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和王立基隨着店長到了樓下。只見羣情洶涌,只差拉起橫幅示威和噴油漆恐嚇了。店員不敢和顧客衝突,卻無法安撫顧客情緒,場面極其混亂。
王立基在王家琪耳邊冷哼一聲低語:“都是你做的好事!”
王家琪毫不在乎,她全然鄙視,不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若是沒有差錯,還怕人家鬧事?
王立基下去了也茫然,他一手把王家琪拉到身邊說:“這位,是我們琴行新任的董事長,大家就稍安勿躁,聽她的解釋。”
王家琪鄙視地瞥了王立基一眼,說:“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在此我對大家說一聲抱歉。”說罷,她衆目睽睽之下對着一羣人做了個九十度鞠躬。
突然有人說:“這個世界道歉有用就不用警察了!咱們把這黑店拆了!”
此時王家琪大喊一聲:“誰敢砸這裡一下,就當民事毀壞,拘留所裡去!”
在場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王家琪深呼吸一下,說:“我很明白大家作爲消費者的焦躁。前來是解決問題不是衍生問題的。我們的東西有問題,私了不成最多是消委處罰。而你們在本店鬧事,是把自己的道德搭上了,何必?”
“現在,一個一個來。出示樂器的保修卡和保證卡,讓我們的店員檢查樂器是否出自本店工場,並且登記您們的聯繫方式。我們覈實以後,一個月內會爲大家重新打造新的,符合質量的樂器郵寄到府上。但現場發現渾水摸魚搗亂者,百倍罰款。”
王家琪一下令,顧客有了安撫,大家總算鬆了口氣。
她轉而對那個老員工說:“您知道咱們的防僞方式,檢查仔細點!”
“是,大小姐!”
王立基由始至終彷彿一個無能的太監站在一邊。
王家琪再次上樓,股東們油然發現耳根清靜了許多,便紛紛說。
“家琪,我相信你,七天不夠就用夠十天。”
“就是,小丫頭,出入戰場不必心急。”
“這麼亂,我也覺得要給您一個月纔是。”
有的人直接跟王立基說:“立基,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不過……就給點機會年輕人吧。”
……
大勢已去,王立基無言以對。
財路被斷,白彩玉則心心不忿。
王家琪聽了大家的信任,微笑着謙虛鞠躬說:“謝謝!”
“那……查賬大概七天,七天後,希望各位長輩回來共商解決辦法。我希望您們多給我建議。此事過後,下個月股東大會,正式宣佈重組。”
“好,年輕人謙虛是好。”
“那我們先走了。”
王家琪客氣道:“請便!”
待股東們都離去,王家琪的目光集中到王立基和白彩玉身上,問:“鑰匙呢?這裡每一把鎖的鑰匙都不要私藏,我會有幾百種辦法讓你們交出來。”
王立基深呼吸一下,一臉不情願地放下一大串鑰匙說:“要來也沒用,賬簿在財務組手中。”
王家琪挑眉淡淡道:“別把我當小孩,我要的是你們辦公室的賬簿。”
“你……”白彩玉直指她的鼻尖,“懂不懂什麼叫尊重?”
王家琪拿起沉甸甸的鑰匙,吩咐道:“蔣律師,麻煩您看着他們收拾東西離開,可疑的東西不許帶走。包括什麼賬簿、報表、存摺等等。”
白彩玉激動起來說:“王家琪,你別過分啊,你沒權搜身,這是侵犯人權。”
越激動就越證明這辦公室裡越不妥。
王家琪上前,撫着她的背說:“不用緊張,蔣律師也只是看看罷了。擔心我偷什麼的話,記得讓你的好女兒準時報到。我下午就開始查賬。”
說完,她匆匆走向財務室,讓財務長不論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把琴行所有相關賬戶申請臨時凍結。尤其是王立基的個人戶。
財務室的人是聽到這個大小姐的來勢洶洶地清理門戶,便乖乖聽話。
王家琪從財務部收納一堆對外的賬本和銀行賬戶的交易明細。她還讓財務組的人員放假,只留下一個掌管現金的出納。
每個人紛紛感覺不安。尤其是財務長。
大家通過落地玻璃看到王立基夫妻倆也無奈離去,也只好怯怯離場,不敢作祟。
王家琪也對那出納人員說:“先下班,吃飽,養足精神,下午兩點回來。未來幾天好辛苦,做好心理準備。”
見樓層已空,王家琪帶着蔣娜翻了翻那些賬本,說:“有些備註得很明細,而有些支出卻空白,我們主要查的應該是這些資金的去向。”
蔣娜點點頭。
王家琪鎖好財務室的大門,說:“下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