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擔心他會有什麼危險，只不過……怕他惹事太高調了。”她眸中帶着一絲愁緒。
墨九翎怔怔望着她，見她打溼的紅裳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如墨的黑亮長髮隨意用一根簪子挽起，簡單素淨之中，白淨的臉龐上還殘留着些許水珠，彷彿還有溫熱的水汽蒸騰着。
沒有任何裝扮與飾品，如此簡約，但減掉那種濃豔的凡俗卻更令人挪不開目光。
慕凌波轉眼就看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那個飽含深意的眼神，不禁低眉一瞥，立刻抓起一件外袍披上身，“還不快滾出去。”
墨九翎輕聲一笑，揚起衣袍便是如同無賴一樣躺在她牀上，眉宇之間皆是他一貫的我行我素“只會進來，不會出去。而且滾的話，除了牀上，其他地方都不會滾。”
慕凌波瞟了眼他一臉的任性妄爲，淡淡哼了一聲，說着便往門外走，“那你就自己慢慢滾吧。”
聲音從背後傳來，“不一起滾一滾？牀很舒服！”
“那賣給你了！”
出了客棧後，慕凌波百無聊賴上了屋頂。
這夜的月色尚好，彎如鐮刀，清輝如雲似霧。
漫天的繁星閃耀着，如同碎開了夜幕的鑽石放着銀色光芒。
慕凌波盤腿而坐，沐浴在月光之下，將體內劍氣又運過一個周天。
果然還是不行的，始終都無法突破最後那一層障礙。
想起墨九翎給的那顆菩提果，她拿出來攤在手上，又端詳了一刻。
這等好東西，拿在手裡都不敢吃，真是令人苦惱又憋悶。
“想吃就吃。”清朗之中帶着一點戲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有什麼捨不得的，下回再給你摘幾顆。”
慕凌波五指一合，重新收起來。
聽着他語氣那般隨意輕鬆，可一想起紅蓮水獄卻又心中隱隱發寒。
古往今來那麼多殺不死的魔頭，哪一個不是足以引得天下大亂的，最後都被投入紅蓮水獄永不超生，那又該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這種東西，看起來就不好吃。如果沒一點作用，我纔不想忍着想嘔吐的心情吞下去。”她故意撇撇嘴，十分嫌棄。
身旁長袍輕輕一揮，那個身着淺碧色外衫的妖孽便坐在她身旁。
鼻尖似乎都傳來一點好聞的清香，沁人心脾。
“看着沒食慾麼？”
慕凌波張開手，十分不屑的語氣指着那顆菩提果，“你自己看，就跟曬乾了的血塊似的，只不過磨成了圓的。怪不得叫血菩提，誰知道是怎麼長出來的，想一想就覺得想吐。”
墨九翎仔細看了看，無奈的輕笑，“挑剔。”
“做人都不能挑剔一些，跟畜生有什麼分別。生活是要享受的，又不是爲了逆來順受的。”
墨九翎嘴角揚起一點微微上翹的弧度，靠近了一些，披肩的墨發都落在她臉側，“那你要如何享受？”
“吃喝玩樂有錢花，這就是享受。”慕凌波默默側了側頭瞟像他，又退後一點距離，“嫌俗？沒辦法，天生俗人一個。”
墨九翎墨玉似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