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天輕而易舉的點了巡邏隊伍的穴道,他命葉裳前去玉寧宮保護郡主,自己則化成一名道人跟隨着新任國師塵機子進了擺放世子靈體的宮殿。
宮殿內掛滿了符籙與白布,莊嚴沉重,看來帝上是安排給予了世子厚葬。
他跟隨着塵機子圍繞着世子的靈體轉了一圈,只見世子的身膚完好無損,外表看不出一點異狀。
他的眼眸亮起了微光,精神微微波動,當掃過世子的身體時,不禁暗吃了一驚,世子應該是被人直接吞噬了魂魄,在體內深處殘留了一絲難已察覺的魔煞之氣。
塵機子嘴中吟唱着,他露出古怪的神色。
一名小道長問道:“師父,您發現了什麼?”
塵機子沉手指掐動,吟道:“世子的龍氣被人所奪,魂魄應該也是被這種力量蠶食。”
易少天首先想到的便是周成海,以及那即將復活的魔帝,他們善長這類邪惡之術,既然鬼公公回來了,想必這周成海也會回來,爲了將太子貢獻給魔帝,他們不擇手段,而世子傳聞亦有真龍血脈,一來可以導致南玄內亂,二來還可貢獻給魔帝,這是一舉兩得。
想到此,易少天心中暗覺不好,恐怕這鬼公公與周成海早就暗藏在帝宮之中,他們早已是聖武之境,就算要毀掉整個帝宮也只是隨手之間,自己竟然沒有感應到他們的氣息,但他預感他們一定就在這帝宮內。
塵機子帶着衆弟子開壇作法,一名弟子見易少天若有所思,正要質問,卻見他陡然間失去了蹤影,不禁一愣,訝異的揉了揉眼。
“師父,剛剛好像有個人……”
塵機子嘆道:“帝宮藏龍臥虎,想不到此人境界如此之高深莫測,如若師尊還在,恐怕亦難與之相比……”
衆弟子訝然,想不到剛剛那名不起眼的道士竟然如此之強,原來塵機子早已有所察覺,只是見對方並無惡意,亦就不動聲色。
易少天快速向着英武殿趕去,如若周成海等人真在宮中,恐怕越王與玄帝都有危險。
當他來到英武殿門口,只見殿前已死傷一片,皆是御林軍及近衛軍,他們個個目露驚恐死狀恐怖,身上都殘留着黑色的魔煞之氣,肉身開始腐爛,均是被人強人使用魔功吞噬了力量。
易少天闖進了英武殿,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倒吸了口冷氣。
只見大殿中央出現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玄帝及殿下已不見蹤跡,而周圍躺滿了腐臭發黑的屍骨。
四位金丹強者早已斷氣,他們被人掏空了腹部,金丹直接被人奪走。
還有兩名越王帶來的劍客,已然失去了蹤跡。
“不甘……不甘心……啊!”一個虛弱且充滿不甘的聲音在易少天耳邊迴盪。
他定睛望去,只見帝上的龍椅之下躺着一個滿臉血跡的人影,他的腹部同樣露出一個大洞,金丹被人所奪。
易少天掠了過去,只見他滿身鮮血,身上籠罩着一層層黑煞之氣,可能是吞噬了什麼丹藥,或是肉身強橫,人並未立即死去,他滿眼不甘與恨意,似乎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
“越王,您……,是誰傷了您?帝上與殿下去了哪裡?”易少天大吃一驚,躺在地上的是越王朱隆啓,這正是與他在古漠中交手的那位強者。
“是你……,他們……”越王的身體不斷的在顫動,似乎就要死去。
易少天一個箭步上前,手上功力運轉忙替他療傷。
越王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嘴中涌了出來,他望着黑暗深淵,身子不斷的顫動,他目露驚異:“是他們……是他們……,痛……好痛苦……”他不但被人奪走了金丹,而且被種下了魔毒,以易少天的能力還無法讓他起死回生,他的靈魂也被這股魔力所侵噬,記憶在快速消退。
“殺……殺……快殺……了本王!”他的眼睛與嘴鼻耳中均有黑血流出,血肉已完全被魔毒侵蝕。
易少天感受到他的骨骼似乎在崩裂,越王已無法再說出一言一語,他的雙眸中只有不甘與恨意,他張着嘴彷彿說着:“給本王一個了斷,讓吾不要這麼痛苦的死去。”
易少天緩緩的舉起了手,想不到一代王者結局是如此的悲涼。
當他的掌力拍下,越王也終於得以解脫,一代王者悽慘隕落。
“爹!”一個悲痛與熟悉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郡主與葉裳震在了那裡。
“少主!”少裳也不明白少主爲何要這麼做,難道是想讓自己將郡主帶來讓她親眼看着他殺了她爹?
“你……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爹?”郡主傷心欲絕,她臉色蒼白如久病未愈,無助的目光中透着難掩的恨意,傷心、絕望、孤獨、無助,她彷彿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過程,弟弟剛剛去世,而父親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易少天想要解釋,卻又未有解釋,他感應到了黑暗深淵傳來的聲音,說道:“葉裳,看好她。”說着,便縱身跳了下去。
玉蟬郡主泣不成聲,悲痛欲絕的撲向越王的身軀,卻被葉裳飛掠了上前,一把將她拉住。
“你……你幹什麼?就是你……,還有你那少主殺了我爹,是你們害死了他。”玉蟬郡主淚眼模糊,楚楚可憐,這個世上最愛他的兩個男人已經不在了,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的弟弟,她萬念俱滅,對生活已充滿了絕望。
葉裳冷聲喝道:“你爹中了劇毒,你不要碰他。”
“殿下哥哥,殿下哥哥呢,是不是你們將殿下哥哥也殺了?”她被葉裳喝醒,想起了殿下朱劍星,劍星太子待她如兄妹,是不是他也被壞人害死了。
她從身旁撿起了一塊玉佩,是朱劍星的腰佩,是自己曾經送給他的。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羣東衛士兵均衝了進來,一名嫵媚的公公喝道:“給我統統抓起來。”
郡主訝道:“溫乃公公,你……你要幹什麼?”
“郡主,老奴對不住了,統統打入大牢,等候發落。”溫乃公公發號施令,衆士兵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