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王家琪總算覺得那醫生的思維是正常的。
醫生握起探熱針對着燈光眯眸一看,說:“喲……都快四十攝氏度了,難怪這個樣子。別擔心,退燒了就好了。”遂的低着頭寫方子。
秦曦宇輕輕單眼一秒,看看那醫院的環境,霎那顫抖,爲了不穿幫,便繼續依靠着王家琪的手臂瞌上眼。其實心裡是崩潰的。
這所謂的醫院不是他認識的醫院,牆壁發黴的發黴掉灰的掉灰,連基本的醫保系統都沒有,醫生還是用筆在寫那些處方箋。字潦草得像鬼畫符。
明明就像西城裡面曾經被剷除的三流診所。
醫生反覆檢查了一下處方,託了託眼鏡框,自個兒點點頭:“嗯!趕快去拿藥打點滴吧。”
王家琪接過處方箋,禮貌道謝後,跟段希晨說:“我去付款拿藥,你先帶他進治療室。”
醫生見狀說:“一個人不行的話可以找護士幫忙,拿張輪椅推過去。”
以秦曦宇的體溫,點滴就好幾大瓶。段希晨和護士的合力幫助下,把“糊里糊塗”的他拖上了治療室的病牀。牀沿刮到他的腰,護士和段希晨的拉扯下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擰眉表示不適,心裡低咒着:這種醫院分明是收買人命,哪有這樣轉移病人的?爲了打探王家琪跟段希晨是否真有姦情,我忍……
時間每分每秒地過,王家琪守在秦曦宇的牀邊,只跟段希晨說過一句話——您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劇情並沒預期精彩,王家琪並沒和段希晨多交流什麼。好讓秦曦宇一陣泄氣。因爲這並不代表什麼。
但也只有“並沒什麼情況”才能讓他從心底安分。
待藥水全部灌注到秦曦宇的體內,也已凌晨三點多。
秦曦宇看着護士拔去針頭,再看看王家琪趴在牀沿睡得正沉。
而段希晨則繞有意思地對他翻了翻白眼,說:“死不去?恢復能力挺強嘛!”
秦曦宇咬着牙對他豎起中指。
段希晨冷哼一下,直說不諱道:“少爺就是少爺,小病一場就勞師動衆。”
秦曦宇巴不得立刻彈起身揍人。
段希晨纔不怕他那幅魔鬼嘴臉。他雙手抱胸說:“早知道隨你燒壞腦子也不幫忙送你來醫院。起來揍我啊!”
面對赤 裸 裸的挑釁,秦曦宇忍無可忍。
他立刻拄着病牀借力起身。
本來那些支支吾吾的說話聲不足以吵醒疲憊的王家琪,只是秦曦宇一動,老牀架便震動一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