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無形寸勁已經襲上了他的胸口,噗的一聲,他的胸口一塊碎肉從背後飛射了出去,人僵硬地不可思議看着車裡那端坐着的玄衣男人,隨即就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本帝君的後,願意辱罵他已經是福份。”
帝君大大極度臭屁。
“噗。”軒轅重舟噴笑,表示無力接受這種認知。被辱罵是福份?
帝君你的女人就是寶,其他人都是草。是不是?這話他是肯定不想問出來的,因爲他相信如果他真的這麼問,沉煞一定會奇怪地看着他反問道:“難道不是?”
說起來,喜歡沉煞的女人,可能只有兩種結局,一是被他也喜歡上,那一定是寵上了天,不管她做什麼都各種好,只許她欺負別人,不許別人對她半點不好。二是被他踩到腳下,說不定他還會嫌髒了他的鞋底。
若是作死非要靠上來,或是要對樓柒不利,那就只能慘死了。
這個男人有什麼好?要是他是女人,他還不如喜歡婁信,其實像婁信也不錯,長得也好,應該也非常忠心,而且還不像陳十那麼沉默無趣。
嗯,婁信突然覺得心裡涼嗖嗖的,那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金家衆人都如臨大敵,軒轅重舟這邊的輕鬆和笑聲在這種氣氛中就顯得那麼突兀。
“衆位,這是斷塵宗的人,他們功夫都很厲害,剛纔那個可能只是一時不察”金子浩看了坐在車轅的樓柒,想要提醒他們,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車裡端坐着的沉煞,示意他剛纔是因爲對方一時不察。
聽了這話,樓柒只是微微一笑。
要是她剛剛掉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估計還會尖叫幾聲,覺得挺可怕的,那個時候沉煞的功力也現在這麼深,她的武功跟這裡的人比更是沒有什麼可比性,那個時候還要拼一拼的,就是在冰原時她還被人追殺得跑了三天沒吃沒喝,狼狽得跟什麼似的。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整體鳥槍換炮,就是天一地二都吃了她特製的凝功丹,現在功力大漲,正打算找來練練手呢。
斷塵宗現在派來的這一批人,正好給他們練手。
本來她是沒想出手的,但是剛纔那黑衣人說的那一句話卻讓她沒法不出手。正好是老仇人麼?她都還沒找上門去,現在對方就送上門來,這份禮不收白不收。
“去玩玩吧!”
她這一句話一出,金子浩頓時就愣住了,其實他剛纔沒有想太多,只是這些人一冒出來,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趕到樓柒身邊,保護她,說不定她會因此而
因此而什麼?
接下來他看着那幾個男揮劍如舞,劍氣如虹,只不過六人,竟然幾個照面就倒下了一片黑衣人。
沉煞索性靠在車裡繼續閉目養神了,樓柒坐在車轅上時不時給指點上幾句。
“婁信,你怎麼使劍的啊?刺進去之後用力再絞幾下啊,那樣子心臟就整顆碎掉了!”
“陳十陳十,用腳踩他!對對,就那個,剛纔他瞪我來着!”
“重哥,堂兄,能不能不要注意你出扇的手勢了?你是在殺人啊,不是在表演扇舞!哇靠,你別給我來這招回眸一笑百媚生,我都要吐了!”
金家衆人都呆若木雞,金源愣了半天后才終於想起來要幫手,好歹也跟着解決了兩人,剩下的人全部死在軒轅重舟幾人手裡了。
金巧仙已經忘了害怕,她掀開車窗,看到了陳十,看到了軒轅重舟,突然發現這天下的美男突然都到了眼前似的,而就在這時,雲也正好殺了最後一人輕飄飄落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樓柒已經叫道:“婁信,雲衛的紗布可以拆了,給他拆拆。”
“是!”婁信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這裡要說被樓柒教壞的人是誰,婁信敢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他立即就朝雲衝了過去,一點兒都不溫柔地用力將他脖子上的紗布一扯。
男子俊朗,高大陽剛。
臉到脣到脖子,完全沒有任何傷疤。
“怎麼,怎麼可能呢”金巧仙捂住了嘴巴,一點兒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金源大步走了過來,失態地湊近了雲,伸手就想去摸他的脖子。
雲默然後退了一步,很淡定地轉向樓柒,嘴脣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樓柒灑脫地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你現在感激我感激得快要以身相許了”
“嗯?”車廂裡某人危險地嗯了一聲,樓柒立即改口:“但那是不可能的,以後多聽我的話,爲我赴湯蹈火什麼的就好了。”
婁信哀怨道:“有屬下和陳十還不夠嗎?”
“一邊去。”樓柒揮了揮手。
這一夜,金家的人心裡都不平靜。
他們再往前趕了一段,到了金源所說的那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紮營準備休息。
一路上還是沒有見到白毛怪人和嗚嗚,但是,在這個紮營的地點,他們發現了有燒火堆的痕跡,而且應該不只一人。
“有幾匹馬從前面來,在這裡接了人,然後原路返回了。”軒轅重舟轉了一圈回來彙報,“附近也找到了小狐狸的毛,看來小狐狸並沒有被發現,又跟上去了。”
樓柒託着腮望着金家人在那裡忙碌紮營,眼角除光瞟到了不遠處揪着小絲絹想要過來又敢過來的金家六小姐,懶懶地說道:“希望那小傢伙還留着一半毛,要不然我肯定得拋棄它了,禿毛狐狸什麼的實在太醜。”
“嗚嗚不會讓自己變成禿毛狐狸的。”婁信接了一句。
軒轅重舟斜了他一眼,“你家主子重點跑偏,你也要跟着偏到底嗎?重點是那個白毛怪人是有人來接的,說明什麼?”
樓柒跟着斜了婁信一眼,“重王鄙視我們的智商,你告訴他,說明什麼?答中有獎。”
“獎什麼?”婁信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大獎,你先說。”
婁信頓時來了精神,很認真地想了想道:“說明,如果嗚嗚真的能夠一路跟蹤下去,那麼我們就可以找到白毛怪人的背後大靠山了!也可以知道,他們在流連谷整那麼多機關幻陣出來是爲了誰!”
說完,他巴巴地看着樓柒:“屬下答對了沒有?”
樓柒豎起一個大拇指:“對!”
“大獎呢?”
樓柒伸出一隻細白的手指頭,朝一邊指了指:“呶,金六小姐,獎你去陪她看星星。”
婁信一聲哀嚎。
陳十都忍不住一笑。
但是婁信還是認命地向金六小姐走了過去。主子們要商量大事,可不能讓那討人厭的丫頭過來打擾。
如同婁信所說,這個推測是成立的。
樓柒在流連谷的時候就總覺得他們等着女人應該跟自己有點兒關係,要不然就是跟沉煞有關係。這是模模糊糊中一個莫名的直覺,當然,也多多少少有一點兒可以推理出來。首先那些機關幻陣還有無名毒樹,都不是四方大陸的水平能夠達到的,要對付的女人的本領和武功自然也是超出四方大陸水平的,只能是來自龍吟大陸的女人。
那個女人要到處尋訪奇山險谷,爲什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奇藥,或者說,找可能隱居在這種地方避仇的人。
找藥,有沒有可能是因爲沉煞?要幫着他找藥引?畢竟四方大陸除了他,她並沒有聽說誰中了什麼毒蠱需要那樣到處尋找藥引的,只有沉煞。
找人,則她和沉煞都有可能。
從龍吟大陸來,住四方大陸城裡去身份說不定會比較容易被拆穿,而且怕仇家找到,但深山裡更安全。
所以這個女人很有可能跟他們有關係。
美人臉,白毛怪人一直強調美人,那個女人一定是美人。
“結論就有幾個,他們要找的那個女人,有可能是軒轅皇室的,也有可能是沉氏皇室的,還有一個,那個有可能給你下蠱的,姓古的女人。”
樓柒說了這一大通自己的猜測之後頓了頓,軒轅重舟就接了下去,“如果是我們兩家的人,現在嗚嗚追過去的就是要繼續害咱們親人的,就是敵方。如果等的是姓古的那個女人”
“前者。”一直沉默着的沉煞突然出聲。
其他人都默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否則,那個白毛怪人就不會攻擊他們。
所以,一定還有一個他們兩家的人,一個至關重要的女人,可能沒有出事,可能一直在找他們,或是在爲沉煞找藥。
這個結論令沉煞和樓柒心中都大爲振奮。
“有沒有可能是你母后?”樓柒看着沉煞:“美人,本事高,像吧?”
至於她那個娘,她總是覺得太過軟弱了,雖然還沒有見過,但應該不會是她吧。
“追上嗚嗚,或許能弄清楚。”軒轅重舟說道:“但是現在兩邊都急,我們應該分開走,等隊伍跟上來,我帶人去追嗚嗚,你們帶人去樓家。”
沉煞和樓柒不能分開,只能他去。
但是軒轅重舟並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去會有那樣驚人的發現,而且自己也陷入了危險驚險的境地。
這一夜再無意外,第二天他們又遇到了一撥來自斷塵宗下宗的截殺,金源也疑惑了,如果不是金家本家出了事,斷塵宗怎麼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對他金家下手?衆人心頭都沉重了起來,到底金家是不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