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裡已經九點多了,舒雲在車上的時候就只打呵欠,回到家裡,洗洗便睡了。
舒暖沒有睡意,想着備節課再睡,端了一杯熱茶,剛坐下,桌上的手機震了兩下,來了一條短信。
“舒小姐,能不能下來說兩句話?我就在您樓下。於默。”
舒暖愣了一下,然後撩開窗簾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車一人就停在樓前的道路邊。
舒暖想着他一定是爲了上午的事而來的,想了想,回了一條信息。
“對不起,我已經睡了。煩請於先生轉告一聲,我很感謝他的多次出手相救,不過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她和蕭寒本就不該有什麼牽連的,與其見面就是針鋒相對,不如形同陌路的好。
於默接到短信,擡頭看了一眼,正好窗戶裡的光熄滅。
於默又按下了一行漢字,想了想,又全部刪除,然後上車,離開。
我打欠姐。舒暖聽到車離開的聲音,從牀上坐起來,已經完全沒了備課的心情了,靠着牀頭髮呆到了大半夜,纔不知不覺的睡着。
舒暖沒有再去紙醉金迷,沒有了當服務員賺到的錢,她一下子又拮据起來,眼看着就要繳五月份的醫療費了,而她的錢包卻癟得厲害。
舒暖沒有再去夜總會當服務員,就像蕭寒和樑亦清所說的那樣,她不適合在那裡工作,到夜總會工作,無論是小姐
還是服務員,首先學會的就是要強顏歡笑,忍得下羞辱,偏偏她最做不來的就是這兩樣。
可是,單靠她的工資,想要應付鉅額的醫療費,無異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舒陽說要拿錢回來,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有打通他的電話,更別說見他一面了。
博物館改建工作進入尾聲,收尾工作有很多瑣事需要處理,舒暖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也沒有精力再去想兼職的事情了。
五一小長假來臨之前,博物館的改建工作順利完成,舒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三天的時間她可以好好鬆一口氣了。
五一學生都放假了,舒暖帶着舒雲出來逛街。因爲身體的緣故,舒雲很少出來,這次出來很高興,姐妹倆一直逛到了下午纔想着回家。
走了一天了,舒雲累壞了,吃過飯,洗洗就睡了。
舒暖也累得不輕,收拾好碗筷,洗洗也躺下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接通。
“陳驍姐。”
陳驍聽到她的聲音模糊,看了眼時間,皺眉問:“你已經睡了?”
舒暖模糊的嗯了一聲,“逛了一天的街,太累了。”。
“本來想找你說點事的,既然你睡了,那就算了,明天再說吧!”
舒暖也確實夠累了,唔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第二天上上午,舒暖接到陳驍的電話出來了。
舒暖剛坐下,手就被陳驍一把抓住,她的臉色看起來很急切:“暖暖,這次你要幫幫我。”
舒暖有些愣怔,問:“發生什麼事了?”
陳驍應該很興奮,眼睛閃亮亮的:“終於有人願意投資我的海洋之心的時裝發佈會。”
海洋之心時裝發佈會的事情陳驍之前就向她提過,是陳驍從開始進入時尚界就夢想着舉辦的一個以海洋爲主題的時裝秀,舒暖知道陳驍想要實現這個願望的迫切,聽到她說要成功了,打心底爲她感到高興。
“陳驍姐,恭喜你!可是,我能幫上什麼忙?我什麼都不會。”
“你只需要會走臺步就行了。”
“臺步?”
陳驍點點頭,說:“暖暖,我想讓你做我的模特。”
“模特?我。我不行的,我穿高跟鞋,連走路都走不好,怎麼能做模特呢?不行,我怕會搞砸了你的服裝秀。”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可以找人教你,但是暖暖,你一定要答應我,因爲除了你我想不出誰更適合我的那一系列衣服了。”
“陳驍姐,我……”
“暖暖,我問過嶽翔了,知道你這學期的的課都結束了,博物館的事情也結束了,就剩下伯母了,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專門請兩個特護照顧着。”
舒暖噎住。
“暖暖,我求求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最適合的人選,我覺不會這樣爲難你的。”
“可是我真的怕做不好。”
“不,”陳驍握緊她的手,“暖暖,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美麗,你一定會做得好的超出我,不,所有人的想象的。報酬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絕對豐厚。”
舒暖最終答應了,一方面是她確實無法拒絕陳驍的請求,另一方面是陳驍所說的豐厚報酬讓她心動。
其實就算是無報酬的,舒暖想她還是會答應的。
五一假期,杜宇成以娛樂放鬆之名,請一幫人去高爾夫球場打球。
蕭寒握緊球杆,輕輕一使力,白色的球拋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凹痕,立即場上想起了掌聲和歡呼聲。
杜宇成笑道:“寒哥,也不見你怎麼玩,沒想到球技是越來越好了!”
杜韻詩走上前把水給蕭寒,轉頭對杜宇成笑道:“那是當然的,也不看是誰。”
孫陽明趁機插了一嘴:“杜小姐,你和杜少爺怎麼說也是一家,怎麼能幫着別人說話呢?”
白亮笑道:“陽子,這不明白着的,杜小姐就沒拿蕭總當外人啊!”
杜韻的臉上有些羞惱,對着鬨笑着不停的人,哼了一聲,伸手挽住蕭寒的胳膊,道:“我就是沒拿蕭寒當外人,怎麼,你們有意見啊?”
孫陽明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蕭寒,道:“咱們哪敢有意見啊?只是杜小姐,蕭總那可是名不副實的鑽石王老五,盯着蕭總的人多了去了,蕭總哪次去紙醉金迷,那幫小妞不惷心蕩漾,直流口水的?杜小姐,你可要看牢點兒!”
杜韻詩笑了:“我看直流口水的孫公子吧?盯着那幫惷心蕩漾的小妞流口水!”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說的不亦樂乎。
蕭寒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情緒,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但是那笑意遠沒有達到眼底,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項南撞了一下身邊的於默,看向蕭寒,道:“二哥,你說哥現在在想什麼?”
於默搖搖頭,“不知道。”
項南又轉向莫言,還沒有開口說話,莫言就道:“二哥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項南卻忽然道:“我知道。”
於默莫言轉頭看向他。
“一定不是開心的事。”
這還用說!
於默伸腿給項南一腳,莫言也不客氣的削他一掌。
項南一手捂頭,一手捂腳,鬱悶的道:“我說的不對嗎?”
鬧騰夠了,杜韻詩挽着蕭寒走過來,見樑亦清一直就沒有拿球杆,笑着走過去,把球杆給他。
“樑局,你也露兩手給我們長長眼。”
樑亦清身邊正笑得正歡的孫陽明也不笑了,僵在脣邊。
樑亦清看了杜韻詩一眼,又看了看球杆,卻並未伸手去接。
氛圍有些僵。
杜宇成上來打圓場,笑着說:“樑局的胳膊不方便,要不早就露了,還是我來露兩手吧!”
杜韻詩一愣,問:“不方便?樑局的胳膊怎麼了?”
白亮在一邊笑着解釋道:“受了點傷。”
“怎麼受傷的?”
杜宇成把杜韻詩拉走,小聲指責道:“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啊?受傷了就是受傷了,你管怎麼受傷的!”
杜韻詩小聲嘀咕道:“我好奇嘛!”
杜宇成和杜韻詩正在拉扯時,樑亦清走上來,笑道:“只是小傷,已經好了。杜小姐都邀請了,我就揮兩杆子看看,肯定比不上蕭總的球技,你們不要笑話就是。”
杜宇成把球杆給他,樑亦清拿着走到球場。
杜韻詩還在糾結着剛纔的問題,問項南:“項南,樑局是怎麼受傷的?”
項南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蕭寒,搖搖頭。
“難道是因公受傷?”
杜韻詩看着球場上的樑亦清皺着眉頭嘀咕了一聲。
項南汗了一把,擡手拭了拭額頭。
樑亦清的球技贏來了陣陣掌聲,杜宇成笑着讚道:“樑局是深藏不露啊,與寒哥相比,球技是不分伯仲啊!”
樑亦清把球杆還給杜韻詩,看了一眼蕭寒,笑道:“蕭總纔是深藏不露的人!”
蕭寒微微勾脣,道:“樑局帶傷上陣,還能博得如何喝彩,誰深藏不露,大家一看便知,樑局就不要客氣了!”
杜宇成見兩人客氣的相互謙讓,邪勾了勾脣,走上去,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要謙讓來謙讓去的了,二位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們這幫小蝦米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寒哥,我聽聞天宇最近又接了幾個大項目,怎麼樣,不表示一番,請我們這幫兄弟樂樂?”
蕭寒笑了笑,“什麼都瞞不過你的耳朵!不過我今晚上有事,就不過去了。”
“什麼事這麼重要啊?”
杜韻詩揚了揚下巴:“爸找蕭寒有事商量。”杜宇成一愣,然後笑了,嘆了一聲,對蕭寒道:
“你說我爸三天兩頭就把你往家裡喊,簡直比見我都勤,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會不會是他親兒子?”
杜宇成剛說完,杜韻詩狠狠的擰了一把他的胳膊,瞪道:“哥,你胡說什麼啊?”
杜宇成意識過來,忙說:“好吧,我說錯了,我以後不亂說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去吧!爸要是問起我的
話,就說我在公司加班啊!”
“我看是“加餐”纔對!”
杜韻詩哼了一聲,挽着蕭寒的胳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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