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笠仲聞言,頓時如臨大敵。“不,不必了!”
寧王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莊笠仲這才鬆了一口氣,灌了一口酒,胃裡一陣辛辣。
……
翌日,天剛亮,淑人的禮制就已經送到了門口。
田王氏慌忙去準備香案,如雨忙去叫陸曼。“夫人,宮裡來人了。”
陸曼昨晚吃多了,回來的也太晚了,也還沒來得及和家裡的人說呢。這會兒,她們倒是有了個驚喜了。
趕緊將陸曼換衣服梳洗,扶起來,衆人才去接了旨。
全程,陸曼都昏昏欲睡。幸好,陳子安全權安排好了一切,送走了宣旨的公公。
等陸曼清醒過來,家裡的幾個人都跪在了陸曼的面前,笑吟吟的說道。“恭喜淑人。”
陸曼被她們逗笑了,“都幹什麼呢?怕我不給你們賞錢啊?”
說罷,便叫如雨。“快去拿銀錢來!”
如雨也不扭捏,直接就去拿了,分給了衆人。
一人一錠金子,很是大手筆了。
一連三天,家裡都是忙着來賀喜的人,鬧的陸曼頭昏腦漲。
最後一日,陸曼怎麼也不肯起來接待客人了。便叫如雨,“這平日裡比較親近的,應該也都來過了。剩下的那些,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就說我病了。就不招待了。”
如雨點了點頭,她也不贊成陸曼總是忙活。畢竟身體都還在調養,這可不能小覷了。
陸曼總算是安穩了一會兒,坐在那裡發了會兒呆。結果如雨很快又回來了,“夫人……”
“不是說,我病了嗎?”陸曼一臉的無奈。
“這次恐怕,你一定要自己去了。”如雨也是很無奈。“是宣夫人來了。”
陸曼眉梢一挑,“竟然是她?”之前還在豐南縣的時候,慕容夏說過,她要成親了。後來,陸曼事情繁多,也沒有再關注過。看樣子,她們是真的成親了。
想了想,還是出去了。
慕容夏經過這一年的保養,整個人看起來白嫩了許多。本來少女的裝扮,也換上了婦人的裝扮。陸曼過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廳裡喝茶。
看見陸曼了,她便起身福了一福,“淑人。”
“不用見外。”陸曼笑道。“你怎麼的來京城了?”
聞言,慕容夏白嫩的臉上稍稍露出了一絲紅暈。身後的丫鬟忙道。“我們小姐來這裡安胎的。”
陸曼一愣,“恭喜,快坐下。”
慕容夏聞言,便坐了下來,又叫丫鬟。“快把我帶來的東西拿上來。”
丫鬟忙出去了,不一會兒,有兩個小廝捧了兩個禮盒進來了。“我家大人一直說要過來,無奈公務繁忙,所以我纔來代勞了。”
如雨聞言,快速的看了一眼那兩個盒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陸曼淡聲道,“收起來吧。”
如雨忙去接了盒子出去了,陸曼這才道。“其實也不必多禮,也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我們都是豐南縣出來的,我家大人還是很關注司農大人的。”慕容夏說道。
陸曼點了點頭,心下卻默默的吐槽。關注他,是想害他吧?
不過,這些事,慕容夏也不知道,所以陸曼也不會無故遷怒在她的身上。
說了一會兒,慕容夏又道。“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
“什麼?”陸曼問道。
聞言,慕容夏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那婢女便識趣的出去了,陸曼見狀,也屏退了左右。
屋子裡只剩下了陸曼和慕容夏兩個人,慕容夏這才道。“我已經知道了,我家大人,其實就是從前得陳子康。”
陸曼,“……”
真沒想到,陳子康竟然這麼不小心,被慕容夏發現了。
心下微冷,陸曼努力保持鎮定道。“子康也知道了你知道了?”
“他還不知道。”慕容夏說道。
“我也是偶然間在我家大人睡覺說夢話的時候,聽到的。後來,我自己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就證實了。”
“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你現在有了孩子,應該也不希望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爹吧?”
陸曼故意說的很嚴重,事實上也確實很嚴重。
慕容夏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所以我纔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來跟你說。”
陸曼聞言,仔細的看了慕容夏好一會兒,確認了她真的不是在演戲才鬆了一口氣。“那你來找我,是想要知道什麼?”
慕容夏搖了搖頭,“我都知道了,當年是我家大人對不起你們。但是,他現在已經後悔了。上次爹孃兩老從百花村過來,他就想來看望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來。爲此,他好幾夜都睡不着覺。”
這恐怕是陸曼這兩年來,聽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宣文力竟然後悔了?
“所以呢?”
“淑人,我只是希望你們和好……”
“這沒可能!”陸曼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說當年他對我們的傷害了,就說現在。他跟着李煜,就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上。一旦遭到李煜的不喜,我們兩家都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慕容夏頭腦確實沒有想到那麼多,聞言,後背驚出了一聲冷汗。
“你說的對,是我沒考慮周全。”
“回去吧!好好的養好身體。至於他們男人的事情,隨他們去吧!”陸曼說道。
慕容夏這才點了點頭,起身走了。
晚上,陳子安回來之後,陸曼跟他說了慕容夏來到家裡的事情。陳子安和陸曼一樣驚訝,“她怎麼會來?”
陸曼張了張嘴,最終只道,“應該是看在我們在豐南縣時的關係上吧?她現在有孕了,待在家裡也挺無聊的。”
陳子安一愣,“有孕了?”
“嗯!”
“爹孃知道嗎?”陳子安下意識的問道。
陸曼搖了搖頭,“子安,你忘了。爹孃連他成親的事情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宣文力……”
“嗯!是我糊塗了!”
陸曼見狀,也沒再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出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中,陸曼聽見陳子安從背後抱住她,低聲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