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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天急促不安起來,如若這次東臨書院真敗給聖堂書院,那他可成了書院一大罪人,周成海的狂言依舊浮現在腦海裡,就算要輸也絕不能讓他們輕鬆獲勝。
他施展身法眨眼間消失在人羣之中,只留下一道清風。
胡可一張一愣間,早已不見易少天的蹤跡。
太白樓今日熱鬧非凡,五層樓閣早已人滿爲患,就連梅園周圍都擠滿了文人墨客,還有許多百姓在牆外搭着人梯朝裡觀望。
輕舟連簾,遊船接踵好不熱鬧,就連鄰街酒家樓上觀票亦早已銷售一空,遠遠便見文人墨客搖旗吶喊,激動萬分。
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易少天好不容易來到太白樓門口,卻被人伸手攔下。
一名皮膚黝黑的護院將他攔住,他得意的笑道:“現在裡面早已沒有空位,站票都沒有了。”
易少天忙道:“我是來參加比試的東臨書院弟子。”
護院沒好氣道:“比賽早已經開始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參賽弟子?現在想逃票進去的人可多着呢,各種理由五花八門,竟然還有說是前來送外賣的,你說可不可笑?”
易少天也不與他糾纏,便向小巷子裡跑去,他準備找一處無人之地施展輕功掠入,但一眼望去處處都是人頭攢動,重重疊疊正在朝裡面指指點點。
陡然,傳來一聲嬌喝,只見太白樓上落下一道白影,頓時許多人大聲尖叫。
眼看那人影就要跌落摔成肉泥,易少天一飛而起,躍過牆頭伸手抓出,那嬌柔的身體很快被他接住,他一個旋轉,腳在樹上連踏,輕巧的落入梅園花海當中。
一雙水靈的眼睛,一道炙熱的目光,一抹紅脣,一張嫩白如玉的俏臉,一襲幽香撲鼻的白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她那引人入勝的雙眸含着一絲驚訝。
忽然,少女臉頰泛上一片紅霞,將他一推,嬌嗔道:“原來是你,玄妙觀的小騙子,你來這做什麼?”
易少天將她放下,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天香姑娘。”
楚天香訝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赫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易少天身後響起:“你除了泡妞,你還會做什麼?”她的聲音很冷,甚至暗藏殺機,讓人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易少天回眸一笑,見到身穿一襲紫衣的女子,樂道:“是你?你果然守信。”
紫萱冷笑喝道:“我是來取你的命,快將東西交出來。”
易少天笑道:“你這女人,難道想背信棄義?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十年之期你可莫要忘了,莫非你是想讓我現在將契約公佈天下?”
紫萱舉着劍,目光冷冷的道:“你難道不怕我在你身邊,趁機殺了你。”
易少天笑道:“我想你不是這種恩將仇報的小人。”
楚天香嬌喝道:“喂,壞女人,你快賠我畫。”
紫萱面無表情的道:“哼,小心我殺了你。”
楚天香罵道:“誰怕誰啊?”
紫萱冷笑道:“既然他是我的主子,你找他賠就好了,再和我糾纏,小心我不客氣。”
楚天香沒好氣道:“來打呀,剛剛要不是我中了你的詭計,我怎麼可能跌下來。”
易少天道:“慢着慢着,你們先別吵,紫萱,既然我是你的主子,你就乖乖的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我。還有你,什麼畫啊?我剛是不是救了你?能一會再說?”
兩女子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採他。
眼看比賽就要結束,這事十萬火急,易少天哪有心情和她們糾纏,他說道:“等我辦完事,一會找你們,我來解決此事!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他拔腿就跑了。
梅園裡,一塊平地上井然有序的擺着十來張長桌,各書院的參賽弟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疾筆繪畫。
周圍站滿了觀戰的各院師生,衆人都十分專注與緊張的觀望着場上的繪畫。
後臺上坐着一名學政院的主考官,他正在含笑撫須,打量着場上的畫作。
六名年紀較大的副考官,正在這些考生間穿梭,有人點頭讚賞,有人豎起拇指暗暗叫好,還有人愁眉不展。
這六名副考官均是由六大書院共同組織,其中一名考官撫着長鬚,面帶憂慮心事重重,他不時的四處張望,時而看看考場中間燃燒的一柱香,現在香已燃去三分之二,他臉上的焦慮越來越重,最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便是東臨書院的院長沈江來,也是易少天的老師。
這時,有人驚喜的道:“先生,易學長來了。”
易少天向臺上的主考官施了一禮,便再向沈院長及各位副考官們行了一禮,才走向一張空桌前,開始摩拳擦掌。
頓時四周人聲沸騰,有人大聲呼喊易少天的名字,還有人在樓上拉起了橫幅,上面寫着易少天我愛你,少天最帥,少天最強。
可是,這柱香很快就要燒完了。
沈院長是易少天的老師,雖然易少天匆匆趕來令他一喜,但是他依然憂心忡忡,他上前道:“少天,今日做畫,是以梅花爲題,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可還來的及?”
易少天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雙筆,所有的目光都向他聚來。
他身前的考卷白紙長約兩米,就算亂塗亂畫,也要不少時間。
只見他將筆收了起來,然後走向身後人羣,立即引發了一片噓聲與騷亂。
有人大喊道:“哈哈,快下去吧,馬上就要結束了,還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東臨書院都滾回去讀聖人曰吧!”
“看來玉州第一才子只是浪得虛名。”
祝東來見易少天向他走來,他訝異道:“易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東臨書院另兩名參賽選手是文有道與徐逍遙,他們也回過頭來不解的望着他。
衆人焦急萬分,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情去脫祝東來長袍?
只見他將祝東來的長袍擰成一團,在水中泡溼。
衆人不解,有人大笑他畫不出來只能裝瘋賣傻。
忽然一道狂風飛卷,易少天手中的布袍宛若靈蛇,在空中捲起一道氣浪,無數梅花綠草被旋風捲來,落入白紙之上,接着只見易少天的身影模糊,身旁一桶墨水如同瀑布般躍入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