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首劍,劍兔首!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雲川凝望着十丈開外的三師兄流雨,剛剛那一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脫兔’,如不是及時感應劍氣外放,估計自己現在已身處異處。傳說中的兔首劍果然不同凡響,那麼另外兩大絕技呢?驚雷、神腿,到底和自己的慈悲掌孰強孰弱?雲川暗自想道。
“師兄這是要殺人滅口嗎?”雲川冷眼向對方看去。
“有些話不可亂說,不然必遭天譴,你說對嗎?師弟!”流雨看着漆黑的天空吶吶而道。
“呵呵,天譴,如有天譴,你我估計早就遭到了。”雲川不屑道。
流雨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這個黑袍男子,微微搖頭,像是無奈,或者是嘆息,天道,何其的令人嚮往啊,居然爲一女子而放棄攀登天道?上天是多麼的不公啊,自己兔首劍搖指天道四十餘載,可嘆門徑都不得如。
“讓我見識一下探進大道者的實力。”流雨看向雲川,大戰一觸即發。
雲川錯愕的看着自己的師兄,頓時明白,他這是要借自己的手窺探大道,可是大道又是靠窺探能掌握的?自己雖說不得天道,可大道已經徘徊二十餘年,想到爲入那虛無縹緲的天道,自己付出了多少的痛與苦?親手葬送了自己最深愛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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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哥,到底什麼是天道?”一道堅挺背影男人的後面站着一個妙齡少女,說話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孩,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依雲,天道就是武者的最高境界,武者巔峰的力量,天地的認可。”
叫依雲的女孩歪着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明白!”
“他日等我攀登天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男人憐愛的摸了摸女孩的頭,女孩含羞的低下了頭。
“師兄,兔首劍已是武者的驕傲,爲何仍執着在那虛無的天道?”雲川嘆氣道,自己的師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自己最爲清楚,睿智,狡猾,最爲可怕的是心機十分沉重,當初師傅評論這位師兄,‘黃牛與狗’,在武道上的努力別人萬般不可及,奈何心裡凡事過多,久久不得大道,天道講究的是心靈空明,了無牽掛,一切過眼雲煙。
流雨看了一眼那神鬼面具下的雙眼,自己這位師弟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雙眼睛,野獸的兇殘,沖天的戾氣,估計也只有‘尊上’能夠壓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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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吧!”流雨說完手中的兔首劍就向前揮去,無形的劍氣橫掃阻擋前面的一切,包括雲川。
劍氣在距離雲川兩丈左右的地方悄然散去,地上留下劍氣撕裂的裂痕,五道不是很粗大的裂縫,但卻很深。
“五道劍氣?想必師兄的兔首劍已出入‘處子’境了。”雲川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然而流雨的眼中卻是滿滿的震驚。剛纔那一擊的卻是‘處子’境,雖說是剛入初期,但那一擊的威力足可開山裂海,沒有想到的是居然讓自己的師弟悄然化開,看來自己師弟的實力又更親近於天道了。
“師兄,試試我這一招如何。”雲川猛然腳用力一蹬山崖上的紅巖石,激起一片灰塵,向着流雨的方向衝去,說時遲那時快,雲川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雙手在胸前連結手印,原本乾枯蒼白的雙手此時變成了血紅色,帶着一絲紅色的霧氣,拍向流雨,流雨提起兔首劍向前擋去,頓時時間彷彿定格一般,兩人的身影保持着不動,流雨手中的兔首劍格擋在自己的胸前,阻擋着那血紅的手掌,而云川單手抵在兔首劍上,雙眼透露着殘忍的目光,嘴角露出一絲別人無法察覺的冷笑。
“破!”雲川一聲輕吼,抵在兔首劍上的手掌頓時冒着猩紅的鮮血,滴落在兩人的腳下,顯得異常耀眼,流雨感覺到劍上頓時傳來一種奇異的力量,使得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目光,準備抽回對抗的兔首劍時,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做到,對方剛纔那股奇異的力量已經涌入自己的手掌,而且順着手掌再向自己的手臂出涌入,猶如脫繮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流雨看着面前的雲川,看來自己大意,兔首劍不可近戰,而對方那古怪的掌法明顯就是爲了近身而戰!
手掌越發的無力,流雨知道自己已經是黔驢技窮,如不扭轉乾坤,估計自己這隻手掌怕是要廢掉。
一道藍光閃過,瞬息而至,雲川感受到那犀利的劍氣,收回了抵在兔首劍上的手掌,縱身一躍,跳到了原來的地方。
雲川靜靜的凝望着不遠處的流雨,兔首劍微微的鳴叫着,像是哀鳴,又像是在歡呼。眼光落在了流雨左手上,在左手裡,同樣握着一把劍,如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左手上有一把劍,劍首入掌,劍體透入薄翼,寬不過一寸,長不得二尺,就是這樣的一把劍,剛剛險些讓自己遇困。
“薄如蟬翼,輕如雲絲,氣如天藍,意如秀慧!師兄,想不到你不光擁有讓天下人都感到驕傲的兔首劍,居然還擁有干將莫邪的瀝血之作啊?”雲川看着對面的男子。心裡卻震驚不已。用劍者必使右手,奈何自己的師兄居然是雙劍手。
“師弟,你是第一個看到這把‘秀雲’劍的,今天多少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流雨冷笑道,原本他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同時擁有天下三劍其二,要不是剛纔情況危急,絕不會取出‘秀雲’劍,這是他最大底牌之一。
“是嗎?如果是早些時候取出來,說不定我真不是你的對手,可惜、、、、”雲川嘲笑道,一臉的惋惜之色。
“可惜什麼?”流雨突然感到一絲不安,既然兔首和秀雲同時聯手,就算不能打敗對方,至少可以平局收場。頓時感到自己的右手上出現一絲絲血痕,猶如蚯蚓爬滿了手臂,顯得異常恐怖。流雨震驚的盯着自己的右手,血痕還在繼續上手臂上端延伸,不一會就到達了胳膊,可是血痕並沒有就此打住,依舊如推土機一般吞噬着左邊的身體。
“你什麼時候、、、?”流雨半跪在地,盯着不遠處的雲川,彷彿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師弟,而是一個惡魔一般,究竟是什麼時候,難道是剛纔的那聲‘破’?流雨無法理解,剛纔雖察覺到劍上傳來一股異常的力量,當時卻誤認爲是力量過大導致的,看來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輸了,這就是天道的力量嗎?殺人於無形中?
流雨迅速的連點自己身上幾大穴位,可只是讓血痕流動的緩慢一些罷了,並沒有讓血痕停止在自己身體裡的流動。
“啊、、、”流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只見右手泛着烏黑的光芒,並聽到肉裡的骨頭在寸寸斷裂,一瞬間,右手經脈盡斷,手掌潰爛。
“你到底做了什麼?”流雨忍不住怒吼道,要知道,對一個武者來說,經脈相當於普通人的心臟,失之必死,何況自己還是以劍爲道,一隻斷脈之手如何能拿的穩劍?而且還是令天下人眼紅的兔首劍,如讓別人知道自己經脈盡斷,那麼自己又能如何守的住兔首和秀雲?
“大咒慈悲掌!”簡單的五字對流雨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哈哈哈、、、、”流雨癲狂的大笑起來,顧不上自己拿傷殘的身軀,吃力的從地上站起,身軀搖搖欲墜,一陣風彷彿都能將之吹倒。“這就是大咒慈悲掌?師傅用了畢生的精力時間開創出的武道絕技慈悲掌?好一個慈悲掌,殺人於無形,卻取得一個如此憐憫天下蒼生的名字?”流雨越發的瘋狂,一會大笑一會大哭。
“師傅太不公了,傳與你大咒慈悲掌,卻給我一把秀雲劍。”流雨指着雲川大聲怒罵道。很難想像一個武者卻對讓天下武者都心動的秀雲劍作出如此的評價。不是秀雲劍不強大,相反,作爲天下三大神劍之一,任何一種都會讓天下武者心動。
但是,大咒慈悲掌卻超出了一般武者的認知,天道高手窮其一生所創的絕技,任何兵器都無法代替。
天道高手不動兵器,身體就是兵器,一草一木也是兵器,萬物爲己所用皆爲兵器!
化身爲兵,兵入體內!方爲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