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兮不由得撥通了江越電話。
“江越,你不用等在樓下了,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吧――”掛掉電話,艾兮的眼睛晨落下兩行熱淚。
既然寒晨不想讓她知道,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許他還在爲年年的事耿耿於懷吧,想當初,他們就是因爲年年的事而有了隔閡的,這一次,他應該是爲了替年年報仇也是爲了救贖自己吧。
掛掉艾兮的電話,江越立刻發動了車子,快速向着城外駛去……
此時,譚思蔓正躺在牀上,脣角洋溢着冷冷的笑意,想必一會兒白鴿就會來報,她生平最恨的那個女人已經魂飛魄散,變做一個行屍走肉的人了吧。
一想起艾兮注射針劑後的表情,她不由得大笑起來,那個莫寒晨,被鬼迷了心竅的人,真不知道會傷心失落成什麼樣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所愛的女子變作一個神經病,一個瘋子,會不會超極敗落,超極痛苦。
她就是要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她就是要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只有這樣,她心中的恨纔會稍減一些,她心中的痛纔會減輕一些。
她,譚思蔓,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爲了他曾經低三下氣地在他的面前,以駁得他的愛意,他的垂憐,可是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有領情,反而將她打入他的私家牢獄,他把她的愛看得太過廉價了,他自高自大的何種程度,這個男人,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譚思蔓慢慢起身,看着陽光從雲層中掙脫而出,一道晨曦的光芒如若母親的手般溫暖地撫上她的臉頰,她的這張臉,多麼漂亮,曾記得小時候,有多少人圍在她的身邊,她就像一個公主一樣,高昂着頭,那些人都誇她漂亮,人見人愛,可是唯有那麼一個男人,卻對她冷眼相看。
他,就是莫寒晨,從沒有正眼瞧過他,也沒有在意過她,即便她爲了他甩開了那些無聊的男生,可是卻沒有引起他一絲一毫的關注,沒有,他依舊對她不冷不熱,對她漠不關心,可是她
就是喜歡他,以爲只有自己更優秀了,更完美了,他就會愛上自己,於是她追隨着他的腳步,他去美國留學,她也去美國留學,他去當兵,她也去,他回國,她也放棄國外的優越條件回國,可是這些……這些還是不能博得他對她的愛,不能。
譚思蔓坐在梳妝鏡前,望着鏡中的自己,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含了兩汪泉,彎彎的眉毛,應該比林黛玉的兩彎絹煙眉還要嫵媚,更不消說豐盈潤澤的脣,高而翹的鼻翼,柔美的面龐,如瀑的長髮,連同雪白的肌膚,這些,在別的男子眼中,是如此的美豔,是如此吸引人,如若世間珍奇的翡翠鑽石,可是爲什麼獨獨他,獨獨他的寒晨哥哥--
想到這裡,譚思蔓的眼睛中氤氳起一團霧氣,鏡中的自己漸漸變得有些許模糊起來,就像是清晨的霧氣,籠罩了樹木山川,變得若有若無。
爺爺說,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不能走得太近,太近了看得太清,太遠了又太模糊,要不遠不近,情人這間,亦是如此,要像隔着一層沙一樣,不能走得太近,那樣的話,會適得其反。
“寒晨哥哥,我們是不是走得是不是太遠了,我總是感覺爲什麼我們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譚思蔓說着,傷心地低下頭。
莫寒晨站在她的身後,手中的注射器隱隱蒙了層汗水。
“寒晨哥哥,從小,我喜歡的東西,我就不允許和別人分享,當然也包括你,我不喜歡看到那個艾兮和你並肩一起走的樣子,我不看到你們互相關心的眼神,不想看到……”
“你這屬於自私,不屬於愛情!”
莫寒晨的聲音在譚思蔓的身後響起,將譚思蔓嚇得一驚,她急忙回頭,正對上莫寒晨一雙怒目而視的眼睛。
“寒晨哥哥,你怎麼……你怎麼來了?”譚思蔓站起身,語無倫次地問道。
“怎麼?不歡迎我來?”莫寒晨一邊說,一邊步步緊逼着譚思蔓。
“啊,怎
麼會,只是……只是……”譚思蔓眼睛骨碌碌地亂轉,這個時候,莫寒晨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白鴿任務失敗了!
“只是什麼?”莫寒晨望着她,冷冷地問道。
“只是……”艾兮將脖子扭向別處,她不敢直視莫寒晨的眸光,驚慌失措中她腦海中一亮,急忙說道;“只是,我想,讓小青給你泡杯茶――”於是,譚思蔓準備呼喚小青,可是呼喊了幾聲,卻沒有人應。
“這丫頭,不知去哪了?”譚思蔓說着,欲走出房間,不想卻被莫寒晨擋住了去路。
“不用找了,那丫頭已經被我打暈了,更何況,我今天不是來喝茶的!”莫寒晨冷冷地盯着譚思蔓,大聲說道。
“額?小青……被打暈了?”來者不善,譚思蔓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於是,她擡起頭,望着莫寒晨,冷冷地說道:“那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好一個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麼請問譚小姐,“你想怎麼個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對於莫寒晨的問話,譚思蔓不禁有些緊張,是呀,如何說亮話呢,白鴿可是她派去的,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不過……
譚思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莫寒晨此時來找她,會不會是因爲白鴿在被抓之前,早已將液體注射進艾兮的體內,若是那樣的話,恐怕這次莫寒晨來,就是求她譚思蔓的!
想到這裡,譚思蔓不禁高傲地昂起了頭,冷冷地望了一眼莫寒晨,嘲弄地說:“寒晨哥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爲了你那所愛的艾兮而來吧。”
“當然,這世間能讓我再次踏進你這古堡的,恐怕也只有我的兮兮了。”莫寒晨脣角揚起笑意,目光緊緊盯着譚思蔓說道。
“哦,可是,寒晨哥哥,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嘛,你若是想讓我救救你那即將過門的嬌妻,你這個態度可不行!”譚思蔓突然目光一閃,聲音冰冷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