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住了一晚,翌日便見段譽引領着段正淳、刀白鳳、秦紅棉、甘寶寶而來。保定帝馬上遣散別的人,把衆人引入後殿坐定了才道:“今日叫你們來,是爲了商量常任的婚事的!”
段正淳起來道:“皇兄,事先我並不知情,昨日寶寶來到我這時,我才知道常人竟然要娶我的女兒。我和皇兄爲親兄弟,這件事萬萬不可,還請皇兄定奪!”
保定帝示意段正淳坐下,道:“正淳,你不知道內情,作出這樣的決定也不奇怪。我先給你們說件事,大家再合計合計。二十多年前,大理內亂,延慶太子下落不明;皇后一家也在那一次混亂中家破人亡。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當年我喜歡的是皇后的姐姐弄月,但她也在不久後離去。她走前,我曾當着她的面立誓此生不再娶妻,但她臨死前卻把皇后託付給我,我不忍心她死不瞑目,便答應了她,那時,皇后已經懷上常任了。所以,常任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這話一出,除了知情者外,舉座皆驚。段正淳聽了急道:“那他的生身父親是誰?”
保定帝道:“是先朝的延慶太子輔臣段任。他是前朝延慶太子的遠堂兄弟段任。他那時是跟延慶太子在一起的,延慶太子失蹤後,他也死了。所以他也算是我們兄弟的遠堂兄弟,所以常任儘可放心去娶你的女兒。”
段正淳道:“既然知道這回事,但外面的那些人未必知道呀!只怕他們聽了會風言風語,影響我大理段氏的聲譽。”
保定帝嘆了一口氣:“這就需要你們配合了,外界沒有多少人知道婉丫頭和靈兒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私下認她們便行了,當然你們的關係也要隱蔽了。”
段正淳聽了保定帝的話,有些尷尬地掃了一眼刀白鳳、秦紅棉、甘寶寶三女。這三個女子都沒有給段正淳好臉色看,段正淳知道皇兄在這,她們不敢放棄,如果皇兄不在,她們早就對自己發飆了。
保定帝見段正淳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便意味深長地道:“正淳呀,不是我說你們,這麼多年來也該鬧夠了,兒子和女兒都快結婚了,你們還是這樣。你們看看譽兒,他有兩個妻子,相處多好,你們再看看常任,他更是有七個妻子,據說相處得也不錯,你們都到中年了,人生還有多長時間供你們生活,不好好把握一下,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如皇兄給你們斟酌一下,你們都回到王府住在一起吧,慢慢磨合,總會變好的。”
段正淳聽了滿臉通紅,默默不語,偷眼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三女,發現她們陰晴不定,個個都有難色在臉上,似是難以決斷。段正淳知道,即便她們心中由此意,只怕也沒有這個膽量先說出來,這倒苦了段正淳自己了。
保定帝見大家還是不說話,只好道:“好了,這事先放下吧!先把常任他們的事搞定。正淳,你提提意見吧!”
段正淳終於舒了一口氣:“我聽皇兄的安排。”
保定帝掃了刀白鳳、秦紅棉、甘寶寶一眼:“你們的意見呢?”
刀白鳳有段譽的事在先,自然同意;而秦紅棉見皇帝應允自己在王府住下來,關係隱蔽也沒有什麼的,也點頭同意;剩下的甘寶寶心中也想住入王府,同時爲了女兒,她也同意了。
保定帝見三人都同意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好了,婉丫頭,靈兒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段正淳想了一下道:“婉兒的事,只有我們在場的這些人知道;至於靈兒的事,三公四衛都知道,另外四大惡人也知道。”
保定帝沉吟道:“四大惡人,這可不好辦了。這延慶太子與我兄弟有奪位之恨,這樣的機會他們是絕不會放過的,所幸那個雲中鶴死了,南海鱷神一副呆樣也沒什麼好顧及,除了這葉二孃外,這延慶太子實在不好對付。”
我聽到這也是眉頭一皺:“葉二孃我有辦法讓她不說,只是這延慶太子,我就投鼠忌器了。”說着,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段譽。
段譽看到我望向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是看在他的面上不好辦。段譽也不喜歡段延慶,雖然是他的親生父親,便道:“只要二哥不殺了他,把他給廢了武功,軟禁起來也是可以的。依我看,就這樣辦吧!”說罷,嘆了一口氣。
刀白鳳也看了段譽一眼,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保定帝道:“如果能這樣,那當然是很好的。畢竟我們跟延慶太子是本家,我們又事先對不起他,殺是不忍殺的。只是這延慶太子的武功非常厲害,雖然殘廢,但還是不可小覷的。這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爭取在事前搞定。”
段正淳深以爲然,點頭道:“皇兄所言甚是。如今四大惡人只剩其三,只要將段延慶搞定,葉二孃又有常任搞定,剩下的南海鱷神也就不足爲慮了。現在的問題是,四大惡人雖然只剩其三,這一旦打起來,讓他們逃掉可不好辦!”
我道:“我可以先把他們瓦解掉,完全可以把葉二孃從裡面瓦解出來,我們也就少了一個敵人,再趁機把南海鱷神單獨解決,只留下段延慶,這下他孤掌難鳴,一旦被我們纏上,他便插翅也難飛了!”
段正淳忍不住擊掌叫好:“好,各個擊破,這個戰術很好。”
保定帝也讚許地看了我一眼:“這事就按常任所說的那樣辦了。不過,你說你能把葉二孃從他們中瓦解出來,不知你有沒有把握?”
我道:“放心,我已經抓住她的軟肋,這種事一定會成的。”
保定帝點頭道:“這就好。”
當下,衆人又談了一下婚宴的事。我把宴請的人告訴他們,他們都暗自驚奇我請的人竟然是這麼少,不過,也沒有人對這說什麼。大理中的一些名門望族這次是必請之列,還有些江湖豪士也要宴請,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教給段正淳來辦了。談到段譽的孃家時,段譽便託詞自己已經在語焉的孃家已經辦過一次婚宴,孃家的人不會再來了。在場的人除了我和段譽母子之外,都不明真相,紛紛問段譽是什麼原因,段譽只推辭說有難言之隱,不方便來。大家很自然地歪曲了段譽的意思,認爲是孃家有難言之隱,不方便來,其實上是段譽等人有難言之隱,王夫人不方便來而已。
接下來,便談到保定帝退位之事的安排:“正淳,我打算在這次婚宴之後避位爲僧,日後的皇位就傳於你了。”
段正淳不解地道:“皇兄爲何不傳位於太子,太子如今安然無恙,皇兄傳位於我,於理不合呀!”
保定帝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嘆道:“常任要效仿泰伯遺風,小時曾坦言,‘今弟譽潛心於儒學佛學,當懷仁慈之心,日後定通曉強國治世之道;所謂盡其才學,吾當效仿泰伯,讓帝位於弟;吾當仗五尺之劍,行走於江湖,行仗義之事,快意恩仇,豈不快哉!’如今聽來,猶在耳旁縈繞,我是經久難忘呀!”
衆人聽了這話,都紛紛看向我,驚佩地看着我。段譽也想不到我早有此意,也是十分佩服第看着我。弄得我不好意思起來。段正淳忍不住誇道:“古來多少人爭奪帝王之位,不惜親人相殘,常任有此寬大心懷,實在令人敬佩,當引以爲段家之榮呀!”
保定帝道:“好了,正淳,你等位後,就封譽兒爲太子,常任就爲常任王吧,反正他以後也不常回大理的了,婚後他要舉家搬往天山了。”
段正淳不解:“常任爲什麼要搬往天山,在大理定居也不錯呀!日後,大理有事還可以找你幫一下忙。”
我道:“我是門派掌門,我的門派駐地又在天山,當然應該在那坐鎮,要舉家搬往那兒了。”
段正淳點點頭,撫須笑道:“看來,這常任王果然是名副其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