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漣被她抓的有些愣然,望着水缸裡不算多清澈的水,再去看她一臉的緊張,忽然就笑了:“怎麼了?這麼緊張不讓我喝水,是不是你往水裡下什麼東西了?”
慕瀟瀟張了張嘴:“水髒,還是別喝了,咱們帶來的也有。”
“咱們剩下的不多了,臨走前,還是要帶上點水的,這西域最近不太太平,若不然咱們還去哪裡找水喝去。”
見他真的朝水缸裡走。
“不許喝就不喝!!”
慕瀟瀟聲音不由大了許。
然後祁景漣就站住了,回過頭看她一眼,看她秀美的小臉上多了怒氣。
他微微一笑,走回她的面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好好,娘子彆氣,相公不喝了。好不好?”
真的不能喝,她不想讓他喝那麼髒的東西,她也不想衝着他發火的,可是現在她心裡面都是反胃,不想把剛纔的事再提出來,有些時候,有些事,真的要瞞着他,不能喝他說。
她閉上眼,不再說話了,瑪利從裡面出來,走到她的面前,“我們可以走了。”
聽到她這句話,慕瀟瀟才睜開眼,跟着她的腳步。
從慕瀟瀟發過那通火之後,祁景漣在這一瞬間,也變得安靜下來了許多,跟在她的身後,時刻的照顧着她的情緒,她不說,他知道她在生氣不想說,他也不問。
直到到了西域,大街上,看到許許多多衣着破爛,像個瘋子一樣在地上胡亂爬着的像乞丐,又不像乞丐,更是連普通人都不像的西域人。
就如瑪利說的那樣,他們好像都生了一種病,一種說不出來是什麼名字的病,然後他們都成了這副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瑪利的手中拿着一個匕首,她從慕瀟瀟的面前越過去,進了一家破陋衰敗的房子,從裡面帶出來兩個尚且完好無恙的人。
那兩個人看到他們後都是緊張兮兮的,甚至是害怕的捲縮着自己。
他們望着瑪利,然後又望着他們、
瑪利嘀咕的在與他們低語,說的是他們西域的話,慕瀟瀟也聽不懂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後慕瀟瀟就看到了瑪利朝自己走過來,走到自己的面前,停住了腳步。
“我和他們說好了,這個房子裡,有着一個很大的池子,我讓他們在下面把水煮的沸騰,直到把我的身體煮化,徹底的與那池子的水融爲一體,你們負責把池子裡的水分給他們,讓他們每個人喝上一口。”
“你——”
慕瀟瀟一開始以爲她用的是自己的血,卻沒有想到此刻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
而且,這和讓他們吃人肉有什麼區別?
“這是我們西域的信仰,必須這麼做,我身爲秘境的主人,就是爲了他們而活,現在他們用得着我了,我必須爲此做犧牲。”
慕瀟瀟動了動自己的脣瓣,到了嘴邊的話,後面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她只回以一句:“你後悔嗎?”
簡短的四個字,你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