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亂之後,幾個人終於清楚了各自的關係,其實終究是因爲面子問題。四大侍衛顧忌王妃的顏面,不敢也不會給木婉清說。段譽這個呆子根本沒有意識到他身邊是個怎麼樣的醋罈子。終於還是導致了這場兒媳婦吃醋打婆婆的鬧劇,或許是因爲鬧劇被白水笑了的緣故,幾個人看着白水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水上前拱手道:“晚輩李白水,見過段伯母。”玉虛散人刀白鳳臉頰微紅,還了一禮道:“多謝你一路上對段譽我兒的照顧,還請去我家讓我們好生招待。”白水仔細打量,發現段譽的母親膚色白皙彷彿玉一般的顏色,和白種人有些相似,午後日光斜照在她面頰之上,晶瑩華彩,雖已中年,芳姿不減,心道:“段譽的媽媽美得很啊,這模樣放在現實社會中什麼佳鈴啊都要靠邊站的”畢竟是人家的母親,白水也不好老盯着人家看,見禮之後心中道聲對不起,對刀白鳳道:“段伯母這裡平時還算清靜吧!”
刀白鳳有些疑惑,成熟美麗的面容上透漏出一種別樣的嬌憨,問道:“爲什麼問這個問題?這裡平時很清靜的。”白水心中讚歎,雖然是中年但是清純遠勝自己那個年代的小姑娘啊!他突然抽出腰間的扇子,反向拔身躍起,身入半空將扇子一抖,便有氣勁化爲一條晶瑩射出,在半空之中再次爆裂,微微反射着陽光赤紅的鋒芒,彷彿離巢狂蜂一般,向西方牆頭洶涌而去。口中道:“伯母,我看您這裡可是不清靜,居然有人伏在牆上偷窺呢?”
刀白鳳和四大侍衛皆是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水又是一波勁氣揮灑出去,西邊的那一面黃牆被打的千瘡百孔,灰塵飛揚中倒塌下去。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灰塵之中,正四處躲避白水連續的三波爆裂勁氣。
白水心道:既然來見你的老相好那就光明正大的見吧!將身子一躍便跨越出幾丈的距離,右手圈轉,便憑空畫出一個微現赤紅的晶瑩圈子,裡面有暴烈蘊涵其中。白水輕輕一推,那半月形的圈子便向灰塵中的人影疾速斬去。
這個招數是白水新發明的,叫做亂戰圈斬。是模仿鳩摩智的火焰刀發明出來的,只是攻擊的距離要近,否則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雖然外形酷似明王的火焰刀,但是收發困難,只不過威力應該比鳩摩智的高才對,因爲它不僅有斬擊力還有爆裂的力量。如果不知道底細的肯定躲不過,知道底細也不怕,拿槍的會怕拿棒子的知道嗎?
段延慶畢竟是大理段氏正統出身,武功底子很深厚,書中喬峰都稱讚他正邪兼修十分了得,這個時候果然發揮出來。只見段延慶躍在空中,鐵杖連點,每一擊都準確的擊中正往他飛去的亂戰圈斬,沒幾下子就將本來就不穩定的亂戰圈斬引爆了,隨後鋒利的氣刃猛烈的散射開來,一塊大約有半人大小的磚牆,被他一杖打碎。不知道他使用是什麼手法,磚塊飛揚起來暴散開來,抵消了相當一部分在他周圍飛舞的氣刃。
白水看的佩服極了,居然能夠使用這種方法,測算出軌道嗎?果然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惡人,就是強悍。就是如此,段延慶的身上還是劃出了很多的血痕,鮮血淋漓看上去很是恐怖。白水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笑道:“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先生,今天我可是還過來當時的一報來了。”
段延慶首次遭遇這種攻擊,判斷失誤,以爲白水還是以前的手段,雖然躲過了諸多氣刃襲擊,但還是真氣消耗過快,一時間恢復不過來。白水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讓他鬆了口氣,但是白水知曉他的隱秘讓他覺得其中恐怕有什麼狡詐的陰謀存在。
四大侍衛、刀百鳳、木婉清皆是臉色大變,四大惡人的名聲響亮,而且一向是和大理皇室作對的。看到以往防範害怕的惡人之首‘惡貫滿盈’被輕鬆的擊敗,心情複雜起來。
白水退後幾步,但還是讓段延慶處在自己的攻擊範圍裡,對刀百鳳道:“段伯母,此人就是四大惡人的首領,其中老四窮兇極惡已經被我斬殺,只要解決了他四大惡人也就解散了,不過這裡是您的地方,小侄我聽您的意見。”
段延慶端坐了下來,怔怔的看着刀白鳳,眼睛中飽含着無數的感情,這個當然是白水看出來的,其他的四個侍衛卻認爲這是段延慶對他們的挑釁,頓時怒喝起來。刀百鳳看來沒有認出來這個男人是誰,還在苦苦的思索着要不要殺這個段家的禍害。
段延慶突然開始說話,道:“二十年前,我自東海趕回大理,在湖廣道上遇到強仇圍攻,雖然盡殲諸敵,自己卻已身受重傷,雙腿折斷,面目毀損,喉頭被敵人橫砍一刀,聲音也發不出了。我簡直已不像一個人,全身污穢惡臭,傷口中都是蛆蟲,幾十只蒼蠅圍着我嗡嗡亂飛。我本來是太子,可是當時卻讓段正明做了皇帝,誰也記不得我了。我來到天龍寺,一心只有指望枯榮大師能夠出來主持公平,因爲他是我父皇的親兄弟。可是來到天龍寺卻被告知枯榮大師閉關五天,具體出關的日期不定。我那時哪裡趕透漏自己的身份,只好以肘撐地地爬到了一棵菩提樹下,閉目待死。可是有一個白衣觀音救了我的性命,第二天我折下了兩枝菩提樹枝,飄然離開了大理。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報復段家,可始終沒有忘記過那位白衣觀音。”
在場的諸人除了白水和刀白鳳沒有人明白爲什麼段延慶會說這麼一番話,此刻他話完,白水立刻看向刀白鳳。只見刀白鳳臉色煞白,眼中有各樣的複雜神情閃過,她下意識的將段譽摟在懷中,一言不發的看着段延慶。
段延慶神色激動起來,突然發瘋似的大叫道:“我一生最喜歡之事,無過於此。觀世音菩薩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縱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報答你白衣觀世間菩薩的恩德於萬一。”他流淚合十拜下,正對刀白鳳。白水看到刀白鳳極緩慢的點了下頭,再看看段延慶激動的熱淚盈眶,心中知道人家老相好早就看透各自的意思了。
四大侍衛一頭霧水,朱丹臣站出來道:“延慶太子,以往的種種皇上和王爺其實沒有追究的意思,現在大理國泰民安,不能再起刀兵了。如果您願意起誓不在騷擾段家,不在擾亂大理,皇上和王爺肯定不會追究一切的。”
段延慶突然支着柺杖,哈哈大笑,再次飄然遠去。白水沒有阻止,四大侍衛沒有能力阻止,只有段譽還在好奇的問着有關段延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