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莫寒晨已經從廚房出來,手裡端着熱騰騰的湯。譚思蔓見狀立刻跑下去幫忙盛飯。即使莫寒晨對她再冷漠,她也不認爲自己比艾兮差,她要做得讓莫家人滿意,比滿意艾兮,還要滿意她!
莫寒晨微笑着走到艾兮面前,拉着她的手,“走,去叫譚老頭和奶奶下來吃飯。”
奶奶已經好多了,至少現在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艾兮眼中也泛着驚喜的光芒,畢竟奶奶的手術可是她親手做的,能看到奶奶一日一日的康復,艾兮也感到特別滿足。
莫家瞬間熱鬧起來,譚老頭滿臉的笑容,自己家孫女能接受家族股份,很大程度上因爲莫寒晨這個孩子,而莫寒晨似乎對自家孫女沒有意思啊。只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不強求。孫女接受股份,就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莫老夫人和譚老頭一相遇就喜歡鬥嘴,後來老夫人身體差了,還讓老頭子傷心了很久。今天是聽說她現在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特地來看看她。
“寒晨有出息,我家孫女也不差啊,好歹繼承了我家股份呢。”譚老頭子滿臉的笑容,對着莫老夫人算着自己孫女的厲害。
老夫人也不甘示弱,“一份股權轉讓書算什麼呢?要有實力,我們寒晨可是實戰實練出來的,不說現在的成就,即使以前在軍隊裡也出類拔萃,現在都掛着少將的頭銜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家孫女沒有實力了?”譚老頭不高興了,都是各自維護各自的孫女孫子的。
兩個老頑童坐在餐桌邊上,一邊等吃的,一邊還不停的爭論着。那邊譚思蔓和李媽把菜都端了上來,才一個個入了座。莫寒晨順手給艾兮夾了一筷子肉,艾兮頓時耷拉着臉,可憐兮兮地戳着碗裡的肉塊。
都入了座,蘇澄湘笑眯眯地道:“爺爺,這次我想要和莫氏集團做一個大項目。”
“什麼?”譚老頭子微微一驚,連莫寒晨也皺着眉頭看向譚思蔓。
上次那個項目已經夠大了,不過是之前很久跟譚老
頭子談好了的,這次怎麼又冒出來個大項目?
“我想跟寒晨哥哥一起工作。”譚思蔓看了眼莫寒晨,微微帶着羞澀,目光中卻分外坦蕩。
飯桌上的人頓時沒有了聲音,神色各異地看着譚思蔓和莫寒晨。
莫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譚老頭坐在她左下方,然後譚老頭身邊是莫夫人。莫寒晨,艾兮,譚思蔓坐在莫老太太的右下方。這樣做只是爲了方便聊天,而此時,坐在一起的三個人備受矚目。
莫寒晨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除了之前聽到大項目的時候看了眼譚思蔓,而後就目光緊緊盯着艾兮的筷子,因爲艾兮總想要偷偷將他夾給她的菜藏到他的碗裡。
察覺到氛圍尷尬,李媽特意端着茉莉蜜茶走上前來,給每個人都沏上一杯,“這是少爺從M國特地帶回來的,香味很純,大家嚐嚐。”
李媽這一打岔,桌上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莫夫人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譚思蔓,開心的滋味都消失了不少,她畢竟是過來人,只一眼,就看明白了不少事。
“你問過寒晨了麼,就想着跟人家合作?”譚老頭子微微打趣,目光裡卻閃着警告的神色。譚思蔓只看了一眼,就委屈地低下頭。
“我只是崇拜寒晨哥哥而已。”微微挫敗地解釋着,譚思蔓知道如果她不這麼說,估計又會被她爺爺關上一個星期的禁閉。
莫夫人微微呢喃,“原來是這樣啊!……”而後端着茶水品了一口,“大家快嚐嚐,真的很香呢。”
兩個老頑童卻你一言我一語地回憶着往事,“當年思蔓可是你家寒晨的跟屁蟲啊,以前住四合院的時候,這兩孩子簡直帶着所有孩子,把那裡弄得一團糟。”
“是啊,怪不得崇拜了,聽說思蔓在國外還參軍了幾個月?”
除了兩個老人時不時地回憶往事,沒有其他人接話。漸漸冷了場,一頓飯就在這樣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吃完了。艾兮只是淡淡地吃着自己碗裡的東西,時而不時地接受莫寒晨的“饋
贈”,倒沒覺得特別難熬。
放在筷子,莫寒晨微微有些冷漠的語氣,對着譚思蔓道,“我送你出去。”
後者手裡的筷子頓了頓,而後強作鎮定地放下筷子,落落大方地跟幾個人告別,跟在莫寒晨身後,走了出去。
莫夫人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艾兮,只見到她滿臉微笑着陪着兩個老人在客廳裡聊天,時而不時地逗得兩個老人大笑不止。
屋子外面,寒風凌冽,莫寒晨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譚思蔓怎麼追,都跟前面的男人有一步之遙。
她鼻子微微有些發酸,似乎十年以前,莫寒晨去參軍的那天,她也是這麼跟在他身後的,可是怎麼也追不上他。那時候還小,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憋足了勁兒想要去追上前面的那個男人,直到現在才知道。
走到莫宅外牆的門口,莫寒晨停住了腳步,側着身子看着譚思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有淡漠和安靜,如同清冷的月,可以遠觀卻無法靠近。
譚思蔓放慢了腳步,她忽然有些害怕靠近前面的這個男人。即使她再怎麼如火般妖豔,似乎都沒有辦法融化眼前這男人身上的寒冰。心中微微一緊,這還沒有開始,她怎麼能夠放棄呢?而後,女子邁着大步,走近前面如月般清冷的男子,微笑着說道:“寒晨哥哥,謝謝你送我出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以後不要過來了……”冷漠無情的聲音打斷了譚思蔓的聲音,也如同徹骨的寒風一樣,凍結了她臉上的全部表情。
譚思蔓怔怔地看着莫寒晨,隨後反應過來,眼眶瞬間就紅了,“寒晨哥……”帶着哽咽的聲音,滿腔的委屈似乎都想要傾瀉而出。
妖嬈的臉上淚眼模糊,分外惹人憐惜,只是莫寒晨卻對這一切似若無睹,依舊淡漠着臉色,這份淡漠不是外冷內熱的冷漠,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能安慰你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在我這裡,你只能得到厭惡和排斥。我不希望我的兮兮有任何的不舒服,說得夠清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