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姨娘,你不覺得你的四小姐病的有些古怪嗎?”黑影的聲音很難聽,似乎是帶着幾分的僞裝。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真的以爲四小姐的病,單純地就只是因爲你的緣故吧?”
連姨娘的臉‘色’白了白,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什麼,竟是咬緊了自己的下‘脣’。
“當初曹氏的確是在你的飲食裡頭做了手腳,不過,卻是很明顯地不可能造成這樣厲害的後果。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別的?”
連姨娘的眼中似是閃過一抹華光,有些不太確定道,“你是說,這府裡頭除了曹氏,還有人會看我不順眼?”
“你可以自己想想,這府裡頭,最不願意讓你生下孩子的是誰?”
連姨娘果真就低了頭,開始思索着,是呀,這府裡頭最不願意自己生下孩子的是誰?老夫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她可是一心盼着府裡頭人丁興旺的,還有老爺,到底是他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麼可能會不願意要他的孩子?想想他還曾經在自己懷着四小姐時,輕輕地‘摸’過自己的腹部,那種神情,那麼小心,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這個孩子?
那麼除了曹氏,還有誰呢?
猛地,一個人名自她的腦海中閃過,她的瞳孔一縮,身子也是有些輕微的顫抖,臉‘色’已是白的不成樣子了,額上也已經滲出了冷汗,大顆大顆地滴落在了她所在的‘牀’鋪上。
黑衣人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經是猜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惡毒之‘色’,閃身便出了屋子,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若是說的太多了,反倒是可能會壞事。
外頭鑼鼓喧天,而唯獨連姨娘的這處院子,卻是安靜地像是沒有一絲人煙一般!
不知道在那榻上坐了多久,連姨娘終於是緩緩地起身,開始梳妝打扮,不多時,便已是一幅小巧依人的‘婦’人模樣。
“小姐,新郎進‘門’了。”小綠掀了簾進來。
蘇惜月淺淺笑了,沒有說話,接着進來的,就是十全婆婆了。這新娘的喜帕,則是要由十全婆婆親手來蓋上的,圖的,自然也就是個吉利。
終於,耳畔再次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雖然是看不見,可是她也猜到,按照這婚禮的習俗,應該是哥哥蘇摯過來了。
“妹妹,今日你就要出嫁了,過了今日,你就成了大人了,再不能在哥哥身邊兒撒嬌了。”
“哥哥!”蘇惜月輕喚了一聲,不難聽出,還有一些哽咽。
“哥哥揹你到前廳,親手‘交’到王爺的手上,妹妹,你準備好了嗎?”
蘇惜月輕點了點頭,由丫頭扶了,伏在了蘇摯的背上。
而瑞王爺,此時正坐在了前廳裡,眉心一會兒微蹙,一會兒又是舒展開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唯有站在他身後的青龍和白虎二人知道,主子是在擔心那個莫西華城是否出手了?而他們的主母,現在是否平安無事?
事實上,瑞王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知道今天這個日子的重要‘性’,所以,他一早就派出了朱雀等人再度回到了安定候府潛藏着,就是爲了以防萬一。而暗堂的大部分‘精’英,也都被他‘抽’調到了這裡,就是爲了保證他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婚事,能順利進行。
終於,不過纔是短短的一刻鐘的時間,瑞王卻是覺得自己像是等了有幾個時辰之久,聽到了外面有人驚呼新娘子來了,他纔有些雀躍地站起身來!
新娘子被蘇摯背進了廳內,此時屋內,已是賓客滿朋了。
瑞王與蘇惜月一起在廳內站了,衝着老夫人和蘇覺都各自行了禮,按照規矩,在‘女’方家中,二人都是不可跪拜,只能行拜禮或者是福身禮的。也算是二人對於‘女’方孃家的敬重,替新娘子感‘激’岳家的養育之恩。
終於,新娘子再次被蘇摯背起,這一次,上的則是瑞王爺擡來的八擡大轎了!
蘇惜月因爲頭上‘蒙’了紅蓋頭,自然是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看不到僅僅是這一頂轎子,就是如何的奢華貴氣。
而就在蘇惜月被送入轎中的那一剎那,一抹有些‘陰’鷙,有些不甘心的眼神,自那些百姓們的身後透出。
瑞王似乎是有所察覺一般,往那抹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眸‘色’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
“王爺,吉時到了。”青龍在其身後提醒道。
“回府。”
沒有人想到,皇上竟然是親臨了瑞王府,考慮到皇上不可能在瑞王府逗留太久,於是,接下來的,便是直接就拜堂了。
來此觀禮的人,自然是爲數不少!而能進得了前廳的,也不過就只有那麼幾人!赫赫的五皇子和華英公主,秦王、靜王以及文昌候府和武昌候府的人,也都在。
一番恭賀之後,蘇惜月便被送去了新房。
“惜惜,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還要出去敬酒,很快回來。”
蘇惜月點點頭,就那樣‘蒙’着蓋頭,坐在了‘牀’邊上。
“啓稟王妃,剛纔王爺‘交’待了,說是您要是累了,就先在這裡靠一下,外面已經是讓人將這裡給守好了,連只蒼蠅也是飛不進來的。”
聽着熟悉的聲音,蘇惜月輕道,“你是朱雀?”
“回王妃殿下,正是屬下。外面已經由王爺的暗衛設了層層守衛,不會有人進來打擾您的。”
蘇惜月點點頭,真想將頭上的喜帕給掀了,不過她知道,便是瑞王再寵着自己,也不可能會願意讓新娘子自己掀了喜帕的。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蘇惜月倒是開始冷靜地想着今日與莫西華城的那一番話了。而且,看他的意思,倒是不像是甘願罷手的樣子。而且,想想他說的那番話,擺明了就是在暗示着自己什麼。
蘇惜月的頭猛然擡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了莫西華城的那句話,若是將自己擄回了赫赫,赫赫王不但不會罰他,反而還會重賞於他?難道說,他對於自己的身分,或者是說,當年國師的預言,他也有所耳聞了?
想到之前,他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這麼說來,這京中一直是爲他提供便利條件的人,難道就一直是慧妃?可是,慧妃便是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宮中‘婦’人,做一些個上不得檯面的‘陰’‘私’之事,也許她能排的上號,可是這與五皇子?他們是如何搭上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