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慢慢邁向另一個局面,凌錦雲的身體狀況開始欠佳。秦曦宇在王家琪的影響下,事無大小都去察看關照。
秦曦雯眼看弟弟的形象在奶奶心中日趨完美,她再三掙扎,姐弟情最終不敵權和利。她完全接受了蕭曉嫺的提議,第一步就是教唆小英。也唯有小英才能成爲秦曦宇房間裡頭的無間道。
王家琪有李媽照料足矣,秦曦宇更看中唐可可的機靈,少爺房間裡頭的小英最不待看是秦家裡頭全民皆知。任王家琪再如何平等對待兩個女傭,還是敵不過旁人的閒言碎語。
衝着這點,忠心一點一點就被磨滅。
秦曦雯把握住這點,就在大晚上,小英回佣人房的路上,讓人沿途攔截。
她把小英叫到跟前開始十分把握的遊說。她知道,之前徐敏也讓她“倒戈”了一會,可見這個膽怯的丫頭最好使。
“大小姐!”小英按照禮儀頷首稱呼。
秦曦雯點點頭:“嗯!”揮揮手,讓身邊的人都撤退。
小英則開始慌了。
秦曦雯撫摸了一下戒指上奪目的寶石,雙脣勾起冷魅的弧形,問:“小英,伺候了少奶奶幾個月,可好?”
小英不知秦曦雯的意思,她膽怯,小心翼翼地說:“少奶奶對我很好。”
“真的那麼好?”秦曦雯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露出平常在外沒有的邪笑。
小英嚇了一跳,本來就已深秋,冷秋風甚是狠毒。加上秦曦雯這個陰冷的表情,宛如冷冰蝕骨。
秦曦雯哂笑一下,放下手說:“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看把你嚇得。看來王家琪對你也沒怎樣,到現在還是沒點長進,跟以前一樣,一點膽量都沒有。”
小英倒抽一口氣,立刻頷首低頭。她不敢回話。
秦曦雯挑眉道:“聽說……你笨到備受冷落了。曦宇不待見就算了,連那個王家琪也……”她輕眺她一眼,“算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說謊了。我現在給你機會報復他們,好嗎?”
小英霎那一怔,想:旁人都這麼說自己確實很不舒服。但眼前說這種話的還是自己認識的和藹可親的大小姐嗎?
秦曦雯看她猶豫中,便說:“我知道要你這種膽小鬼‘背叛’實在難,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與其一個人受着閒言碎語的委屈,不如報復了好。”說完,轉身就走,徒留小英一人在原地。
人言可畏!但誰又能畏之無畏?
蕭曉嫺有了秦曦雯這個志同道合的“好女兒”,爭產路上如虎添翼。
而這個家波濤暗起時,王家琪還在和秦曦宇在書房裡頭加班。
秦曦宇剛加入琴行,辦理教學班就像辦學校,很快上手。但對很多樂器都很不熟悉,就靠王家琪惡補了。
而王家琪頭痛的是,她這個“藝術總監”要爲博雅斯創作一首“校歌”。她對博雅斯的校風、歷史毫不瞭解。她翻遍了博雅斯的幾年歷史,教育宗旨和各種建設在她樸實的眼裡只有兩個字——奢侈。根本沒有藝術性可言。
比起管理琴行真是難翻天。她已經懷疑秦曦宇是拿這個職位故意整她。
於是,兩人在書房乾瞪眼。
秦曦宇坐在轉椅上翹起二郎腿,昂首,下巴比着她,不羈地說:“瞪什麼?你那些樂器列表生產標準明細這麼繁瑣的我還沒嫌煩,我要你作首曲子,帶領學生參加文藝表演你就對我發脾氣了?”
王家琪把一張寫花了的稿紙揉成一團使盡力氣擠在雙掌中壓成餅,咬牙切齒道:“什麼叫天時地利人和,你懂不懂?博雅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擁有一首有具有高尚靈魂的校歌?”
秦曦宇瞬間拍案而起,怒道:“你可以罵我送你難題,但不允許你這樣批評博雅斯。”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不顧秦曦宇的憤怒,繼續發表自己的偉論:“一間私立貴族學校你的介紹裡拼什麼?拼的是建設如何如何的奢華高級,但您的學校靈魂在哪?是爲教書育人而生還是爲了秦城地產而生,你自己清楚!”
從來,沒有人這樣質疑過博雅斯的良心存在。秦曦宇莫名地被這番話震撼了。然而,被震撼的不是時候。現在董事會都在看他和秦曦雯誰給秦氏的貢獻大。
倘若博雅斯改變了“賺有錢人的錢的錢”的初衷,貴族學校毫無意義,那他就徹底輸給了秦曦雯。
首次,秦曦宇爲了博雅斯的存在而矛盾。
他淡淡道:“好吧,我不逼迫你。我先讓你好好體會博雅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