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豪眼見前方過來十來個人,警惕的摸着自己腰間的寶刀,做好了打鬥的準備,卻見一五十來歲,身穿戰甲的男子跳下馬,向三人走來。
宇文豪見來人像極了自己的父皇宇文定,身上佩戴的兵器也是雕刻着西陵皇室獨有的標記。想着此地又是西陵軍隊駐紮附近,宇文定親自過來也不會又什麼大事的,宇文豪不疑有詐,便直接跪下向宇文定請安。
宇文定也不說話就那麼冷冷的站着,宇文豪剛想要說什麼,宇文定卻是直接轉身離開,宇文豪只得跟在身後,滿是關懷的問候道:“父親怎麼只帶了這麼些人夠來,身邊的人也不多提醒一下父皇的安全麼?”
宇文定卻不似以前對宇文豪的慈愛,冷冷的說道:“生了你這樣狡詐的孽子,要是讓別人過來只怕着了你的道,我又怎麼能放心呢?”
宇文豪大吃一驚,直接跪在地上一臉正色道:“父皇怎可如此誤解兒臣?兒臣的心中只記掛着父皇,事事都以父皇爲先。即使兒臣做錯了什麼,也請父皇明示,聽聽兒臣的辯解,千萬不要聽信別人讒言呀。”
宇文定身旁一青年將領卻是插嘴道:“皇上英明,又怎麼會隨便的聽信讒言呢?五皇子爲了一己私慾,置西陵安慰於不顧。妄圖串通明王利用西陵與大楚交戰之時,挑起西陵內亂,以便你除去太子登上西陵皇上的寶座,現在居然還敢叫冤枉。”
只聽來人也不拐彎抹角,句句戳中宇文豪的要害,宇文豪不由大怒。這些年宇文定也是極爲疼愛宇文豪這個兒子的,即使是太子也要對宇文豪客氣三分,這些年宇文豪也是得意慣了,現在被這樣一名無名小輩指責,他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宇文豪不由怒道:“我與父皇談話,幾時輪到你插嘴。我在西陵這些年,也不見有你這樣一個人,想是大楚派來故意挑撥我與父皇關係的吧。”
宇文豪說着,卻是直接向那人一刀砍去。那人卻是不閃不避,捱了宇文豪一刀之後,便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看樣子應該是死了。
宇文定見此不由大怒道:“逆子,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來人呀,給我直接捆起來。”
正說着,宇文豪身後的宇文靈卻是撲過來哭道:“父皇怎可因爲小小一名將領,就隨便的處置五哥呢?五哥這些年爲了西陵,爲了父皇,不知吃了多少苦呀,想盡辦法的抵擋漠北,安撫民衆。若是隨便的處置了五哥,只怕百姓不服呀。”
宇文定依舊不依不饒的罵道:“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胡說八道,我先處置了宇文豪這個逆子,再來處置你!”
宇文定揮了揮手,就上來二人直接將宇文靈拖了下去。一旁的宇文豪眼見宇文靈就被這麼拖了下去,卻是紅了眼,滿是殺氣的看着宇文定。
“父皇怎麼不問我這些日子在大楚過的如何麼?枉我千辛萬苦的從大楚跑來,一見面得到的不是父皇的憐惜,卻是父皇的猜忌!既然父皇如此的信不過我,不管我再說什麼也是沒用的。”宇文豪說着卻是直接站了起來,直接與幾個圍過來的人打鬥起來。
宇文豪與幾人過了幾招之後,就明顯的感覺到幾人的武藝極爲奇特,又是對自己幾次相讓,宇文豪不由開始納悶起來,這些人自己在西陵也是從未見過,難道是宇文定秘密安排的人手麼?打鬥了幾個回合,身旁的人又都閃開了,只眨眼間卻都沒了蹤影。
宇文豪卻是吃驚不小,西陵的士兵又怎會有這樣的身手,難道這是安王的精衛麼?正當宇文豪發呆之時,卻又見幾人走了過來,宇文定又一次從馬上跳了下來,滿臉笑意的走向宇文豪。
宇文定走到宇文豪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豪兒真是辛苦了,這趟大楚之行,真是受益良多呀!只要能拿下整個雲邊草原,在面對大楚時,我們就可以有足夠的實力了。這可多虧了豪兒呀!”
看着宇文定一臉慈愛的笑容,宇文豪卻彷彿還在夢中,難道剛纔的人都是安王府的精衛假扮的麼?
宇文豪滿是疑惑的問道:“父皇,剛纔你沒有來過麼?”
見宇文豪如此,宇文定也不生氣,依舊慈愛的說道:“豪兒這是辛苦了,我坐鎮大軍又怎麼能隨便離開呢?我是聽士兵稟報,說是看到一輛馬車停在我軍附近,我又是牽掛着你,才帶人出來看看的。”
宇文豪卻是大大的嘆了口氣道:“父皇你不知道,剛纔有人冒充你,說是兒臣對父皇不敬,要處置兒臣,還把皇妹綁走了。”
宇文定不見任何的反應,淡淡的說道:“你沒事就好,宇文靈被抓了也就被抓了。現在大軍壓境,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呀。”
見自己的父皇的舉止與平時無異,宇文豪卻是慢慢的放下心來。宇文定拉着宇文豪的雙手,拍着宇文豪的背,淡淡的說着這幾天的情況,邊說邊慢慢的跟着走了幾步。當宇文豪意識到自己走到宇文定的前方,自己的父親落在自己身後,剛想回頭時,只覺得背後一陣劇烈的疼痛。
宇文豪猛的回頭,卻見宇文定拿着刀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宇文豪暗叫不好,剛想反抗,卻感到眼前天旋地轉,自己的意識也慢慢的模糊起來,眼前的人影也都恍惚了起來。
猛地搖了搖頭,宇文豪強撐着模糊的意思,對着眼前的人罵道:“你們到底是誰?前面就是西陵的軍隊了,識相的趕快走。”
勉強說完這句話,宇文豪卻是徹底沒了力氣,眼睛一黑直接倒了過去。宇文豪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只感覺自己被擡了起來走了一段路之後,便被扔到了一個生硬的石板上,之後便再沒了動靜。
四周的平靜讓宇文豪慢慢的鬆懈下來,模模糊糊的躺了好久,只感覺有人撫摸自己的臉龐,宇文豪卻是一下坐了起來。
“豪兒,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宇文定,宇文豪卻是有了一絲恐懼,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宇文定。
現在的宇文定卻是被突然坐起的宇文豪嚇了一跳,看着一臉憔悴的宇文豪,不由擔心的問道:“豪兒,你怎麼了?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宇文豪的頭卻疼的要命,見宇文定面色正常,有些恍惚的問道:“你真的是父皇麼?我怎麼會在這裡?”
宇文豪不由往四周看了下,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只感覺是個行軍的帳篷,經過了剛纔二次的事情,宇文豪已經有些恍惚了,難道自己是在軍隊麼?
見宇文定自顧自的在出神,宇文定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是不是太累了,剛纔有人看見你暈倒在軍營外面,你發生了什麼事麼?你昏睡了好久,還好軍醫說你沒事,只是疲勞過度。”
宇文豪慢慢的看向宇文定,幽幽的說道:“這是軍營麼,我怎麼沒聽到有士兵的聲音?”
“我特意交代過了他們注意一點,讓你好好休息。”宇文定說着卻是端過來一琬藥,慈愛的說道,“把藥喝了吧,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來了正好可以幫着父皇。你早點養好身體吧,父皇會記得你對西陵的功勞的。”
“父皇…”宇文豪還想說什麼,見宇文定一臉的堅持,自己雖然模模糊糊的,卻是覺得他的外貌與口氣,找不出一絲的破綻。
“快喝吧,有什麼事等把藥喝了之後再說吧。”
宇文豪最終還是端起了藥碗,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宇文定,直接一仰頭把藥喝了下去。剛抹了抹嘴,宇文豪就感到自己的頭又像剛纔那般暈的不行,眼前的宇文定更是模糊的不行了。宇文豪不由暗恨,自己又被設計了麼?
宇文豪頭是頭暈的不行了,來回的這麼折騰讓他快要奔潰了,心中的憤怒提醒着他一定要保持清醒。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卻讓一向自傲的宇文豪氣的不輕。這一次次的折磨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無法接受,對手想的不是怎麼殺死他,而是在想怎麼好玩,就彷彿在玩一隻小貓小狗一樣。
宇文豪摸着自己的暈的不行的頭,憤怒的叫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要殺就快點殺了我,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沒有任何的迴應,宇文豪卻是又一次倒了過去,模糊中彷彿還被蓋上了被子,宇文豪便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四周死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宇文豪只能昏昏沉沉的睡着,彷彿是掀開門簾的聲音,宇文豪一下睜開了眼睛。只覺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宇文豪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裡。
“豪兒,你不舒服麼,出了這麼多汗?早知道你去大楚這麼久,我就不應該讓你去的。”又是宇文定!
現在的宇文豪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甚至想直接衝過去跪着求他們放過他,可是尚存的理智卻告訴他,他們就是要玩他,決不能讓他們如願!宇文豪不由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彎刀,眼前的宇文定像極了自己的父皇,只是他再也不會上當了。
“先把藥喝了吧,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來了正好可以幫着父皇。你早點養好身體,父皇會記得你對西陵的功勞的。”宇文定說着便端過了一琬藥,一臉慈愛的看着宇文豪。
一聽這話,宇文豪不由握緊了雙拳,他們居然如此的看輕他麼,就連說的話也與剛纔一模一樣,這是算準了自己還會上當麼?
宇文定走到宇文豪身旁,將碗端到他的眼前,一臉笑意的說道:“豪兒,來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