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劉夫人,素聞劉侍郎是個極重規矩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傳言有誤呀。戶部可是咱們大慶的錢袋子,若是劉侍郎的規矩不好,怕是就麻煩了些。”
蘇惜月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恰好使得這屋子裡的人都聽到。
秦王妃笑道,“瑞王嫂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不過就是一介不知禮數的婦人罷了。”
那王氏原是想着自己身後不僅僅是有一個慧妃,更是有一個戶部侍郎的夫君,而且身後還是山東王氏,這瑞王妃多少也有有些避諱吧?怎麼現在竟然是被她們毫不留情地直接就給了個沒臉。
一旁的莫西華英道,“瑞王妃何必如此咄咄咄逼人?這位劉夫人,也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瑞王妃的耳朵裡,竟是聽不得真話嗎?素來耳聞瑞王妃是位才女,今日一見,也是不過如此。”
“公主還請慎言!你是赫赫的公主,本宮是大慶的親王妃,而且,公主似乎是來求和的吧?還是說,赫赫皇改了主意?可是,似乎昨日,赫赫太子,還帶了使團進宮商議和好之事呢?難不成,是我聽錯了?看來,待會兒若是有機緣與莫西方太子說話,定然是要問個清楚了。免得本宮再誤會了。”
莫西華英聽了大怒!可是又無可奈何!這個問題,要讓她如何來回答?說是假的?那就是表示了自己一行人來分明就是沒有了半分的誠意,而且還極有可能會因此而壞了皇兄的大事!說是真的?那自己成了主動求和的一方,豈不是勢弱?
劉夫人沒有想到這位赫赫公主會爲自己說話,當即就道,“瑞王妃此言差矣,事關國事,豈是我等婦人可以妄議?再者,赫赫公主,遠方而來,即爲客,瑞王妃剛纔的話,怕也不是什麼待客之道吧?”
蘇惜月聽了,聽是輕笑了幾聲,而原本是站在了她身後的良辰,不知何時竟已是躥到了劉夫人的身前,‘啪啪’兩巴掌便直接就打向了她。
“身爲外命婦,竟然是敢對王妃不敬,只是賞了你兩巴掌,已是對你極大的仁慈了。”
良辰的舉動,不得不說,這收到的效果,可是極大的!要知道這蘇惜月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溫婉大方的,可是今日在這李夫人的壽宴上,似乎是太過強勢了些。當然,倒不是說蘇惜月不該讓人打了那位劉夫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還真就是不值得瑞王妃對她有過多的關注。
莫西華英更是沒有想到,蘇惜月竟然是直接就讓人出手了?這哪裡是在打劉夫人,分明就是在打給自己看的!這是想着提醒她,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分,也別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莫西華英是個聰明人,自然是不會蠢的再與蘇惜月直接對上,不過,那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還是硬生生地就擺在了臉上!
“其實,剛開始人家劉夫人也不過就是說了一些人盡皆知之事罷了,瑞王妃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哦?人盡皆知?本宮倒是不知道了,我們瑞王府,有什麼事是人盡皆知的?還請公主賜教了。”
莫西華英身後的婢女示意她莫要再說了,畢竟現在她們可是在大慶呢。可是莫西華英如何肯就此罷休?
“哦?本宮還以爲剛纔劉夫人說的很清楚了呢!不就是王妃有孕,王爺不喜嗎?要說起來,今日,怎麼不見瑞王爺親自送您過來?不是一直都說瑞王寵妻如命嗎?今日看來,傳言有虛呀!”
蘇惜月淡淡一笑,“不過就是沒有一起來給舅母賀壽,竟是能讓你們想到了這麼多,難不成,今日在坐的夫人們,都是由夫君陪着來的?沒有先後之分?”
頓時,整個屋子裡就沉默了!當然不可能會全都是一起來的!這男賓與女眷不同,甚至是有的男子,以爲自己與女子同行那是自降身分!即便是自己的家眷,也要有個先後之分的。
“瑞王妃是不是聽錯了?本宮的意思是說,今日是李夫人的壽辰,本宮原以爲依着瑞王爺寵妻的程度,定然是會讓人備了厚禮,前來相賀的,如今看來,怕是要讓本宮失望了。”
一旁的程子蘭聽了,則是撲哧一笑,“今日是舅母過壽,你赫赫公主失望個什麼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爲今日是你的壽辰呢。”
莫西華英聽了大怒,再一看那名美婦,卻是並不識得,“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是敢如此同本宮說話?”
“回公主的話,臣婦不才,乃是大慶的子民,安定侯府的少夫人。區區赫赫,如今已是滿目瘡痍,竟然是也敢在我大慶的京都大放厥詞,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莫西華英大怒,竟然是一拍桌子,蹭地一下子就起了身。
而此時,秦王妃也是笑道,“世子夫人怎地又說話如此直白了?這還當着公主的面兒呢,莫要再說的如此直接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說的對,只是下次,記得要拐着點兒彎兒!
“是,秦王妃教訓的是,臣婦記下了。”
與先前的傲慢不同,對秦王妃的態度十分地謙卑,這讓莫西華英更是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直接就怒道,“好呀!原來這就是你們大慶的待客之道?還一直自詡爲禮儀之邦?本宮竟不知,這大慶的禮儀,已是荒廢至此!對於皇室也可藐視不成?”
蘇惜月搖搖頭,“公主剛纔聽錯了不成?嫂嫂對於秦王妃的態度,可是謙卑的很,何來藐視皇室之說?”
這話說的更毒,直接就是不拿她們莫西家族當成什麼皇室看了!
莫西華英看到了屋內衆人不屑的表情,和時不時傳來的譏笑聲,恨不能直接就上前將蘇惜月能撕了!
“蘇惜月,你不要以爲你現在還是以前那個受寵的瑞王妃!很快你就會成了下堂婦!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了幾時?”許是因爲太過生氣了,竟然是連本宮這樣的自稱也不用了。
蘇惜月聞言,眼睛卻是看向了唐夫人,而唐夫人在一接到了蘇惜月的眼神後,立時便有些心虛地別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