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房間,莫寒晨雙手死死抱着頭,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因爲太過用力,男人手指關節處泛白,看起來分外可怖。
疼痛愈來愈烈,時斷時續,就彷彿暴風驟雨中的電閃雷鳴,每一次的襲擊都帶着無盡的力量。
“夫人!夫人!”李媽焦急地呼喊讓得坐在沙發上的莫夫人立刻站了起來。
李媽跌跌撞撞地跑進客廳,指着莫寒晨的臥室,語氣裡滿是焦急,“少爺他……他似乎很不好的樣子,您快去看看吧。”
莫老夫人聞聲從臥室出來,顫顫巍巍地扶着柺杖走了過來,“怎麼回事?”語氣裡有着莫名的驚慌。
“母親,您彆着急,我去看看。李媽,你扶着老夫人。”說完,莫夫人責備地看了眼李媽,示意她先前不該那麼焦急地大呼小叫。
莫夫人三步做兩步地跑到莫寒晨的房間,只看見男人慘白着臉躺在牀上,似乎滿臉的痛苦,瞬間驚嚇不已。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莫夫人當機立斷地吩咐,而後上前擁着男人,“寒晨,你怎麼樣?”
男人額頭上滿是大汗,疼痛已經讓得他無法說話。他雙眼緊緊閉上,似乎在頑強的抵抗。即使當初受傷都沒有讓得男人這般痛苦,莫夫人完全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多久,救護車呼嘯着趕了過來,幾個穿着白大褂模樣的人擡着擔架將莫寒晨送上了救護車,莫夫人跟着醫生一起上車。
“等等,我也去。”莫老太太撐着柺杖一路小跑,差點摔倒。幸好李媽眼急手快地扶住老人。
莫夫人從救護車上探出頭,“母親,我去就行了,我已經聯繫了江越,您在家裡別太擔心了,等我消息。”李媽扶着老人站在門口,看着救護車的離去。
醫院。
莫夫人焦急地在急救室外徘徊,江越早就聞訊感到,安慰着莫夫人,又嫺熟地安排着各項工作。
“誰是病人家屬?”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朗聲道。
江越和莫夫人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醫生,我兒子沒事吧?”莫夫人焦急地看了眼急救室,裡面藍色的布簾遮住了門口,她什麼都看不見。
醫生摘下口罩,語氣緩和,“差點就胃穿孔了,幸好搶救及時。這次應該是酒精過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我預計病人應該有酗酒的傾向,並且已經長期睡眠不足。”
微微皺眉,江越站在莫夫人身旁沒有說話,莫夫人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醫生,醫生緩緩開口,“我建議病人住院觀察一天再出院,他原本的身體狀況應該很好,這習慣應該是近期養成的,因此對他的傷害比其他的更大,如果還有下一次,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沉重的語氣讓得莫夫人心頭懸起一塊大石頭,她怔怔地看着醫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江越低沉着聲音接過話頭。
醫生微微點頭,而後離開了這裡。急救室的門被推開,護士推着莫寒晨走了出來,男人手上扎着針管,面容蒼白而虛弱。
轉移到病房裡,莫寒晨苦笑着看着帶着責怪目光的莫夫人,語氣緩和,“我沒事。”三個字節含糊地說出口,他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忽然疼痛到連他都沒有辦法自持的地步。
莫夫人瞪了他一眼,“這像沒事的樣子麼?我說你早出晚歸就算了,爲什麼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呢?”莫夫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牀上的男人,語氣帶着怒意。
莫寒晨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滿臉的疲憊,沒有回答的意思。
“夫人,您先回去給老夫人抱個平安吧,別讓她老人家太擔心了。這邊有我,您放心吧。”江越看了眼牀上的男人,而後轉身恭敬地對着莫夫人說着。
莫夫人看了眼牀上雖然虛弱,但是精神狀態良好的男人,微微點頭。
江越將莫夫人送了出去,回來就看見已經將針頭拔出來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男人,頓時語氣很不善,“莫寒晨,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很少直呼莫寒晨的名字,這一次實在是氣得
不行。
莫寒晨挑眉看了眼憤怒的江越,語氣氣定神閒,“給我辦理出院手續,今天下午有個合同要談,約了客戶。”他淡淡的聲音,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
牀邊的吊水一滴滴地從針管裡流淌出來,地上早就溼漉漉地一大片。
沉着眼眸,江越死死盯着莫寒晨的眼睛,“醫生說你長期睡眠不足,甚至有酗酒的傾向,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莫寒晨擡眼看着火冒三丈的男人,語氣裡帶着微微的疑惑,“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需要工作。”他的語氣清冷,似乎根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江越順手將門反鎖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男人,“下午的客戶我已經改期到後天,今天你就安安分分待在醫院裡留院觀察。哪裡也不準去。”他語氣裡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跟着莫寒晨久了,他早就學會了什麼叫做先斬後奏。
莫寒晨淡淡地眸子在江越身上徘徊,語氣低沉,“你確定這是你應該做的事?”男人語氣裡帶着危險的味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忤逆他的決定。
江越死死看着莫寒晨,眼中閃動着光芒。
“讓開。”莫寒晨清冷的聲音在江越耳畔響起,他靜靜地站在江越面前,身上帶着似乎君臨天下的氣勢。
莫寒晨是真正經歷過戰場的人,身上暴戾的氣勢緩緩放出,竟然讓得江越也不由自主地恐懼。只是,男人還是挺直了腰身,攔在門口,目光直直地盯着莫寒晨。
莫寒晨眸子裡劃過幾分暗色,“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屬下。”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威脅。
江越有些受傷,眸子裡劃過幾分暗色,語氣低沉,鄭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寒晨,今天我不是以你的屬下站在這裡的,我只是以這麼多年你的兄弟的名義站在這裡,我現在問你幾個事,回答完我的問題,你再決定怎麼做。我不逼你。”
“你問。”男人擡起頭,看着鄭重其事的江越,目光冷淡如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