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遠微微點頭,右手緩緩地擡起。看到這個架勢,南若風立刻後退了一大步。李清舞一直在觀察南若風,見到他突然後退一步,不由一愣。然後,李清舞就被一股霸道的氣勢壓得不得不後退一步——
霸道!——
無邊的霸道氣息瞬間強盛起來——
劍道!——
犀利的劍氣在南定遠的身邊飛竄——
看到這一幕,李清舞的老僕人已經驚訝的微微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劍修!果然尤其強大之處!不愧被稱作是天劍門最強大的!——
“嗡!——”
一聲劍鳴!——
一道如夢似幻的劍影閃過,南若風的戰魂劍已經出現在了半空中。一柄古樸的長劍靜靜地漂浮着,劍身上散發出絲絲霸氣——
南定遠眼中精光點射而出——
“嗖!——”
仙劍戰魂插入了那道不起眼的石縫之中,南定遠面無表情左手伸出,在磨盤上方虛空一劃,一道淡青色真氣注入了一個小石孔內。李清舞的老僕人知道,那個小石孔,代表的正是天劍山,劍峰的星雲陣所在。
“嗡!——”
淡青色的光點在磨盤之上慢慢凝聚,然後化作一道通天光柱直衝雲霄。南定遠依舊面色如常,淡淡道:“站到星雲盤上就可以了——”
李清舞一臉的驚訝之色,沒有想到天劍門的星雲陣居然如此的玄妙。李清舞的老僕人則扭頭看向遠方的天際,一道通天的淡青色光柱屹立在遠方,劍峰所在——
南若風看了眼南定遠,心中暗道:平時看不出來,老頭子還真的挺能唬人的!——這星雲陣的啓動方法極爲簡單,耗費真氣也是非常的少。不過,南定遠卻通過一次簡單的開啓將星雲陣變得如此神秘。無論是先前的亮出戰魂劍,還是用氣勢進行威壓,都不過是南定遠故弄玄虛嚇唬人的。不過,這場造勢似乎有所成效,至少讓這個刁蠻公主目瞪口呆了。
李清舞的老僕人有些激動的說道:“天劍門果然了得!——以天地靈氣爲源,以天地萬物爲陣,以浩然天地決爲引——玄妙!果然玄妙!——南王爺,老奴就先試上一試——”說話間,已經一步邁入了幸運盤上——
當下,那老僕人只覺得腳下的靈氣瞬間凝結成一柄足夠正常人站立的一柄巨大的仙劍。突然,他只覺得身體猛地一重,自己拔地而起,腳踏淡青色飛劍,拖着長長的淡青色光華,直衝向天劍山,劍峰——
南若風面色如常,繼那老僕人之後踏上星雲盤,腳踏飛劍順着老僕人的軌跡向着劍峰飛去——
南定遠看了一眼李清舞,低聲說道:“清舞,該你了——”
李清舞到底是神武皇的女兒,身在皇家,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很快的就恢復常態,對着南定遠行了一個晚輩之禮,就踏上了星雲盤——
看着遠去的三人,南定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踏上了星雲盤。淡青色光輝大耀,南定遠也踏着由仙靈之氣凝結而成的飛劍,拔地而起。不過,於前三人不同的是,南定遠只是一揮手,插在石縫中的仙劍戰魂就飛到了他的手中,然後消失不見。緊接着星雲盤上的淡青色光柱再次化爲點點星光,最後消散於天地間——
天劍山,劍峰,天劍殿
大殿之上,天劍門掌門人天道真人、天宗宗主南拒詔和玄宗宗主劉清揚已經坐在了上座,等待着南定遠一行人的到來。一進大殿,南若風有些驚訝爲何天劍門如此重視這次李清舞的到來。表面上確實是天道真人、南拒詔、劉清揚三人迎接客人,可是南若風卻可以隱約的感覺到地宗宗主司徒定一和黃宗宗主吳長清的氣息。除了躺在牀上裝病的龍劍一,天劍門最強大的存在都已經齊聚天劍殿了。
南若風暗自猜想,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當他按照南定遠的示意坐下之後,南若風就覺出了不對——天道真人、南拒詔、劉清揚高居上座;南定遠與他對坐,而南若風身後分明能夠感覺到地宗宗主司徒定一的存在;再加上門口處隱匿着的黃宗宗主吳長清,天劍五老和南定遠已經對自己形成了合圍之勢。南若風心知不對,這次李清舞來到天劍山,絕對於自己有關。而且,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自己不願意做的,所以天劍五老就要通過合圍之法威懾自己——讓自己不得不乖乖聽從安排。
想到這裡,南若風最後的一絲疑惑也蕩然無存。本來,他還在不解,以天劍五老的修爲,其中任何一人若是想要隱匿在大殿之中,以南若風的修爲也不可能一進大殿,隨隨便便就感覺到。現在才明白,這是故意讓南若風知道,有意威懾自己。心中暗自發笑,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南若風了。經過了撫琴的事件後,南若風真的很好奇,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自己放不下——
這個時候,南拒詔看了一眼南若風見他沒有任何表示,淡淡一笑,說道:“公主殿下,是否真的——願意——”
李清舞臉上掛着甜甜的微笑,恭敬的答道:“父皇的詔曰上面有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一切,即是父皇的意思,也是清舞的意思——”
南拒詔的臉上笑意更濃,說出了一句讓南若風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那好!——現,老夫就以祖爺爺的身份代若風答應這門親事——十日之後,舉行定親儀式!——既是神武皇賜婚,這訂婚儀式自當辦的大氣一些。全部天劍門弟子都到劍峰參加吧!——”
李清舞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有些羞澀地說道:“一切但憑祖爺爺吩咐的做——清舞聽命便是——”
南若風被兩人的對話,完全搞懵了。什麼武皇賜婚,什麼定親儀式——南若風真想現在就抓住南拒詔的鬍子,好好的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苦於有外人在場,在加上自己已經成熟了,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所以,南若風就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表示。就這樣,南家七子南若風將與武唐鸞鳳公主李清舞的婚事,瞬間傳遍了天劍山。
天劍山,玄峰
玄宗大師兄常羽無奈的被人揪着衣領,抓着他的人是一名一頭金髮的絕色女子。她雙眼滿是煞氣,怒氣沖天的問道:“你!你!你!——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常羽無奈的看了一眼雙眼有些發紅,一身白衣如天上仙子般,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任天雪。低聲嘆了一口氣,再次重複了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消息:“神武皇賜婚——若風,要和武唐鸞鳳公主成親——十日之後,舉行定親儀式,掌門下令,所有天劍門弟子都要參加這次的訂婚儀式——”
蒲絲近乎咆哮道:“你!你!你!——你再給我重複一遍!——”常羽有些無力,最後說道:“蒲絲——雪兒,你們兩個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就是重複了一百遍,一千遍,木已成舟——若風的婚事是無法改變的——”
蒲絲憤怒至極,身上的真氣猛地騰起,右手化拳,就要對常羽動手。這時,淡青色的閃現,一隻男子的手擋住了蒲絲的拳頭——
蒲絲微微一愣,正欲向來人出手,但是在看清來人的樣子,卻奇蹟般的沒有再次出手,而是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一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烏黑的長髮隨意的飄散——
剛毅的面龐讓人不由得心顫——
和南若風三分神似的長相更是讓人蒲絲瞬間變得乖巧下來的原因。南定遠,面帶微笑的看着蒲絲,然後轉向任天雪,淡淡道:“常羽——你先出去,讓我來和她們說說——”
“是——”,常羽恭敬地回答道。然後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房間,輕輕地將房門關住——
南定遠站在那裡,不時的打量着眼前的兩個女孩兒。沉默良久,南定遠才淡淡道:“你們——對若風的感情,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們要明白,風兒訂婚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抗拒的!這是——神武皇的賜婚,如果我們退婚,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的難處——”
任天雪默默的點頭,蒲絲卻開口問道:“那個李清舞嫁給若風——那,那,那——”看着蒲絲難爲情的樣子,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什麼來,南定遠不由得淡淡一笑,道:“你是不相信若風嘍!——”
“不是”,蒲絲大急,急忙的回到道:“當然不是,我——”看着蒲絲滿臉通紅,像一個大紅蘋果一樣,南定遠無聲的笑了笑,但後淡定的說道:“天劍門這麼多人,南家這一代有七人,爲何神武皇偏偏要選若風做他的乘龍快婿?你們可曾想過?——”
聞言,蒲絲和任天雪同時搖頭。看到她們的樣子,南定遠不由打趣道:“兩個小丫頭!——你們啊!想做我南家的媳婦都想瘋了吧!?——”看着兩人憋紅了臉,不只是在搖頭還是在點頭的樣子,南定遠繼續道:“你們放心吧——這李世龍把女兒嫁到天南一方,定有其用意。而且我看那李清舞根本對我家風兒沒有意思,顯然是李世龍叫她這麼做的——”
蒲絲、任天雪兒女皆是玲瓏剔透之人,在南定遠略微提示下,就明白了其中事有蹊蹺。任天雪不由擔憂道:“南伯伯——這樣一來,風他該不會,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南定遠看着任天雪的樣子,不由笑着道:“你們倆的那個小風子精的和個猴子似的——你們見過他什麼時候吃過虧?哈哈哈哈!——好了,我來看看你們,就是讓你們不要多想,十日之後,舉行的定親——你們不願意去,就不用去了——”
可是,讓南定遠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眼,相視一笑,然後異口同聲道:“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