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似乎對艾兮特別有好感,還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艾兮笑着搖搖頭,腦海裡卻劃過莫寒晨的臉,只是,他也沒有說自己是他女朋友,所以也不算。
女人似乎想要給艾兮介紹對象,艾兮得體的應付過去。
又寒暄了幾句,母女倆才走到沐落的病房。
進去沒幾分鐘,病房裡傳出激烈爭吵。
艾兮想了想,拿起記錄表,準備將昨晚一起上的數據記錄下。
剛進去,她恰好看到穿着連衣裙的胖女孩,手指指着沐落,火冒三丈地質問,“你還有沒有點良心,爺爺平時是怎麼對你的?現在爺爺重病,你竟然都不願意去看看他!”女孩腰間的贅肉隨着女孩情緒的激動而抖動。
中年女子只是優雅地站在一旁既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看到艾兮時候,她趕緊迎了上去。艾兮只是晃了晃手上的記錄表,示意自己是來記錄東西的。
沐落別過頭去,眼眸中紛紛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艾兮嘆口氣,這場交鋒中,不知道掩飾情緒的沐落很顯然地落入下風。
艾兮走到沐落牀邊,將監控儀器裡的數據顯示出來,拿着筆記錄起來。特意地,艾兮放慢了記錄的速度。
胖女孩轉過頭,氣憤地拉着母親的手想要離開,嘴裡憤憤地說:“好,沐落!這是你不要去的。媽,我們走!”中年女子似乎還要說什麼,艾兮轉頭時候卻恰好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中年婦女拉開女兒的手,緩緩走近沐落,目光有些哀怨,似乎在祈求不聽話的孩子乖一些。
她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就被沐落粗魯打斷。“都滾!”沐落直接爆粗口,堵住了所謂的繼母想要說的話。
胖女孩怒火直冒,衝上去推了把沐落,拉着母親,“媽,你還管他做什麼,他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們走!”而後強硬地拉着母親離開了病房。
沐落晃了晃身子,倔強地站着一動不動,直到母女兩個都消失在門口。
艾兮
沒有離開,看着沐落,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沐落卻憤恨地指着艾兮,“叛徒!”說完就趴在牀上,用被子蓋住頭。
艾兮看着趴在牀上的沐落,輕輕嘆息,而後轉身離開。
不久,病房裡面又傳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中午,艾兮將飯菜端到桌上。沐落氣呼呼地坐在桌子前,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艾兮知道沐落有話想要說,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他。
“爲什麼?”
艾兮清澈的雙眼,讓沐落眸子裡本來熊熊燃燒的怒火,一瞬間消失殆盡,質問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無力的“爲什麼”。
艾兮微微一笑,眸子裡面有着說不出的味道,“什麼爲什麼?”輕飄飄地話語,在沐落的耳中卻變成的嘲諷的滋味。
怒火再也忍不住地爆發,“爲什麼你還能笑着跟她們說話,爲什麼你還這麼泰然自若,爲什麼我明明告訴你她們有多麼可恨,你卻還能言笑晏晏地對着她們,你竟然還有臉來問我爲什麼?”沐落眼眶有些微紅,被背叛的滋味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
艾兮挑眉,有些殘忍卻刻意地道出事實,“你要記清楚,即使她們再怎麼窮兇極惡,也只是針對你。對於我來說,她們只是無數個路人甲裡面的其中之一,你憑什麼認爲你告訴我那些之後,我就必須和你一樣同她們不共戴天?”
沐落瞪大了眼睛,艾兮卻依舊滔滔不絕,“知道我最看不起什麼樣的人麼?就是那種明明自己沒有本事保護自己,還不懂得收斂鋒芒,保護自己,還怨天尤人命運怎麼這樣不濟的人。”
“我最佩服的人有兩類,一類是法醫,一類是律師,一個讓死人說話,一個爲活人辯護。其實每個人都是弱小的,可是一出生我們就被賦予了一樣武器,使用的好,可以保護身邊每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那就是法律。”
艾兮滔滔不絕說了很多,最後指了指放在沐落牀頭的《法律是什麼》這本書,而後徑直出門離開了。
沐落卻彷彿呆愣般,坐在餐桌前,直到飯菜都涼了,也沒有動筷子。
許久,他緩緩走向牀頭,拿起那本一直放在那裡的書,仔細的翻閱了起來。
晚上回家,艾兮在浴缸裡面放了滿滿的熱水,騰騰的熱氣氤氳整個房間。沐浴露牛奶的香味飄散在空氣裡,溫馨的氣憤讓艾兮分外滿足。
艾兮將自己的身體放進水裡,滿足的享受着這久違的幸福感。恰到好處的溫度,讓艾兮整個人都放鬆了。旁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艾兮拿起來接聽,是莫寒晨。
男性磁性的聲音在那頭慵懶地響起,“兮兮,在做什麼呢?”艾兮抿嘴一笑,忽然間心神一動。
“洗澡呢,要一起麼?”
莫寒晨愣了下,忽然腦海中浮現艾兮洗澡的樣子,瞬間臉色通紅,半天沒有說話,電話裡傳出艾兮甜美的笑聲。
醫院。
這幾天沐落都在安靜地看書,不像先前那麼暴躁,眸子裡無法掩藏的火焰漸漸消失,整個人都沉靜了許多。
艾兮看着沐落每天的改變,什麼話都沒有說,內心卻有些欣慰。她做完自己每天必須的工作以後,都會逛逛書店,買一些有深度的雜誌日刊回來。
沐落並不理會艾兮,但也沒有豎起倒刺對着艾兮。艾兮不在意沐落的態度,在他看完一本書的時候,都會悄悄在牀頭放下另一本書。
週三是蘇年的生日。
艾兮特地請了一天的假,約着她出去拍閨蜜照。這是艾兮能想到的比較浪漫的生日禮物。
蘇年對艾兮的想法嗤之以鼻,“你絕對是看我現在吃胖了,故意想要留下證據。”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蘇年還是很開心地跟着沐落去攝影店挑選服裝。
瑪麗亞攝影店是世界著名的攝影家開的,目的是紀念年輕時候失去的愛人瑪麗亞。風格是唯美中帶着憂傷,憂傷中卻飽富深情。細緻入微的服務,高超的攝影技術使這家店一夜火爆,漸漸一票難求,成功躋身這個城市一流攝影店的行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