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平見冬兒的舉動,眉頭很不自然一皺。
想到冬兒還是一個孩子,不大懂事,也就不加以訓誡,劈頭蓋臉謾罵女孩。
而是兩手扶正冬兒腦袋,讓她與自己眼睛對視,輕柔聲音,教育道:“冬兒,你有這種想法,初衷也是爲了爹好。
所以,這次爹就不責怪你。
你可要記住,妻夫是一個整體,是不可分割的,不是動不動就要和離解決問題。
往後,你有自己的家庭,就會知道,親人的重要性。
既然相許了一生,再苦再難,也要咬牙堅持。
特別是在困難的時候,一定不能放棄自己的親人。
倘若,有人在困難時選擇保全自己拋棄自己的親人,那種人根本就是畜生,也不值得深交。
你要記住,當初你娘可是二月懷胎將你辛辛苦苦生下的,等同於,你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就是你能負任何人,娘爹,都是不能辜負和拋棄的對象。
我希望,你不要再有如此的想法。
爹會很生氣的。
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此事用不着你擔心。”
陸雨平臨末,對冬兒下達逐客令。
冬兒見陸雨平臉色不太好,不放心離開,稍作了停留。
趁此期間,她低頭認了個錯,並再三保證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出入賭樓。
聽到這話,陸雨平臉色才轉好溫和起來。
冬兒見狀,也不做糾纏,死皮賴臉呆下去,聽從男子的話悄悄退去了。
只是,她的小臉鬱結煩悶,爲男子不值得。
心中也有所不服,有很多話要說一樣,退走途中,回首數次看着美夫憔悴神情,自己如感同身受,心疼不已...
茶油燃盡。
廂房陷入黑暗。
陸雨平覺得,自己不能放任月兒墮落,決定,明天要勸她回頭,莫一錯再錯下去了。
爲了能逮着月兒,陸雨平強忍睏意,僵坐了一晚。
兩眼微黑,眼皮打了數次架,陸雨平終於熬了過去。
一夜無眠的他,清晨精神抖擻。
隨着枝椏上鳥兒清脆鳴叫,月兒猛然驚醒。
胡亂抹了一把臉,挑取了一身微紅的衣裳。
手忙腳亂穿戴着,看起來沒有半分受到昨夜醉酒的影響。
看着她猴急一般的模樣,又據冬兒的訴說,陸雨平猜測,她手忙腳亂,是爲了趕着去賭樓。
因爲,過上幾刻時間,對面的賭樓就開始運營了。
此時的月兒,更像是犯賭癮的人,一刻沒有到達賭樓去賭就渾身不舒服。
陸雨平掩飾內心的失望,糾結一番,他上前伺候女子,幫着女子料理頭髮,扎束起來。
對於陸雨平的舉動,月兒沒有反感,倒是樂意他幫忙。
絲毫記不起昨夜酒後吐真言一回事。
陸雨平見她沒有反對,緊張的心微鬆,
幫她忙活撩起耳鬢的髮絲時,附耳試探問道:“月妻,你一大早是要去哪裡?
尋找差事了?”
等待女子的迴應,陸雨平的心被狠狠揪住。
聽着陸雨平看似無意的問話,月兒勾首不語,睿利的眼神,直勾勾看着陸雨平的迷人眼珠,說道:“你想知道嗎?”
然後,月兒將男子抱到膝蓋上坐着,一股異香噴打在陸雨平的脖子間。
感受到女子溫柔的舉動,陸雨平心都隨之一化,以爲女子是接受自己,見時機成熟,他心房大動,連忙將自己昨夜想到的說辭複述一遍。
女子聽完,心底的灰暗閃過一絲迷茫與糾結,很快又被替代,“雨兒,我相信你。”
說完,她深情看着男子,輕啄在男子粉脣上,如蜻蜓點水。
陸雨平在她的柔情下,逐漸淪陷。
“太好了,月妻...她原諒我了。”
陸雨平感受到自己被幸福層層包圍,在內心中大聲呼喊道。
見陸雨平心情激動,無比開心,月兒趁熱打鐵道:“雨兒,爲妻身上,錢財不多,能否拿一點給我,今晚就好好犒勞你。”
月兒聲音努力保持溫柔,可還是有一絲顫抖存在,似乎女子在抑制什麼。
陸雨平知道月兒會拿這錢幹什麼,心裡多了個心思,要是在以前,定然二話不說就拿出去。
現在,他聽到這話,像是被一盆冷水潑醒,“月妻,家中的錢幣所剩無多,還要留給冬兒念私塾的,所以,就不能...”
“沒關係,給冬兒用要緊。”
月兒的話雖是這麼說,但神情忽地黯然失望,偷偷轉頭掩蓋失望。
這一切,行雲流水,似乎真的無所謂。
可陸雨平卻是知道,女子是故作如此。
想要從自己手中騙取錢幣,去對面賭樓揮霍一通。
說白了,拿出去,這錢就相當於打水漂了。
任憑月兒說了一通,陸雨平都沒有開口。
久而久之,時間過去飛快。
陸雨平能感受到月兒的不耐煩,嘴裡找着不同藉口,要套出前幾天賣男紅掙的錢幣。
他終於明白,女子哪裡是接受了自己,分明是對自己還保留厭惡。
他相信,對於自己剛纔的說辭,女子也是裝裝樣子,左耳進右耳出,好降低自己防備,先給自己甜頭,然後爲後面套取錢幣留一手。
很有可能,她已經不在意與自己的情感,從賭術中找到了新的慰藉。
陸雨平這才幡然醒悟。
可笑的,自己總把女子放在第一,卻收到這樣的後果。
陸雨平保留最後一份不死之心,滾動喉嚨,似乎做了極大決定。
“月妻,收手吧!
這樣下去,會賠的一文不剩的。
你忍心,我們一家子,路宿街頭嗎?
趁着年輕,我們應該振作!”
陸雨平眼中滿是希冀,企圖用自己的眼神感化女子。
可現實令他失望了。
月兒無動於衷,甚至,陸雨平看到女子嘴角揚起一絲譏諷。
在恥笑着他。
她忽然手勁變大,託在男子腰部的手,一下子掐在男子臀肉上。
張開貪婪的嘴道:“家中當真沒有錢幣?”
“真沒有,保存的一些,那是給冬兒念私塾的。”
陸雨平捂着嘴,壓低聲音不讓自己疼的叫起來。
啪——
在他說完,自己感覺騰空一般,被扔到牀上,緊接,一個巴掌招呼過來。
腦袋瞬間矇住。
一個鮮紅手掌出現在臉頰,極爲顯眼。
陸雨平撫摸着被打紅的臉,委屈搖頭,難以置信看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