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昏黃的燈光下,莫寒晨緊擁艾兮在懷,長長的影子映在白色的牆壁上,顯得非常溫馨和有愛。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絲絲的細雨,點點滴滴敲打在窗櫺上,溼漉漉地雨滴,星星點點墜在上面,映着窗外昏黃的燈光,晶瑩透徹。
“白芷,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寒辰呢?”莫奶奶往白芷身後一看,沒有發現莫寒晨的蹤影,不禁皺起了眉頭。
白芷望着莫奶奶,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
莫奶奶眸光一閃,招呼白芷坐在她的身邊,“芷兒,過來,跟奶奶說說是不是我那個不聽話的孫子又欺負你了?”
白芷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沒有。”
“沒有?”莫奶奶看向白芷,白芷急忙避開她的目光,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
“芷兒,看着我――”莫奶奶聲音裡透着威嚴,迫使白芷看向她。
在莫奶奶審視的眸光裡,白芷逐漸敗下陣來。
“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不爭氣的傢伙又去找艾兮了?”莫奶奶眸光裡透着嚴厲,令白芷不由得點了點頭。
“奶奶,我……”白芷欲言又止。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肯定又是去找那個女人了,哎,冤孽啊……”莫奶奶長嘆一聲,一抹陰霾爬上臉龐。
“奶奶,我覺得他們倆個……”白芷略一停頓,繼續說道,“他們其實挺般配的,我……我其實和寒晨哥……”
莫奶奶卻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聲音喑啞地說:“般配?芷兒,這世間不是所有相配的人就能在一起的,有些人般配反而不如不配。”
莫奶奶話裡話,白芷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以她的教養,她並不想去打聽這些私事,如果莫奶奶想要告訴她,她早晚會知道,如果不想告訴她,她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
夜,靜悄悄,黑漆漆的夜空中,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只有低低的陰雲,籠罩在C市的上空。
“媽,艾兮是個不錯的女
孩子,以前我們又不是沒有接觸過,爲什麼您現在竟如此反對呢?”其實莫夫人對於莫奶奶的反對,也並不是十分明白,只知道這與艾兮的身世有關。
“你呀,怎麼就不能學着兩耳聞些窗外事呢?”莫奶奶搖頭埋怨道。
莫夫人微微一笑,對於莫奶奶的批評她早已習經爲常,有時候,聽不到莫奶奶的幾聲嘮叨,反而心裡空落落的。
“媽,到底爲什麼您不同意,凡事總得有個原因吧?”莫夫人坐在牀沿,小心地問道。
“哎,一提起這往事哪……”莫奶奶的眼睛裡氤氳起點點的淚滴,望着自己好命的兒媳婦,不由得淚落下來,往事如歷歷在目……
“那時候,寒晨還小,我們C市有幾個大的龍頭企業,蕭家、莫家、沐家與譚家,當時蕭莫家走得非常近,他們的執行能力也很厲害,所以四個家族在C市也是叱吒風雲的,而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使蕭家與沐家逐漸聯合起來……”莫奶奶將往事講與莫夫人聽,講到動情處,竟有淚滴掉落……
那些舊日歲月裡,竟也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竟然不惜動用卑劣的手段,陷朋友于水深火熱之中……
莫夫人不禁淚雨潸然,怪不得丈夫從來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情,怪不得丈夫在家裡從來不說公司的事情,卻原來是這樣,他是心疼自己,他明白自己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是一個沒有城府沒有心計的人。
可是,他爲什麼不想想,當她知道這一切時,心裡是多麼的傷心。
莫奶奶的眸光深沉堅決,她不能容許莫氏企業受到一點點的危險,艾兮作爲蕭家的大小姐,對於自己的父母離世怎麼能無動於衷,面對莫寒晨時,怎麼會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
莫奶奶不是不相信艾兮,而是她太不相信人類的感情了。
對於她來說,這些年的人生閱歷告訴她,這世間沒有什麼真正可信的,那些情愛最終都是過眼雲煙,現在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硝煙四起,兩兩相爭
……
“媽,我覺得艾兮不是那種人,您或許看錯了,以我的直覺來說,我覺得她是不會害我們寒晨的。”莫夫人感覺莫奶奶想多了,不禁出言相勸道。
莫奶奶望了一眼莫夫人,眸光裡帶着濃濃的無奈,當初兒子要娶這個兒媳婦,她也是百般不願,可是終究拗不過兒子。
事實終究證明,當初自己的決定是英明的,你看這個兒媳婦,太沒有心計,根本不懂得如何經營一個企業,若不是自己的苦心經營,精心培養莫寒晨,莫氏集團怎麼會有今天的壯大?
窗外不知何時,竟飄起了細雨,冷冷的小雨斜斜的,密密的,像是從天而降的一道屏障。
雨聲敲打在窗櫺,發出“怦怦”的聲音,彷彿是誰的心跳,聽起來那麼清晰,那麼明瞭,非常有韻律與節奏。
艾兮埋在莫寒晨的懷中,感受着他溫暖陽光的氣息,她慢慢閉上眼睛,不知道爲什麼,這種貪戀的感覺令她害怕。
她明確地告訴自己不要陷入他的柔情,不要在他的隻言片語中迷失方向,可是自己卻怎麼也管束不了自己的心。
就這樣,就這樣吧,僅沉淪這一刻,這一時間,在這個雨夜裡,就好,就好……
艾兮一遍遍告訴自己,雙手環過莫寒晨的強壯的腰身,莫寒晨感覺到她冰涼的指間,心中微微一動,吻漫過她如瀑的長髮,淡淡的洗髮水味道鑽入鼻間。
她還是沒變,依舊和過去的愛好一樣,和以前的那個味道一模一樣。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會永遠愛你,兮兮,請你相信我,報紙雜誌上的都是假像,那是奶奶的一廂情願,故意用這種方式來逼婚,可是你知道的,兮兮,我是不種屈服於命運的人,不是――”莫寒晨的聲音低沉沙啞,一聲一聲敲在他的心上。
“莫寒晨,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你知道的,我是恨死你了的,從四年前,我就恨你,所以,你不要來打擾我,不要!”艾兮彷彿是對自己又彷彿是對莫寒晨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