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莫寒晨緩緩將桌上的材料放好，而後擡起頭，目光帶着哀傷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自主地，艾兮只感覺心裡一緊。
果然，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兮兮，放棄吧。”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得艾兮瞬間陷入了黑暗。
感覺到心裡一陣陣不可置信的感覺，艾兮緩緩地搖頭，目光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說什麼寒晨？”她不可置信，放棄這個詞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從莫寒晨嘴裡說出來，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個詞能夠從這個如神一般的男人口中說出來。
男人聲音裡滿是痛苦和愧疚，“兮兮，如果你相信我，就放棄吧，否則你可能受到很大的傷害。”一字一句，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在艾兮頭頂炸響。
艾兮咬着牙，控制着情緒，緩緩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張報紙，報紙的頭條上面的照片，正是莫寒晨摟着譚思蔓，含情脈脈的樣子。
莫寒晨靜靜地看着艾兮的動作，看到這幅圖片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感到幾分煩躁。
艾兮壓抑着內心無限的難受，儘可能地讓語氣平緩，“寒晨，你知不知道，年年和這個女人，從來沒有任何交集。”她的聲音裡面不由自主地顫抖，“所以這一次，她是代替我受的罪啊！”一字一句，艾兮的心都在啼血。
“如果在法庭上，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說辭。”莫寒晨語氣冷靜，看着艾兮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他們說，你跟這個女人有關係，只是我一直不相信，可是，你這樣讓我不能不相信。”語氣裡帶着些許的失望，艾兮看着莫寒晨的目光也變得哀傷。
莫寒晨有些受傷，語氣低沉，“爲什麼我說了那麼多次‘我愛你’，你卻相信這一次的所謂‘不愛你’？這樣不公平，兮兮。”優雅的聲線，一聲聲地傳入艾兮的耳中。
女人只是搖頭，眼睛裡泛着淚光，“我只是說，如果這一次是我出事，你還會不會放棄？”語氣裡滿滿都是心碎。
男人走上去，輕輕摟住眼前的女人，卻被她掙脫
。目光閃爍，語氣低沉，“兮兮，如果你出事，我會瘋掉的！”語氣裡帶着不容置喙的堅決。
如果艾兮出事，他可能真的會發瘋。
搖着頭，艾兮站起來，退後了幾步，“我不相信，寒晨，我不相信！”
男人只是目光哀傷地看着女人，沒有說話。
“如果是譚思蔓下的手，那蘇年明顯是代替我而死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艾兮語氣有些尖銳，“可是你沒有任何作爲，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男人低着頭，目光卻直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相信他？
咬咬牙，女人恨恨地拽緊拳頭，“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愧疚和惱怒一起涌上心頭，艾兮只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一般。
“兮兮，你這樣做會讓你自己受傷的！”莫寒晨語氣充滿了哀傷和擔憂。
譚氏集團，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任由她鬧騰，雖然他也可以保護艾兮，只是這次發生的事讓他知道，還有很多方面，他是沒有辦法保護的。
“如果不是年年，現在躺在殯儀館的人，應該是我！我本就是該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艾兮只是搖着頭，目光裡滿是失望，“有人說，莫氏集團要護住譚思蔓了，是不是？”艾兮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頭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
莫寒晨低沉着聲音，“兮兮，莫氏集團和譚氏集團有約定，在雙方有難的時候，一方必須無條件保護對方一次。以前莫氏集團有難，譚氏集團有出力，我這次必須這樣做，這是家族回報。”
低沉的聲線依舊很優雅，只是艾兮卻覺得，這聲音，如同一把把利劍，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割划着她的心，傷痕遍佈。
“所以，你要保護她？”心頭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艾兮不由得燃燒起熊熊的怒火，“所以，你要保護那個，想要殺了我的女人？”
“兮兮，你別這樣！”莫寒晨語氣裡滿是哀傷。
艾兮搖着頭，目光冰冷地看着莫寒晨，“別這樣？你要我
怎麼樣？眼睜睜看着你保護那個要殺了我的女人，然後祝你們幸福？莫寒晨，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艾兮拿着手提包奪門而出，卻被莫寒晨快步擋在面前。
看着眼前的男人，艾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麼？這一次還想對我做什麼？沒想到我這個分文不值的女人，竟能勾起莫總裁的興趣！”
嘴角嘲諷的弧度，讓得莫寒晨心裡不由得一陣惱怒，只是看着眼前女子倔強而受傷的表情，他的動作輕柔地擁着女子，“兮兮，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再這樣傷害她了，給他一些時間，等他真正將莫氏集團控制，他不會再讓他的女人受一丁點兒傷。
只是，女人卻推開男人，冰冷地目光看着他，“你自己捫心自問，你說過多少次最後一次，又真的做到了幾次？”語氣帶着幾分嘲諷，“寒晨，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再也不想相信你了！”
男人只是眼中劃過幾分受傷，卻固執地站在門口，將出路堵上。他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帶着幾分不容抵抗的威嚴。
艾兮卻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眼眸，目光勇敢地和他對視。
兩個人毫不示弱地僵持着，屋裡的氣氛變得分外尷尬。
許久，艾兮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你去找你要保護的人訴說忠心吧。讓開！不要逼我恨你！”這一次，女人比上一次還要決絕，目光裡閃爍的不再是那般脆弱的光芒，而是認清現狀之後的堅強。
女人目光沒有絲毫溫度，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帶着特有的倔強的氣勢，讓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看着冰冷地不帶任何感情的艾兮，莫寒晨目光微微閃爍，嘆了口氣，壓下心頭煩躁的感受，讓到一旁。
艾兮拿着包，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又一次看見女人倔強的背影，莫寒晨不由得內心一痛，伸手一拳狠狠地打在潔白的牆上，力度大得即使經受過戰爭洗禮的男人也覺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