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牌時分,離大理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塵頭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面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面旗上鄉着‘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面旗上鄉着‘保國’兩個黑字。段譽叫道:“媽,爹爹親自迎接你來啦。”玉虛散人哼了一聲,勒停了馬。朱丹臣等一干人讓在道旁。段譽縱馬上前,木婉清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只有白水坐在馬上眺望大理城的城樓。和刀白鳳立在路中央。
片刻間雙方馳近,段譽大叫:“爹爹,媽回來啦。”
兩名旗手向旁讓開,一個紫袍人騎着一匹大白馬迎面奔來,喝道:“譽兒,你當真胡鬧之極,我不打斷你的兩腿。”
白水看這這紫袍人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肅然有王者之相,見到兒子無恙歸來,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歡。後面跟着善闡侯高升泰,正向自己微笑。
段正淳倒是乾脆,一提馬繮徑直來到白水的馬前,一拱手道:“李小兄,這次小兒一路危險多虧你的扶持,我這個做父親的在這裡要多謝你。再者你除去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打敗‘惡貫滿盈’段延慶,這都是對我大理百姓的恩德,我皇兄已經御駕我鎮南王府,設宴款待你,希望可以以一個普通武林人士的身份與你結交,希望你不要拒絕。”
善闡侯高升泰也驅馬走上前來,笑道:“李小兄,你這次不用我招待了,淳哥連你帶我一起招待,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白水拱拱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道:“一個王爺,一個侯爺親自出迎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更何況大理的皇帝在等我,今天當無醉不歸。否則怎麼對得起諸位的盛情。不過段王爺不必和我客氣,我與段譽結交,當如你的子侄輩。路上王妃受到了段延慶的驚嚇,王爺還是先去憐香惜玉吧!有高侯爺陪我聊天即可。”
段正淳露出一個我們同道中人的表情,點點頭向刀白鳳奔去,臉上已經化爲了柔情萬種:“鳳凰兒。”白水看的是目瞪口呆,果然是天龍第一種馬,作風果然強悍。
旁邊的善闡侯高升泰拍拍他的肩膀道:“淳哥就是這樣的,王妃也是好不容易回來的,當然要上前套近乎了。只是沒有想到從小溫文不類其父的段譽回會逃家一次,帶回兩個姑娘來。這次王妃和王爺恐怕要高興一陣子了。”
白水笑道:“將門虎子,名不虛傳。要不是我們半路將他阻截回來,恐怕帶回來的更多。”善闡侯高升泰哈哈大笑起來,突然問道:“聽說李小兄,修煉成功了一項絕學,頗爲類似六脈神劍,是不是這樣。”白水微微搖頭道:“與六脈神劍有相通之處,但是我這個不是劍法,只能夠說是一種氣劍,和六脈神劍的劍氣很接近但是卻不若六脈神劍有章法。我這次之所以跟着段譽回來,其實也是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六脈神劍,取長補短完善自己的功夫。不過聽說六脈神劍的劍譜一向是保存在天龍寺中的,高大哥,你說我能不能借來一觀呢?”
善闡侯高升泰臉色有些凝重道:“六脈神劍一向是大理的震國絕技,威力巨大,但是已經多年沒有人修煉成功了。天龍寺中或許有修成的高僧,不過他們大多都是歸隱的皇親國戚,一般人很難見到他們。不過你這次對我們大理有大恩,或者皇上給你特許,不過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是段家的絕技。”
騎馬在路上白水見大理城內人煙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大路盡頭聳立着無數黃瓦宮殿,夕陽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輝煌,令人目爲之眩。,行了約莫兩里路,來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門前兩面大旗,旗上分別繡的是‘鎮南’、‘保國’兩字,府額上寫的是‘鎮南王府’。門口站滿了親兵衛士,躬身行禮,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進到王府穿長廊,過庭院,只覺得走不完的一間間屋子,終於來到一座花廳之外。裡面正坐着一男一女,其他幾人都跪下請安,白水拱拱手沒有說話,木婉清也不下跪,見那男人長鬚黃袍,相貌清俊,問道:“你就是皇帝麼?”
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是大理國當今皇帝段正明,帝號稱爲保定帝。大理國於五代後晉天福二年建國,比之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還早了廿三年。大理段氏其先爲武威郡人,始祖段儉魏,佐南詔大蒙國蒙氏爲清平官,六傳至段思平,官通海節度使,丁酉年得國,稱太祖神聖文武帝。十四傳而到段正明,已歷一百五十餘年。
保定帝見木婉清不向自己跪拜,開口便問自己是否皇帝,不禁失笑,說道:“我便是皇帝了。你說大理城裡好玩麼?”木婉清道:“我一進城便來見你了,還沒玩過。”保定帝微笑道:“明兒讓譽兒帶你到處走走,瞧瞧我們大理的風光。”木婉清道:“很好,你陪我們一起去嗎?”
衆人微笑,白水卻突然上前道:“大理皇帝陛下,敢問閣下的一陽指達到了幾品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