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陳子安說,“我們搬出去。”這件事纔算結束了。
在陸曼的強烈要求下,還簽了一份分家的見證。表示,以後雖爲親人,但是卻已經是兩家子了,彼此之間獨立當家,不可插手相互家事。
對此,陸曼表示,她肯定不會插手這邊的事情。只是,因爲她以後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希望被他們插手,才這樣說,以備後患嘛!
一切弄好之後,雙方蓋了手印算是結束了。
剛將東西弄好,裡間牀頭響了一聲,傳來了陳子康的聲音。
陳李氏慌忙跑進去,心肝寶貝的叫着。“子康啊,咋樣了?頭還疼嗎?”
“娘,外間鬧哄哄的,你們在說啥?”陳子康說道。
“沒啥,你三哥鬧着要分家,分了。”
“啊?一家人好好的,咋能分家呢?”陳子康說着,便要下地,然後是陳李氏的規勸聲。
里正見狀,也知道後面的都是他們的家事了,便起身告辭了。
陸曼懶得看陳子康在那裡演戲,她其實都十分懷疑剛纔陳子康根本沒昏過去。就是故意等他們分完了,纔出來假惺惺。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懶得理了。因爲她終於分家拉,終於不需要和這些極品在一塊了。將來的生活,只會越來越美好。
陸曼拜託了陳子財和陳子富將陳子安架出去,她則是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她們現在住的這裡,也沒啥好東西。所以,她就拿了一些衣服,和棉被啥的都算完了。
出來的時候,劉氏牽着小荷花站在門口。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們,“這搬出去了,往後你這日子咋過啊!”
“三嬸,我不捨得你走。”
陸曼上前摸了摸小荷花的頭,“要是想三嬸了,就去看我。三嬸到時候再帶你去山裡找好吃的。”
小荷花點了點頭,伸手就要接她手裡的東西。“三嬸,我幫你拿!”
“是啊,我們送送你。”劉氏也說道,她的手已經癒合了,也開始幹活了。
陸曼正想說不用了,身後就傳來了陳李氏的尖叫聲,“老二媳婦,還不整晌午飯,在幹什麼呢?偷懶耍滑了十幾日,還想叫我這個老太婆伺候你不成?”
劉氏瞬間臉色煞白,陸曼忙道,“去吧。小荷花,也去幫忙,你娘手還沒好。”
小荷花點了點頭,“三嬸,那我有空去找你。”
“好!”陸曼說道。
出來的時候,陳子財找來了一輛板車,將陳子安放在上面。陸曼則是在後面推着。陸曼還真的沒有推過板車,一路上推的跌跌撞撞的。加上之前剛下過雨,村裡好多泥土路,陷得好深,一點也不好走。
陸曼差點一個趔趄,擡起頭的時候看見陳子安正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陸曼忙衝他笑了笑,“還挺好玩的。”
陳子安沒吭聲,又別開了頭。
陸曼有些擔憂,似乎從剛纔知道自己的腿不會好了之後,陳子安就變的沉默了很多。
三人穿過村中央,朝着村後面的老屋而去。
以前,老屋那邊人還是挺多的。後來慢慢的,很多人有了銀錢,都到現在村子的位置來蓋房子了,那邊漸漸的就人少了。
也就只有幾家圖清淨的,亦或者是家裡沒有多餘銀錢的,就還在那裡。
王二牛一家,也在那。而且,跟陸曼他們離的也不遠。
看見他們來了,姚氏便出來幫忙。
跟着姚氏的帶領,陸曼纔看清楚這個老宅的全貌。真的是一個很老的宅了……
比之前他們在村裡住在那件小房子的破舊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陸曼總覺得,要是有一陣風吹過,這個房子就會倒下來的感覺。
姚氏壓低聲音說道,“你咋能同意來這裡?”
陸曼沒吭聲,她當然要的是自由啊。
礙於陳子財在,姚氏也沒再說什麼,幫着搬東西進院子。說是院子,其實也就零零散散的幾截籬笆在那裡圍着了,好多都被風吹日曬,也有動物什麼的毀壞了。
不過今日太陽還算好,這會兒下午的陽光照進院子,增添了些許明亮。
房子是三間的,一個廳,兩間正房。其中有一間已經有一半的屋頂塌下來了。正房前面是一個小廚房,應該是後來蓋的,竟然是最結實的一間了。
先將東西都規制好,姚氏又回去拿了窩頭給她們填了肚子。陸曼對姚氏很是感激,想着以後要是能幫助,一定要多幫幫他們。
陳子財看了看那半個塌掉的屋頂,不由得皺了皺眉。“我看啊,明日有空還是上山弄點木頭來,再打些泥筋,將這房頂修繕修繕。”
陸曼其實也這麼認爲,但是陳子安卻淡淡的,只說。“謝謝大哥,往後再說吧。”
陳子財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便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安啊,爹孃這次確實是太偏心了,但是爹孃總歸是爹孃,你還是想開一點。”
“嗯。”
見陳子安沒啥精神,陳子財這才找了個藉口說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交代,要是整房子,記得叫他。不得不說,經過這次的事情,陸曼發覺,陳子財竟然還不錯。
除了愛打人!只是,趙氏好多時候,似乎都是自找的!
沒想到的是,陳子富竟然是一個圓滑愛偷懶的,總覺得劉氏和小荷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搖了搖頭,陸曼將那點心思都散去。其他的事情都由着他們去吧,還是先把自己這個爛攤子弄好了纔好。
陸曼想罷,便拿了件厚衣服給陳子安披上。“子安,你在這坐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
“小曼……”陳子安拽住了她的手。“方纔爹給的那些銀錢呢?”
陸曼一愣,笑得像只狐狸,“在我身上呢!”說罷,她便要掏出來。
陳子安又制止,“不用拿出來了,那本就是給你的。”
陸曼壓根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還以爲讓她收着呢,便說道。“那先讓我這,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做呢。能開年,咱們那下等田……”
“不用告訴我。”陳子安打斷了她的話。環視着這個殘破的小屋,還有殘破的自己。
他苦笑一聲,別開頭。“今日天色晚了,明日你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