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宗還管不到我大衛國的事情吧?更管不到大羽國。”葉信笑了笑:“你把落霞山的臉面置於何地?”
“這事情就無需你操心了。”那徐守義冷冷的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只是想把你帶到青元宗,然後問一問那些同輩,他們任由你在九鼎城,到底還要不要規矩了?!”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葉信不解的問道。
韓達升放聲大笑,大羽國的臣子們也跟着笑了起來,笑聲響徹在廣場上,因爲對他們來說,葉信這個問題太過愚蠢了。
“憑什麼?就憑我這柄劍!”徐守義探手拔出背後的劍,那柄劍的劍刃很寬,但只有幾寸長,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匕首。
下一刻,徐守義運轉元脈,元力波動瞬間瘋狂的瀰漫開,那柄斷劍散發出寒光,接着一道光暈慢慢從劍刃中伸展出來,形成一道長達近兩米的隱隱約約的劍鋒。
“你這是……從星球大戰的片場跑出來的?”葉信嘆了口氣,隨後慢條斯理的坐了下去。
“呵呵……”徐守義聽不懂,也不想弄明白,他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侯輪月站起身,擋在了徐守義身前,他上下打量了徐守義幾眼,搖頭道:“可惜……”
徐守義微微有些吃驚,他已經在運轉元脈了,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他擁有什麼樣的力量,眼前這個人居然敢攔下他?!
“可惜什麼?”徐守義皺着眉頭說道。
“你的法門和我的師承應該有些淵源,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方,我或許還有興趣和你仔細聊一聊。”侯輪月說道:“可惜,你已犯了死律!”
下一刻,侯輪月伸出左手,他的左手陡然釋放出耀眼的光芒,恍若有一顆小太陽正從廣場上升起,而他釋放出的元力波動,明顯壓住了徐守義。
大羽國的君臣們大驚失色,他們已經從最謹慎的角度去評估葉信的戰力了,所以咬牙拖到了今天,還找來了幫手,但萬萬沒想到,葉信身邊的一個不見山、不露水的隨從,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人羣喧譁着向遠處奔去,廣場上擺放的桌椅成片翻倒,費了不少精力做出的美味佳餚還沒吃上幾口,便撒滿了一聲,撲鼻的各種香氣在廣場中瀰漫開。
“你是什麼人?”徐守義大驚失色。
“殺你的人!”侯輪月的身形向前掠起,他的左手同時向前一劃,那顆耀眼的光團隨後化作一片月牙形的光幕,閃電般向前飄去。
徐守義見勢不妙,極力向下縮,光幕從他上空飄過,正攻擊在大殿下方的臺階上,隨着轟響聲,臺階處出現了一道長達十餘米的切痕,上方的臺階竟然被整個掀起來,化作無數迸射的石塊。
徐守義猛咬牙關,手中的斷劍遙遙刺向侯輪月,原本兩米長的劍鋒隨之暴漲,劍光直刺向侯輪月的胸膛。
“劍氣不是你這麼用的,也太慢了!”侯輪月微一側身,讓過劍光,左手一甩,十幾道薄如蟬翼的光波射向了徐守義。
徐守義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本能的向着側面撲倒,十幾道光波瞬間掠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徐守義的胳膊被劃出一道血痕,大腿外側也受了傷,他的身形趔趄了一下,接着怒吼一聲,劍光劃出一片光幕,把侯輪月的身影籠罩在當中。
侯輪月搖搖頭,他向後退了一步,以毫釐只差避開光幕,左手向前推出。
這一次那徐守義學乖了,身形順着另一個方向撲去,試圖避開將要出現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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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輪月釋放出的光波似乎失去了準頭,斜着向下透入石板中,徐守義的視線剛剛落在那破損的石板上,突然發現眼前一亮,光波竟然從他身下的石板中穿了出來,瞬間便捲過他的雙腳。
徐守義的雙腿從腳踝處被切斷了,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向後栽倒,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怪不得祭鄰說你們都是關在籠子裡的廢物,早失去了靈性和血氣。”侯輪月緩步向徐守義走去:“連殺招都沒辦法全力釋放出來,你也配稱修士?別說你只在凝氣境初階,就算你已達到中階,在我手裡也堅持不到三息的時間。”
徐守義掙扎着用雙手支撐身體,怪叫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沒資格問。”侯輪月探手在徐守義後頸處拍了一下,光波涌入徐守義的身體,竟然讓徐守義的額頭、臉頰、手腳還有噴涌出的鮮血,都發出耀眼的光澤。
徐守義再次發出哀叫聲,他的身體象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再動彈不得。
侯輪月撿起地上的斷劍,端詳了一下,收回到自己的山河袋中,隨後抓住徐守義的身體,把徐守義的拎了起來,又在徐守義的身體上翻找片刻,把找出的東西都收好,轉身看向葉信:“主上,該怎麼處置他?”
“他和你的師承有淵源?”葉信問道。
“有點淵源,只是他們最多學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侯輪月露出不屑之色:“我敢說,他這一生從來沒經歷過生死對決,凝聚劍氣的速度太慢,反應更慢,本來還想多試試他的本事,後來實在忍不下去了。”
“那就殺了吧。”葉信說道。
“我是斷劍宗……”徐守義發出厲吼聲。
侯輪月的手已向下斬落,徐守義的後腦向一塊豆腐一般被劈開了,吼聲也戛然而止。
嗡……一股股黑色的煙氣從徐守義的身體中逸散出來,凝成了一片煙雲,煙雲似乎有自己的生命,慢慢卷向廣場,向葉信的方向聚去。
眼見徐守義被斬殺,大羽國的君臣中都變得呆若木雞,片刻,韓達升忍耐不住高聲叫了起來:“蒼先生?蒼先生?!”
蒼妒兵擺擺手,隨後站起身,看向葉信:“太尉大人,你在兩個月前是不是去過無界山?”
“去過。”葉信點頭道。
“原來如此。”蒼妒兵露出微笑:“蒼某告辭了,太尉大人,以後有機會,我會到九鼎城拜訪您的。”
說完,蒼妒兵根本沒理會大羽國的君臣,邁着輕閒的步伐,向王宮外走去。
韓達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明明說得很好,落霞山怎麼會就這樣再不管大羽國君臣的死活?!
“主上,北邊有喊殺聲。”侯輪月說道。
葉信向四下掃視一圈,不由笑了:”剛纔還看到了黃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嗯……馮陽和李紅閣也走了,怪不得之前那麼大方,原來只想讓我們幫着看管他們的元石,現在是要拿回去了,打得一手好算盤。“
“主上,溫、鄧兩位大人恐怕是抵擋不住的。”侯輪月說道。
“總要讓他們磨練一下的。”葉信探手在空中一抓,僅存的最後一縷煙氣飄入他的掌心中:“這個徐守義,就是一個警示,我發現這兩年想法有些偏了,幾乎成了他們的保姆,這樣下去可不行。”
說完,葉信眯眼思索了一下,轉身向韓達升的方向走去:“國主,先不要走,我還有事情商量。”
靠着幾個宮女保護,正悄悄向後潛退的韓達升,身形驀然變得僵硬了,隨後一點點轉過頭,推開擋在了前面的宮女,看着葉信的目光閃爍不定。
葉信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侯輪月急忙跟在葉信身側,韓達升的嘴脣開始顫抖起來,他並不怕葉信,怕的是侯輪月。
葉信從山河袋中拿出一張紙,那正是韓達升的回執,葉信低頭看了看,把回執遞在韓達升面前:“國主,這些字,還有璽印,你應該都認得吧?”
“認得、認得……自然是認得。”韓達升連聲說道:“這是我大羽國的國璽,是我親手印上去的。”
“上面的意思你也明白?”葉信又問道。
“這……明白!”韓達升怯怯的瞥了侯輪月一眼,如果沒有這個來歷不明的修士,葉信早就伏法了!只是,他根本不敢顯露自己心中的恨意,相反還要滿臉陪笑。
“我也不能總在這裡等你。”葉信說道:“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把所有的元石湊齊!”
“太尉大人,這不可能啊……”韓達升哀聲說道:“中品元石和下品元石還好說,三百顆上品元石,我大峪溝根本沒有那麼多!”
“我不管,自己簽下的契約,含着淚也要完成,做人要誠信,做國主更要誠信,懂不懂?至於你會不會被榨乾,與我無關。”葉信淡淡說道:“把元石給我交齊,我可以當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我會徹底毀了你的紅海城。”
韓達升差點癱坐在地上,當時他會簽下契約,是因爲預料葉信活不了幾天,只要拖到月隱之夜,等葉信的戰力大幅衰退,勝算在他手中,可萬萬沒想到,葉信身邊竟有如此恐怖的修士,此刻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白紙黑字擺在前面,爭無可爭,更何況他剛纔還向葉信問罪,罪沒問成,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