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傾夏,對於她做出的決定,李凡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點點頭說道:“這筆錢,我出了。”
即便是已經答應出錢,李凡還是讓傾夏寫了一個欠條,按上手印,這才願意出所有的錢。
不過在傾夏按下手印之前,李凡還是認真的問道:“你確定你要一個人承擔這些錢的債務。”
傾夏想也沒想,當即按下手印,並且說道:“我們是朋友。”
聽到朋友這兩個字,李凡冷笑一聲,莫名的就覺得傾夏是在侮辱這兩個字,於是說道:“哼,朋友,多麼可笑的兩個字,你信不信你爲別人借的這些錢,你另外兩個閨蜜一分錢都不會出。”
誰知道李凡的話,傾夏都不相信,反而用力的反駁道:“不會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李凡當即住嘴,他發現跟這些墮落的人說話,比跟那些搞傳銷被洗腦的人溝通起來還費勁。
人還是得多讀點書,書讀的少的,那腦子簡直會讓人無語到極致。
像傾夏這個年齡,那就應該,在大學校園裡面讀書,而不是在黑夜裡遊蕩在城市的黑色地帶。
外科手術室外,李凡見到另一個短髮女孩依依,傾夏,真真,依依顯然都不是她們本來的名子。
不過李凡也不想知道她們的真名叫什麼,反正她們這種人,估計一輩子都活在假名字之下。
這場手術做下來花了差不多十幾萬,聽到這個天文數字,傾夏跟依依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大叫道:“這麼多錢。”
她們這輩子能不能攢出這麼多錢都是問題,這都還沒開始賺錢的,就已經背上如此一大筆鉅款。
交代好錢的事情後,李凡拿着欠條走到依依身邊說道:“你把你的名子也簽上吧,這些錢,你們三個人一起還怎麼樣。”
看着遞過來的筆,依依的手久久不肯擡起來,就在這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們陸續出來。
其中一個護士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家屬只要照顧好病人,好好養傷,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
然後一個護士推着真真向着住院病房走去,示意傾夏他們跟着。
見狀,傾夏趕忙上前陪在一邊,李凡也沒時間跟依依糾纏,也急忙上前。
等把真真擡到病牀上,事情纔算告一段落,這時候傾夏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等她拿起來一看之後,臉色就是一變,對着李凡說道:“依依她跑了,說家裡有事情,回去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完之後,傾夏變得很落寞,看着病牀上一動不動的真真,她發現,此刻,好像所有的重擔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以前還有人可以分擔,現在呢,一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一個逃之夭夭,她反而欠一屁股債,還要照顧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這麼一個傷患。
她不過就才二十歲,突然遭遇的這一切,頓時就讓她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那已經簽字畫押的欠條。
即便她懂的法律很少,也知道這東西非常具有強制性,放任真真不管,她又於心不忍。
一時之間,竟然進退兩難,忍不住蹲下身體,痛哭起來,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壓力瞬間讓她的肩膀,不堪重負。
緩緩的蹲下身,李凡看着哭泣的傾夏,淡淡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朋友嗎?”
“朋友,有時候真是可笑的兩個字。”
似乎朋友這兩個字,更加刺痛傾夏的傷口,她的肩膀抖動的更加厲害。
一向心軟的李凡,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拍打着傾夏的後背說道:“事已至此,以後跟着我吧,到我的工作室上班,你很快就能還清所有的錢。”
“不要再去行走在,這城市黑暗的角落,黑暗中,只有永恆的利益,墮落的靈魂,是沒有真心的朋友的。”
揚了揚手中的欠條,李凡說道:“現在的你,是我的,我會讓你重新擁有正常人的幸福生活,你相信我嗎?”
擡起頭,已經哭成一團的小花臉,竟然難得的出現一絲笑容,傾夏忽然撲到李凡懷裡。
痛哭的聲音,讓醫院中的人紛紛側目,不過傾夏已經全不在乎,因爲李凡的懷抱非常的溫暖。
似乎,可以把這世間的一切冰冷,風雨,阻擋在寬闊的背脊之外。
等琳琳哭累了,止住眼淚,坐在病牀邊,看護真真,這個時候真真還得輸液,於是傾夏就盯着輸液管中,滴落的藥液發呆。
李凡看了一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十一點多。
手機裡是琳琳一條接着一條的信息,李可欣也有發信息過來,一一回復兩個人:朋友住院,今天晚上可能在這照顧她,不回去,早點睡,別等我了。
信息剛發完,很快琳琳的視頻聊天就打了過來。
接通後,琳琳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李凡拿起手機隨意的照了下週圍,琳琳簡單的問了一下,便隨即掛斷。
她主要就是想看看李凡在不在醫院,其它的沒有必要刨根問底,不然只會讓李凡很討厭她。
這個病房,一共有四個牀位,只有兩個牀位有病人,除了真真這個牀位,另一個牀位上是一個腿骨折的中年男人,他的妻子在一旁陪護。
李凡他們進來的時候,骨折的中年男人,隨意的跟他們聊了兩句,因爲病房並沒住滿。
兩家病患可以一人霸佔一張牀位休息,跑了一天的李凡,早已經是有點人困馬乏。
有心回去睡覺,又覺得留傾夏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躺在病牀上,想着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
看着傾夏一個人,站在真真旁邊,臨牀的中年大哥跟他媳婦,都已經鼾聲如雷。
於是衝着傾夏擺擺手,示意她過來躺一會,至於真真,等到藥瓶輸完後,這一晚上估計都不用照顧。
雖然慢吞吞的,但最終傾夏還是很聽話的躺在李凡懷裡,然後李凡就湊到傾夏的耳朵邊說道:“把這件事情告訴真真家人吧,不然你要一直這樣照顧她嗎?”
其實傾夏也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情,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大,那是因爲她們顧忌名聲。
她們三個都是農村的,本來三個人早早的輟學,想找個好的工作養活自己,誰知道工作一點都不好找。
除了服務員,就是陪酒的,三個人一合計,聽有個朋友說做服務能拿到很多錢。
這纔有那天遇到李凡的一幕,三個人賺到錢,住了賓館,買了酒,慶祝過後還沒有幾天。
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躺在李凡懷裡,傾夏竟然有幾分慶幸她遇到的是李凡。
要知道,她的兩個閨蜜這兩天遇到的,不是變態,就是老男。
自從跟李凡的那一天後,她就來了一個星期的大姨媽,一直都幫另外兩個女孩打外圍。
但是想到現在揹着十幾萬的債,也不知道李凡會把她怎麼樣。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都不敢告訴家裡,如果家裡面的人知道她們乾的這些事情。
一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成爲村裡人茶前飯後的笑料,她們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各種頭銜。
這也是她們,發生這樣的事情,都不敢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原因。
想到這裡,傾夏拼命的搖頭,說道:“我不想家裡人知道我們的事情,別告訴他們好嗎?即便是告訴,也得找個好的說法,比如真真是自己摔的。”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李凡撫摸着傾夏的長髮,溫柔道:“那麼這件事情,就我來處理吧。”
傾夏她們還是太過於年輕,如果是一個風塵老手,她們早已經不把名聲當一回事,除了利益,其它皆可拋棄。
天還沒亮的時候,李凡就已經醒了,懷裡的傾夏睡的很沉,可能是剛剛進入社會的原因。
在傾夏身上,還沒有形成,各種化妝品護膚品香水,打造出的獨特香味,她身上味道還很原始。
不過李凡還是喜歡女人身上可以有獨特的香味,相信,過個幾年,傾夏的一切原始都會消失不見。
身上的稚氣,終究會淹沒在歲月的長河當中。
其實一個人,無論男的女的,如果不經常洗澡,如果不用帶各種香味的化妝品,沐浴露之類的,其實是很難聞的。
每個年齡段的人其實都有那個年齡段獨特的氣息,學校的學生,很少會用化妝品。
不過他們也會經常洗澡,因爲現在的生活條件都不錯,他們身上,其實都有同一種氣息。
那就是稚氣。
等在社會中,打磨幾年,這種氣息就會消失,每個人都能形成自己獨特的氣息。
此時的傾夏,還是有幾分稚氣的,不過是淡淡的清香,說明她已經開始,用簡單的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