”
“不用啦,沒事。反正在醫院裡有醫生照看,大不了過後再去整容唄。”
夏媛對什麼秘藥之類可沒有信心,怎麼聽起來象江湖上賣膏藥的?
“喏,你看到我手上的傷疤沒有?”
吳祖信把自已的手腕翻給夏媛看。
夏媛一看那裡平平整整的,哪有什麼傷疤啊?便搖了搖頭笑道:
“你騙我吧?哪有什麼傷疤?”
“哈哈,告訴你,這裡原來割了十公分不止,我用了那款印地安秘藥結果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來。”
吳祖信得意地道。
“真的呀?這麼神奇?”
看到吳祖信那麼認真的樣子,夏媛不由地也跟着相信了。象吳祖信這種人,不認真則已,一認真勢必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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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祖信笑咪咪地,讓夏媛放鬆了警惕,她便點了點頭。
“哎,小心點,別扎得那麼緊。”
吳祖信突然俯下身子,對護士小聲喊了句。
“沒事沒事,不疼。”
夏媛沒想到吳祖信如此細心,不禁有些錯愕。
“你不懂,如果傷口扎得太緊會影響血液流通,阻止新生肌肉的生長。”
吳祖信似乎對處理傷口很有經驗,侃侃而談。
夏媛不禁想到吳祖信的手腕上真的有那麼長的傷口,不知道是他自已割的,還是被別人劃傷的?
不管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吳祖信伸出手,要幫着護士包紮。
“住手,你幹嘛?”
吳祖信的手剛要觸到紗布,南宮俊彥從門外進來,看到這幅情形,不禁生氣地喝止。
“喲,我當是誰啊,南宮首席。”
吳祖信見南宮俊彥進來,也就站起身,臉上掛上了他慣常有的嘲諷性的微笑。
“你來這裡幹嘛?”
南宮俊彥看到吳祖信圍着夏媛轉,頓時覺得病房裡好象進了一隻蒼蠅似的,惹人厭煩。
“呵呵,來看老朋友不行嗎?老朋友生病了,理當探望。”
吳祖信對南宮俊彥說完,轉身對夏媛微笑道:
“好好養傷。”
然後看也不看南宮俊彥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姿勢昂揚,充滿了痞帥的味道。
南宮俊彥寒着臉站在護士身邊,看她細心地爲夏媛包紮傷口,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病房裡窒息的氣氛卻濃得化不開。
連換藥的護士也感覺出了異樣,她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已經失去了原來那份可以一窺南宮首席的興奮,巴不得趕緊把事情做完,逃離這個房間。
好不容易把夏媛的傷口包紮好,護士推着手推車走出病房,身上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長長地鬆了口氣,心想:誰說這是趟美差的?誰說的明天叫她自已來。
夏媛看南宮俊彥臭着臉,她也不想說話,自已轉着輪椅,來到了牀前。
可是怎麼上牀還真是技術活。
之前都是南宮俊彥抱上抱下的,現在讓夏媛自已爬上牀,那條還縫着線的傷腿成了累贅。
夏媛不想開口叫南宮俊彥幫忙,她索性把輪椅停在牀上,心想大不了一會兒叫特護抱她上牀。
誰知道,這時一股溫熱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是南宮俊彥。
他俯下身子,把夏媛從輪椅上嫺熟地抱了起來,抱的位置確保夏媛不感覺到疼痛,不會牽扯的傷口。
之前他這麼抱夏媛的時候,夏媛都會忍不住用雙手勾着他的脖子,然後緊緊依偎進他的懷裡。
可是這一次,夏媛並沒有那麼做,只是身體略顯僵硬地隨意讓南宮俊彥抱着,身體還刻意和他保持着淡淡的疏離。
雖然沒有從他身上嗅到柳文芳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夏媛卻仍是十分心塞。
感覺到夏媛的疏離,南宮俊彥心裡的火騰地升起。
方纔吳祖信和她說了什麼?爲什麼他進來前夏媛臉帶笑意,看到他後卻一臉寒霜?莫非,吳祖信更討她的歡心?
南宮俊彥雖然心情沉悶,但手下卻依然輕手輕腳,把夏媛妥妥地安置在牀上,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放緩了聲音問她:
“要睡了嗎?還是要再看會電視?”
“睡覺。”
夏媛簡短地道。
爲什麼南宮俊彥不主動把她抱緊點?還是他也刻意和她保持着距離?她這麼做正中他的下懷?
夏媛內心猜度着,臉上的表情愈發淡定。
是啊,不要低頭,皇冠會掉;不要哭,壞人會笑。
她纔不生氣呢,如果她生氣了,正中柳文芳的下懷不是嗎?
“哦,柳文芳疑似禽流感,被送進隔離室了。”
南宮俊彥簡短地彙報。
“啊?疑似禽流感?怎麼說?”
夏媛聽到這個消息,吃了一驚,一時間忘了和南宮俊彥生氣。
“事情是這樣的……”
南宮俊彥把事情複述了一遍,原原本本,沒有添蔥加醋。
夏媛卻聽明白了,原來柳文芳是來醫院攪和她和南宮俊彥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她生病住院,柳文芳也感冒住院?夏媛可是知道,柳文芳壯得和一頭牛似的,據說十來年沒生過感冒了。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回柳文芳把自已作進隔離病房了,真是大快人心。
夏媛的臉上不禁浮出了促狹的笑容。
夏媛一笑,一室的寒冰立即融化。
南宮俊彥忍不住也跟着心情一鬆,僵着的臉也放鬆了下來,問道: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