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有事吧?”葉孤雪秀眉微皺,如同瓷娃娃般的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整顆心提到嗓子眼兒上,有些茫然地看向遠方。爲戰天歌的安危捏把汗,問一旁的二狗子。
剛纔暉老和曦兒突變的氣勢,讓她不寒而慄。彷彿身臨九幽地獄,亡魂皆冒。
從他們身上散發着一股堅強不屈的死意,好像可以吞噬萬物。連神魂都能震裂溶解,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你別小瞧了那小子,他可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二狗子張嘴說道,這般安慰葉孤雪。
其實它心中也不確定,因爲已經有了曦兒和暉老兩個前車之鑑。幸而這兩人修行的時間不長,對付起來極其容易。
不過,若是戰天歌他們就不好說了。它不確定逃走的姚香羅修行時日是多久。
“想來,比這兩人時間要長,否則也不可能控制住他們的心神。關鍵時刻,能夠讓他們替自己擋災禳劫。”二狗子呢喃自語:“這種消失數萬年之久的邪惡秘法,居然會出現在中原大地。”
“看來中原已處在風雨飄搖,多事之秋了。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
“你嘀咕什麼?”葉孤雪擡着精緻的腦袋,瞟了一眼二狗子,抿嘴笑道:“你長得不好看。”
“咳咳,許多東西中看不中用。”二狗子一陣狂汗,十分尷尬。
“我們爲什麼不和他們追上去?”葉孤雪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直言不諱:“這樣不就能輕鬆滅掉那可惡的女人了。”
“呃?這個……我只答應那小子負責保護你,其他事我一概不管。可沒應承幫他解決所有麻煩。”二狗子斬釘截鐵道,不容置疑。
它也有苦衷,現在纔剛逃出來,還不想讓人發現自己。可不能爲了一件小事,就葬送了多年渴望的自由。
幫助戰天歌救人,已經算是最大的限度了。可不能再有所逾越。它知道中原大地上高手如林,如今實力大減,不想過早遇上強敵。
“要是我去幫助他們呢?”葉孤雪巧笑嫣然,眨動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劃過奸計得逞的弧度。
戰天歌千里迢迢來營救自己,不惜代價。她不能棄之不顧,獨自一人離去。
“這……”二狗子頭上冒黑線,一張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這丫頭也太能拐彎抹角鑽空子了。
假若葉孤雪去了,自己爲了保護她,也得跟着前往。而看到戰天歌有危險,不可能袖手旁觀。
她就是抓住這一點,可以說掐到了自己的軟肋。
無可奈何,只好跟隨葉孤雪而去。起先答應戰天歌時,可沒想到這小丫頭那麼難伺候。顯然是個安靜不了的主。
“唉!希望三個月儘早過去,如若不然還真不知道這丫頭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給我出多大的難題。”
雖然口中不停抱怨,但它明白做人必須信守承諾。人無信不立。既然已經答應別人,一諾千金,不可更改。
於是這一人一獸,迅速消失在雀城內,不知所蹤。
然而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離去沒多久。雀城中便炸開了鍋,許多實力高深莫測的強者前來查探。
其中不乏八大超級勢力的高手,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散修。
但留給他們的是方圓千丈之內的所有物事,化爲烏有,地面一片狼藉。放眼望去,整個雀城的西南角好像天降災劫,將之徹底毀滅。
雀城不只是驚動無數古老部族,就連八大勢力的高層也震動了。因爲今年可以說是流年不利。
怪事層出不窮,許多人都在議論,是否與洛神國即將到來的祭天大典有關。太虛神山異動,沉寂的碧月心湖發生怪變,就連雀城的百泉山也不甘寂寞。
而洛神國南部,一望無際的大荒也發生了從未有過的獸潮。這一切好像直指洛神國的祭天大典。
據史料記載,從洛神國建國以來,經歷無數個紀元,一直風平浪靜。即使有些變動也不會像今年那麼坎坷多舛。
更甚者發出言論,說這是天降大劫,是上蒼的懲罰。洛神國喪德敗禮,禍亂天下。惹怒了天道,纔會降下如此滅世大難。
衆說紛紜,莫衷一是。尤其是民間以訛傳訛,使得消息不脛而走。引起一陣恐慌,弄得人心惶惶。
但洛神國卻十分沉得住氣,對在民衆中愈演愈烈的毀謗沒有采取任何舉措,放任其發展。一直沉默不語。
今天是九月初八,離祭天大典不過月餘。隨着時間越來越近,一股股暗流也開始由暗轉明,向中原各地涌動。
中原大地,正醞釀着一場巨大的災禍,可謂是羣魔亂舞,各顯神通。許多勢力和高手,爲了自保,都紛紛找尋靠山,以此來躲避這場大難。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現象沒人會主動提出來,大家心照不宣,或者說都選擇了沉默。
…………
“你以爲還能逃得了嗎?”戰天歌展開神足通,大步流星,腳下的山河大地只在尺寸之間。
一步跨出,眼前的山川迅速向後倒退。這是速度的極致,讓人心驚膽戰。
“逃?我想你錯了。這只是明哲保身之舉。”姚香羅冷笑道,而今傷得太重,必須儘快擺脫身後的影子。
但戰天歌的速度實在太快,無論自己利用何種身法,都擺脫不了。更氣人的是自己使出許多迷惑手段,想要誤導戰天歌,從而趁機遠離他。
可每每都被輕鬆識破,頓時生出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間的無力感。其追蹤的手段,當真是層見迭出。
“好一個明哲保身。”很快韓禹也滿頭大汗地衝殺而來,戰天歌的速度甩了他一大截,即使實力高出這混蛋許多,但在速度上一點便宜也沒佔。
“唉!你速度太慢了,以後怎麼跟着我們洗劫天下。到時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再多練幾年吧。”在戰天歌肩上的石頭,無恥地說道。
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十分愜意,那真是怡然自得,好不自在。
“呃?”韓禹一張臉黑成鍋底,很想一巴掌拍飛這裝逼不帶喘氣的傢伙,太招人恨了。
“哇哇,美女,沒想到我們還真有緣啊。剛分開沒多久又見面了,你是不是不願離開我?”這混蛋真是坐不住,不惹些事出來,感覺渾身不自在。
“死一邊去,看着你就噁心。”姚香羅氣得面容鐵青,惱怒罵道,不給石頭好臉色。
她明白,石頭得寸進尺,是個能把無恥演繹的淋漓盡致的傢伙。只要自己退讓,這混蛋亦必緊逼。
“會不會說話?我帥得驚天地泣鬼神,儀表堂堂,相貌非凡。怎麼會看着噁心呢?”石頭惱羞成怒地抗議:“我看是你眼睛有問題,不,不對,是胸脯有大問題,快來,讓我檢查一下。”
看着姚香羅衣衫破爛,雪白肌膚若隱若現。尤其是胸前的飽滿晶瑩。口水狂噴,兩眼精光四射。又蹦又跳,喜不自勝。
“哼!厚顏無恥。”姚香羅渾身發抖,運轉拂香手拍向戰天歌。速度很快,彷彿已經用盡所有真力。
“哇呀!脾氣狂暴沒人要,溫柔體貼多好呀。”石頭嚇得趕緊躲到戰天歌身後,把自己惹下的大禍無恥地丟給戰天歌了。
戰天歌面色平靜,這也是他願意看到的。一路追殺而來,始終很難留住姚香羅。每次交戰不過幾招,便又遁走。
現今姚香羅肯停下來,那再好不過。希冀能在數招間將之斬殺,除掉禍患。
剛纔親眼看到二狗子的驚悸,他能夠想象到咒術的可怕。
二狗子實力很高,不輸自己見過的強者。以它那麼強的能力,看到暉老以及曦兒以命搏殺時,居然嚇得臉色大變。
可想而知,這失傳已久的秘法是多麼恐怖,讓人心驚膽寒。
只見戰天歌運轉元極經的唵字秘境,旋即九個金色唵字,如山嶽般發出金色光芒,力量雄厚。
“噼裡啪啦……”
整個空間彷彿被撕裂開來,十個金色唵字快速旋轉,熠熠生輝。形成一座巨大的空間,猶似一座巨城,金碧輝煌,光芒萬丈。
“嘭!”
一聲山崩地裂的巨響,狂風怒卷,飛沙走石。兩者相擊,威力驚天。一道道氣浪猶如排山倒海般向四面八方潰散。
瞬間以他們爲中心,方圓幾十丈內的所有山石枯木,被怒浪捲起,煙塵滾滾。
“噗!”
戰天歌滿臉驚駭,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面色森寒。
“你修煉的功法,當真讓人大吃一驚。”姚香羅雖然也傷得不輕,但眼中的驚喜卻是難以言喻:“想來在百泉山中,你的奇遇非凡。”
而就在此時,韓禹也極速殺來,單手演化,身後現出一頭如大山般的兇獸,張牙舞爪,撲殺向姚香羅。
但奇怪的是這兇物渾身透明,由一條條水柱連接而成。
“哈哈……能夠與五遁王對戰,當真是我的榮幸。”姚香羅瘋狂大笑,一頭黑髮在狂風中飛揚。
但見她快速祭出一塊綠色的鐵塊,擊射向韓禹。
“你族修煉邪惡秘法,難道不怕遭至滅族大禍嗎?”韓禹鎮定自如,可看到綠色鐵塊之後,眉頭緊皺。
“轟隆……”
韓禹臉色驟然鉅變,直接倒飛出去,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小心。”他驚聲叫喊,提醒戰天歌。因爲姚香羅的那塊物事已經擊殺向戰天歌,快若閃電,眨眼間即到戰天歌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