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星黛露小裙子的棉棉完全摔懵了……
她自詡是很聰明的小朋友, 很少會冒冒失失跌倒的。
今天竟然在這個壞叔叔面前，發生這麼丟臉的事情！！！
棉棉白嫩嫩的膝蓋落地，壓在厚實地毯上, 雖然不疼。
但這根本就不是疼不疼的問題, 好丟人啊。
棉棉強忍着崩潰的情緒, 垂着小腦袋, 暗暗期盼那個壞叔叔已經拿着舒芙蕾走掉了, 根本就沒有看到她跌倒！
她兩隻小軟手撐在地上，馬上就要自己爬起來了。
身後的蔣秉柏卻已經回過神來，將手裡的托盤擱在一邊, 大步上前，俯身把小糰子從地上撈了起來。
他臉上是繃不住的笑意, 邊笑邊問：“啊這, 你這是什麼新型碰瓷套路啊？”
棉棉被他大手抱了起來, 擡頭就對上他一張大臉上不加掩飾的嘲笑表情。
她最後的一絲期許也破滅了！！！
被看到了！！！
被這個壞叔叔看到她跌倒了，而且還被他抱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糰子委屈的情緒實在是繃不住了, 加上昨天還眼睜睜看着他嘲諷肖燃哥哥，不讓肖燃哥哥進隊，連帶着還嘲諷她腿短人矮。
糰子整個心態裂開了。
小嘴不由自主地張大了，鼻子酸得要命，眼看就要哇哇爆哭。
蔣秉柏根本就不會哄小孩, 甚至根本沒有機會和小孩近距離接觸。
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可能是天生帶有筍人天賦, 竟然把反套路的法子玩得爐火純青。
眼看着小糰子的嘴巴張得老大, 即將迎來一場世紀爆哭。
蔣秉柏挑了挑眉, 不僅沒有安慰人家摔疼了沒有，還語氣非常挑釁地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這麼嬌氣吧？不就是摔了一小下嗎, 可憐的地板這個受害者都還沒哭，你這個加害者竟然要先發制人？不會吧不會吧，秦肖燃不會也跟你一樣嬌氣吧？！”
糰子被他這番窒息的話弄得完全呆滯住了。
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壞叔叔。
不過這最後一句……
提到了秦肖燃。
棉棉已經張大的嘴巴立刻合攏了，一雙大眼睛裡還氤氳着水汽，但是也生生地被她憋住了。
不能哭不能哭，她絕對不能害肖燃哥哥被這個壞人嘲笑。
糰子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她的兩隻小圓手，小臉上滿是不忿，氣呼呼地說：“我根本沒哭！你亂說！”
蔣秉柏目標達成，笑得更賤了，他肩膀都有點顫抖，單手抱着她，騰出一隻手指輕戳了戳她的小臉。
小朋友的臉氣鼓鼓的，像只小河豚，簡直可愛係數爆表。
他語氣仍是很過分地挑釁：“眼睛都紅了還說沒哭，你三哥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嬌氣啊，還好沒把他收進隊裡，我的戰隊平時訓練非常艱苦，他要是哭鼻子就麻煩了。”
棉棉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堅定地否認：“我三哥哥纔不會呢，他很堅強的，他是最厲害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哭鼻子！”
蔣秉柏順手端起托盤，另一隻手抱着糰子，直接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故作將信將疑地口氣：“是嗎，那你跟我說說他都怎麼厲害了？”
棉棉明顯感覺到這個叔叔不懷好意。
她靠在沙發座上，兩隻小胳膊環抱於胸，防備的態度非常明確，沒什麼好氣地嘟囔着：“反正就是厲害，大家都說他是國服第一野王！”
具體的那些遊戲相關的術語棉棉也沒記住，反正就是厲害就對了。
蔣秉柏太喜歡這個糰子了，而且也知道此刻不逗明天就沒機會了。
他趁其不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揪揪，繼續誘導：“國服第一野王？這只是人家吹捧他罷了，要說厲害，你們是兄妹倆，你就是個嬌氣的小不點，你哥哥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棉棉鼓着嘴巴，差點氣炸了。
她很少這麼生氣，她自己在生活裡一直都是好脾氣的，對朋友也很謙讓，只是很護着哥哥們，誰欺負她的哥哥就是不行！
何況秦肖燃又是她三個哥哥里最弱小的那個，棉棉知道他的性格內向，什麼都不愛說，格外需要她的保護！
棉棉憋着一股氣，直接把小皮鞋都脫掉了，她穿着白色的小襪子踩在沙發上，這樣能讓她的海拔高一些，氣勢也更足一點。
她作勢擼起袖子，攥緊了小拳頭，一字一頓地說：“壞叔叔，你說我就算啦，不許你再說我三哥哥，我嚴肅地警告你，你再說我三哥哥的壞話，我就對你不客氣啦！”
蔣秉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學着她的樣子，擼起袖子：“那除非你證明一下你很厲害，敢跟我掰手腕嗎？掰贏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有億點點厲害。”
蔣秉柏打量着棉棉露出的一節粉藕似的小胳膊，心道，既然袖子都擼起來了，這小肉胳膊，不掰手腕可太可惜了。
棉棉絲毫不甘示弱，她愈發氣勢十足地繼續擼着袖子，“掰就掰，你不要小看我！”
棉棉對自己倒也不算是盲目自信。
她知道自己是有靈力的，有的時候她一用力就能發揮出來。
就像是第一天去幼兒園的時候爲了保護陸靈打倒了那個小胖虎一樣。
棉棉右手握住了蔣秉柏的大手，兩人像模像樣地掰起手腕來。
蔣秉柏起先是一點力氣沒用，緊接着發現……這小不點兒的力氣還真挺不小的，不是看起來那樣嬌弱。
他便暗暗加了一點力道，讓兩人的角逐維持在一個平衡點上。
棉棉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靈力好像發揮不出來。
她並不知道她的靈力一般是要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被激發出來，像是和壞叔叔的小打小鬧是很難發揮出來的。
棉棉沒有靈力，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兒，渾身上下都在用力。
小糰子的手軟乎乎的，蔣秉柏根本就不敢使勁兒，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捏疼了。
但是……她渾身上下都在用力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吧。
人類幼崽這麼可愛的生物是真實存在的嗎？
蔣秉柏脣角浮現出可疑的姨母笑，內心簡直像那些彈幕雲養崽的觀衆一樣土撥鼠尖叫。
如果自己有個女兒……應該也會很可愛吧。
蔣秉柏難以自控地陷入了無盡的暢想中。
棉棉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但她還是非常努力，一點放棄的苗頭都沒有，執意要打敗這個狂妄的壞叔叔。
兩分鐘後，蔣秉柏總算回過神來，看着小糰子臉蛋都快憋紅了，終於撒了手，還戲精上身地踉蹌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啊……我輸了？”
壞叔叔滿臉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表情。
棉棉完全投入在努力的情緒裡，額頭都冒汗了，蔣秉柏抽手特別突然，棉棉還以爲是最後關頭她體內的靈力被激發出來了！
她贏了！！！
棉棉激動地蹦蹦跳跳：“耶，我贏啦，我打敗你了！壞叔叔，你必須承認我很厲害！！！”
蔣秉柏的戲挺好，他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還跟糰子握了握手，有一種運動員比賽結束後的禮節感。
“好吧，我承認你有億點點厲害，我輸了，是我輕敵了。”
他說着，還拿了餐桌上的手帕幫她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汗珠。
棉棉顯然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壞叔叔的態度變化這麼快，這麼輕易就認輸了？難道這就是電競運動員對強者的尊敬嗎？
棉棉對這個壞叔叔的印象也稍微緩和了一丟丟。
她坐下來，靠在沙發上休息，剛剛用力過猛，呼吸還有點急促，嘴巴忍不住呼哧呼哧的。
蔣秉柏給她把酸奶插上吸管，遞給她喝了兩口。
然後又大方地把舒芙蕾給她：“喏，你贏了我，我請你吃。”
棉棉看着他手心裡誘.人的草莓味舒芙蕾，大眼睛亮了亮，終究是沒有抵住誘.惑，吃了敵軍的東西。
糰子倚在沙發上，一小勺一小勺吃着舒芙蕾，享受地眯着眼睛，又因爲剛剛贏得了掰手腕的勝利，有一種享受戰果的快樂(*^▽^*)。
她小jiojio一晃一晃的，蔣秉柏不由得想起她剛剛撅着屁股平地摔的搞笑樣子。
差點噗嗤笑出聲，好在被他憋住了。
棉棉吃到了舒芙蕾，敵我兩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蔣秉柏趁機開啓話題跟她聊天。
“小不點，你爲什麼那麼想讓你三哥進國家隊啊？進國家隊壓力很大，以後每次打比賽都是代表國家出賽，他才十四歲，你希望他這麼小就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嗎？”
棉棉舀了一勺舒芙蕾，含在嘴裡，奶呼呼地說：“我三哥哥有實力，對有實力的強者來說，壓力就是動力，而且這是三哥哥的夢想呀。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三哥哥能不能贏，更不在乎會有多少人承認他厲害，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希望三哥哥能開心，對他來說，實現夢想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棉棉才四歲，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但是她知道對秦肖燃來說夢想意味着什麼。
那是他無數個孤獨的日子裡，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她永遠都忘不了，在那些關乎未來的夢裡，肖燃哥哥爲了保護她，被人打斷了右手，被醫生宣佈手骨神經壞死之後，他整個人是多麼消沉，好像一夜之間就老了好多歲。
棉棉目前的夢想就是保護哥哥，支持哥哥，看着他如願以償走上榮耀的巔峰。
到那時，站在領獎臺上，被萬人矚目的哥哥，一定帥極啦。
……
小糰子奶聲奶氣，卻特別認真的樣子，令蔣秉柏有些觸動。
他不由得回想起十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中國的電競事業纔剛剛起步，小衆的程度，遠勝於今天。
他算是第一批從事這個行業的人，當時身邊沒有人理解，也沒有人支持他。
他也是高中沒畢業就一直在打lol，全憑着自己的一腔熱血，孤注一擲走到今天。
所以對於那些普通出身，爲了電競放棄了學業，把電競當做唯一的飯碗的年輕男孩，他比較容易有共情感。
在訓練他們的時候，他也會格外地嚴格。
因爲蔣秉柏深知，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一定要成功，要成名要打贏比賽。
否則，二十多歲就要退役，什麼都沒有賺來的話，後半生要怎麼辦。
但是秦肖燃不同，秦肖燃擁有的太多了，打職業這麼苦，對他來說並不算是最好的出路。
蔣秉柏絕不是在意輿論壓力的人，他只是覺得，應該給年輕的小孩多幾年考慮的時間，他們還在成長，也許等秦肖燃到了十六歲，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他會覺得未必要從事這麼苦的行業。
可是此時此刻，聽了這個四歲的小糰子一板一眼的話。
蔣秉柏突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明明是同樣的人，有着同樣的夢想，他也曾經年輕過。
他明明知道，電競人骨子裡的熱血是不可能隨着年齡消散的，秦肖燃改變職業理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爲這個夢就是他們生命中最寶貴的一束光，除非到了身體極限不得不退役的時候，沒有電競人會主動放棄的。
連四歲的小妹妹都懂得的道理。
他竟然還在遲疑。
就在蔣秉柏感慨萬千的時候。
秦肖燃從洗手間出來，急匆匆地往回走。
蔣秉柏用餐的桌子距離洗手間更近一些，所以秦肖燃還沒走回自己那一桌，就已經猝不及防看到他和自家妹妹坐在一起了。
這……
秦肖燃大驚失色。
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
也對，蔣秉柏也並非生活在申海市，這次他只是來申海市主持面試考覈選拔工作而已，肯定也是住酒店的。
而距離電競大樓最近且條件最好的酒店，就是他們住的這一間。
撞上了，既是冤家路窄，也是情理之中……
秦肖燃當然不會忘記昨天這一大一小兩個幼稚鬼差點在電競大樓裡打起來。
而他曾經的偶像……和他妹妹吵起架來幼稚宛如小學雞。
秦肖燃不曉得他們發生了什麼，只是護妹心切，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將妹妹薅到了自己身後，表情緊繃：“你……你不要欺負我妹妹啊，她才四歲！”
蔣秉柏愣了一下：“我，欺負她？”
秦肖燃輕咳了一聲，面對昔日偶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他低頭看着棉棉，關切地問：“沒事吧？”
棉棉笑眯眯地揮舞着小勺子，滿臉得意地炫耀戰果：“沒有啦，棉棉沒有被欺負，棉棉已經幫你報仇了，我把壞叔叔打敗了，他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連他的舒芙蕾都被我吃進了肚子裡！”
秦肖燃：？？？？
秦肖燃實在是腦補不出他們倆發生了什麼。
只是既然妹妹沒有受委屈，那就沒啥事。
他輕咳了一聲，語氣有點生硬：“沒事就好，那咱們回……”
“誒，吃了我的舒芙蕾就想走？”
秦肖燃本來想說沒事就回咱們自己那桌繼續吃早餐吧。
卻話音未落就被蔣秉柏打斷了。
蔣秉柏覺得很有趣。
以他的圈內地位，又是新一任國家電競隊的總教練，不管是不是跟他混飯吃，這行的年輕後輩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用敬語的。
這個秦肖燃昨天考覈的時候對他也是客客氣氣，今天爲了妹妹，態度都變了。
有點好玩。
蔣秉柏似笑非笑地扯了扯脣角：“你們兄妹倆感情還真好，一個炸毛護哥，一個黑臉護妹。她吃了我的舒芙蕾，你好歹跟我solo一把吧，贏了就免費，輸了得賠我舒芙蕾的錢。”
小糰子瞳孔地震：“啊這？？？壞叔叔你剛剛不是說請我吃的嗎？”
蔣秉柏面不改色，直接原地賴皮：“我說了嗎我說了嗎？除了你還有誰聽見？”
棉棉：“！！！！！”
秦肖燃：“…………”
雖然非常幼稚，但秦肖燃知道蔣秉柏也不是真的要錢，而是給自己機會跟他solo。
蔣秉柏也算是電競圈神話般的存在了。
雖然現在退役了，但他現在也才三十歲，不打比賽而已，實力肯定還是過硬的。
solo的話……
秦肖燃還真沒有多少把握。
而且要看打什麼。
蔣秉柏是專業lol中單選手，王者也是打法師。
如果他本着前輩的慈悲之心，應該會讓他先選英雄。
然而……
兩人登錄遊戲之後。
蔣秉柏絲毫沒有前輩的謙讓，還大大咧咧地說：“我讓你選英雄，咱倆打一樣的，公平，不過前提是，只能選法師啊，你也知道，我只打法師，你一個打野的，拿你擅長的就沒意思了。”
秦肖燃徹底無語了。
他喜歡打野，基本上每個打野英雄都是國服水平。
AD和上單也可以。
中單可以說是他最薄弱的了。
而且他沒有特別喜歡的法師英雄，對他來說都一樣。
蔣秉柏這麼不謙讓，秦肖燃也得在氣勢上壓一壓他。
秦肖燃打開ban選英雄的頁面，如同上次直播時那樣，語氣寵溺地問妹妹：“棉棉，你想哥哥玩哪一個？”
秦肖燃已經點開了法師那一頁，讓棉棉來選。
棉棉睜圓了眼睛，肉乎乎的小手指認認真真地一個個點開。
她也不知道哪個英雄厲害，肯定是選最漂亮的呀！
她送給秦肖燃全皮膚的時候，自己也是欣賞了一下的，有幾個漂亮的皮膚她就很喜歡，印象很深刻。
其中有一個漂亮姐姐穿的好幾件裙子都漂亮。
棉棉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指着說：“這個這個，這個姐姐的裙子都超漂亮，一定很厲害吧，哥哥玩這個！”
秦肖燃：“…………”
棉棉選了貂蟬。
蔣秉柏掃了一眼，直接爆笑出聲：“哈哈哈哈選得好！不愧是親妹，幹得漂亮！這個姐姐就是很厲害，小不點看不出你很懂呀。”
棉棉傲嬌地揚了揚小下巴。
秦肖燃：…………對不起失策了。
他剛纔忘了把貂蟬ban掉。
雖然說他本來就不擅長法師英雄，所以選哪個都差不多。
但是蔣秉柏最會玩的就是貂蟬，他的貂蟬秀出天際，人稱秀兒蟬。
蔣秉柏好幾次直播的時候用貂蟬上演五殺，直接把對面五個職業選手虐到懷疑人生，等對面團滅，他還用貂蟬踩在人家屍體上跳舞，一邊跳舞還一邊比心，就很過分。
妹妹真的太會選了……
哪怕她選上官婉兒，讓蔣秉柏玩到處亂飛的婉兒，他都沒這麼緊張。
就很扎心。
但也沒有辦法。
話都放出去了，只能硬着頭皮上陣。
棉棉哪裡知道貂蟬是蔣秉柏的本命英雄。
在她眼裡，秦肖燃就是最強的。
solo開局之後，棉棉安靜認真地觀戰，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哥哥的實力。
大概是當着妹妹的面，秦肖燃不想讓她失望。
再加上面對自己昔日的偶像，怎麼也得認真打，本着再菜也不能放棄的原則。
秦肖燃第一次把貂蟬秀起來，發揮得還算不錯。
基本上是他和蔣秉柏輪流死，兩人不相上下。
從技術發揮來說，這一局已經是平局了。
但是從遊戲來說，越到後面越不能死，因爲小兵太多了，再死一次，來不及復活，小兵就會把塔推掉。
蔣秉柏也知道這局不相上下，但是如果繼續耗下去，只要秦肖燃稍加不慎掛一次，他就可以把水晶點掉。
繼續耗個三分鐘，這局就能正常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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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穿着淺紫色星黛露小裙子的糰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她一直看着秦肖燃，時不時爲他加油打氣。
“肖燃哥哥加油鴨！”
“肖燃哥哥你玩這個漂亮姐姐好厲害！比上次那個會飛的鳥妖還厲害呢！”
這局solo耗了這麼久，正常觀戰的人都會有點焦灼感。
但是她一點都沒有。
小糰子大眼睛裡閃閃發光，充滿了崇拜地看着秦肖燃。
蔣秉柏有點想笑也有點感動。
雖然秦肖燃只是個十四歲的初中生，以他目前剛起步的水平來說，在電競圈裡，他也算不上最強，還有很多很多前輩都站在比他更高的地方。
可是在他妹妹眼裡，他就是最厲害的。
小糰子白軟的小臉上滿是“世界上沒有人能打敗我哥哥”的自信。
蔣秉柏默默點了投降，difite響起，他的頁面紅了。
秦肖燃的頁面藍了。
棉棉立刻歡呼起來：“耶！victory！三哥哥贏啦！ヾ(@^▽^@)ノ三哥哥墜棒啦！！！”
蔣秉柏點投降點得太突然了。
秦肖燃還在緊張操作的氣氛裡，突然頁面就變了。
他愣了半秒，擡頭和蔣秉柏對視了一眼，發現他投降之後竟然笑得很開心？？？
秦肖燃放下手機，抱着妹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棉棉蹦蹦躂躂地跑到蔣秉柏面前：“我沒騙你吧，我三哥哥超級超級厲害的！”
“嗯，”蔣秉柏笑着應聲，“是還行，有點東西。你們贏了，我改變了主意，我專門再給你哥哥一個機會。這樣吧，你讓他回去，先把成績提高一下，不說多好吧，至少每門功課都能達到70分的水平，合格以上，讓網上那些噴子都閉嘴，我們國家隊面子上也好看一點，是吧？給他半年的時間，我們秋季正好還有一次特招，讓他秋天帶着成績單來見我。”
棉棉驚喜地看着他：“真的嗎真的嗎？只要我哥哥每門功課都考到七十分就可以了？”
蔣秉柏並不是在開玩笑：“當然，這次絕對說話算話，不過是百分制的七十分啊，可不是一百五的七十分。”
蔣秉柏算了一下，到那個時候，秦肖燃差不多也十五歲了，年齡上差距也小了點，比較說得過去。
棉棉激動地拉着秦肖燃的胳膊搖晃：“哥哥哥哥，你聽見了嗎？你可以進國家隊了耶！好棒好棒！”
秦肖燃：“…………聽見了。”
蔣秉柏看着小糰子雀躍的模樣，滿臉藏不住的姨母笑，他伸出罪惡的手，意味深長地說：“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開心中的棉棉毫無防備地扭頭：“什麼鴨？”
男人魔鬼般的大手落在她頭上，放肆地捏着她的小揪揪：“揪揪再給我捏一下下！”
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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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兄妹兩人乘電梯返回房間。
這對棉棉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三哥哥能提高成績，下半年就可以正式進入國家隊啦。
半年的時間比兩年縮短了四分之三呢。
回房間後，棉棉開心地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媽媽。
秦崇禮和黎湘也覺得這是個好消息。
而且肖燃的成績也確實需要提高一下，他不是大學生，也不是高中生，初中生學的大部分都是必要的基礎知識，還是得紮實一點，不然以後年紀越大差距越明顯。
黎湘說：“回去媽媽就給你多找幾個輔導老師，一定能找到適合你的。”
之前寒假請的那些，都不太合適……
秦肖燃雖然提高了一點，但程度是肉眼可見的緩慢。
秦肖燃十分頭禿：“七十分……還挺難的，尤其是數學和物理。”
棉棉眨了眨眼：“我有個朋友或許可以輔導肖燃哥哥！他很有耐心，又擅長教學，肯定比那些輔導老師效果更好！而且我聽說他……數學和物理最厲害了！”
棉棉向媽媽借來手機，給她的“朋友”撥去視頻電話。
秦肖燃癱在椅子上，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
電話很快就通了。
棉棉衝着屏幕裡的人招招手：“清珩哥哥，早安！”
秦肖燃：“…………”果然！！
她嘰嘰喳喳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對陸清珩說了。
陸清珩很快回應：“可以，我也正在念初中，對初中的課程瞭如指掌，今天我就給他出一份綜合測試的卷子，等他回來做完，先考察一下他整體的水平，然後再根據他的缺漏給他定製一個爲他量身打造的提高計劃。”
黎湘非常高興地說：“清珩，你願意輔導肖燃，那真的太好了，你們是同學，沒有陌生老師的壓力，肖燃可能也會壓力小一點……”
秦肖燃：“…………媽媽，並不會。”真的並不會啊！！！
秦崇禮聽着陸清珩這個計劃就覺得非常靠譜，便也點了點頭：“很好，如此甚好，肖燃你也好好努力啊，不要讓你妹妹失望。”
秦肖燃裂開了。
妹妹讓一個十歲小孩給他輔導功課。
這特麼。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也太強了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