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完,安歌就舉手阻止他說下去,“對不起,我沒興趣爲他辦事。”
柳益微怔了怔,能夠爲這樣的富貴人兒辦事,別人都求之不得呢,真沒想到安歌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是,這件事要辦得隱秘,要辦得妥當,恐怕非姑娘不可。”柳益接着道:“請姑娘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幫哥哥一回。”
“爲何非我不可?”安歌倒有些疑惑了。
柳益見四處無人注意二人,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尋陰宅”。
待安歌看清三字,柳益趕緊將桌上的茶水抹掉,進一步勸說:“自上次與姑娘相遇,有姑娘指點,幸得今日之富貴,我便知道姑娘非同一般。姑娘即懂得相面,對人面、風水有所研究,那麼現今要辦的這件事,對姑娘來說,亦非難事,而且這件事若要辦好,報酬可是非常驚人,姑娘和你的母親如今落難,可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
安歌有安歌的顧慮,見了齊王曹炟兩次,她總覺得他的眼睛已經看穿了什麼,當年的沈婥,是楊筠鬆的弟子,對於堪輿風水之類自是懂的,現在她若替他辦了這件事,會不會使他將她與沈婥聯繫在一起呢?
她好不容易重生,逃出魔爪,卻不能再輕易地暴露自己。
想到這裡,終還是固執地搖搖頭,“柳先生,蒙您錯愛,很是感激。只是,我於人面風水也是略懂皮毛,這件事真的幫不了你。”
“可是——”
“柳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安歌說走就走,留下柳益在原地怔忡不已。
曹炟之所以拜託柳益來尋找一位風水先生,主要是因爲柳益是本地人,想來應該知道這裡哪裡有風水先生比較靠譜。可是,安平郡當年遭遇血洗,不知道爲什麼,那曹煜竟是刻意地將所有的風水先生都斬殺了,僥倖沒死的,也都遠遠地逃掉了。
這附近的郡城基本都知道這件事,還哪有風水先生肯到安平郡來呢?柳益找到安歌,亦是無奈之舉。
因爲她是他現下所認識的人中,唯一似乎有這方面能力的人了。
他可是向曹炟保證過的,要辦好這件事,現在……
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柳益啊柳益,你一定要想出辦法來,否則第一個任務就讓公子失望,以後肯定得不到重用了。”
安歌向柳益告辭後,並沒有回客棧,心頭疑惑,這曹炟並未成親,他的孃親也在幾年前病逝,身邊除了那些個皇兄弟姐弟,已然沒有什麼親人,他如此興師動衆,卻不知是要給誰尋陰穴造墓?
邊想邊隨便地在街上溜達着,雖然不能爲齊王曹炟做事,但她還是很需要錢的,邊走邊觀察着周圍的人與事,肆機找到賺錢的機會。
街道上處處白幡,雖然人來人往還是熱鬧,但一眼看過去,仍然讓人產生一些淒涼之感。特別安歌知道,這白幡是爲了敬和皇妃沈婥而掛的,若說這世上有一個人,親眼看到全國舉喪是爲了自己,恐怕這人就是安歌了。
走到石橋處,見有個人正扯了白幡,堆成一堆燒着,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讓我們給她掛白幡,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