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琴和吳國棟吃完早飯後就去上班了,王驚蟄隨後就跟了出去,叫道:“叔?”
“唉,驚蟄,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你們上班的地方在哪,有空我也想去看看,有沒有合適我乾的活,這老在家呆着也不行啊”
吳國棟小聲說道:“你不是得要照顧小滿麼?你走了,這孩子呢”
“也不用天天看着,他我會留意的”
“我們公司在天河……”
王驚蟄跟吳國棟打聽了下,兩人上班就走了,看着許秀琴的背影他閉了下眼睛,頓了頓後突然再次睜開,就看見許秀琴身後浮着一層淡淡的影子緊貼着她,不是鬼上身,這叫鬼搭背,專門吸人精氣的,基本搭上以後不出七天,許秀琴就得要被耗死了。
這種鬼搭背的方式很少見,得算是一種風水術法了,輕易也不會有人去用的,因爲比較耗損陰德,這是挺損人利己的一種勾當,以往年間倒是有人用過,都是古時候一些開店,撈偏財生意的人請懂風水術法的人下的,但到如今可很少了,畢竟那個年代人命如草芥,現在可是講王法的了。
王驚蟄是有點沒太想通,許秀琴怎麼會沾上這種事,估計是出在她幹活的地方,偶然給碰上了。
一個來小時後,許秀琴和吳國棟到了公司,換上工裝開始打掃衛生,在這一層的辦公區打掃的時候,許秀琴一直留意着昨天晚上在衛生間碰到的那個女人,公司這層的員工的大概有一百多人左右,她來的時間還有點短沒有認全,就找了一遍也沒找到,於是就跟前臺打聽了下。
“王小姐啊,有個人我想問問”許秀琴伸手比劃着昨天見到的那女人的模樣問道:“你們公司有沒有一個大概一米六幾,頭髮挺長人很瘦,臉有點白的女人……”
前臺聽完之後,搖頭說道:“許姨你說的這樣的人我還真沒有注意過,咱們這個部門是肯定沒有的了,是其他部門的吧”
許秀琴詫異的說道:“不能啊,昨天晚上加完班後她還去這一層的衛生間了呢,別的部門的也不會跑這麼遠上個廁所啊,哪一層都有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許秀琴隨即拿出那串手鍊,放在了前臺上,說道:“這是昨天我在衛生間地上撿到的,人也沒有找到,也不知道值錢不值錢,人家要是丟了會着急的你幫着問問看看是誰的”
“那行,我問問看”
上午幹完活,許秀琴在保潔的休息間裡休息的時候,就一直感覺昏昏欲睡的,始終都提不起精神來,這種感覺就跟人劇烈運動之後一樣,一點勁都沒有,只想着閉上眼睛睡會。
上下眼皮一搭,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另外一頭,陳田村。
臨近下午的時候,王驚蟄獨自一人從家裡出來,查着路線上了公交車,直奔天河CBD。
這一帶得算是羊城最繁華的地方了,堪比滬上陸家嘴,京城三里屯,各種大型企業雲集,妥妥的黃金地段。
但凡這種黃金商業區,首要一點就是基本脫離不開風水構造,隨便拎出哪一棟來都是出自風水大師之手的,特別是那種商業寫字樓,你要是不找人給看看的話,一棟幾十層高的樓往出租整不好都租不出去,直接就砸手裡了。
嶺南靠近大澳,港島,這邊的人注重風水因素遠比嶺南以東的地方都要重,上到公司企業下到黎民百姓,中間夾着各種店鋪和門店,要麼是看了風水,要麼就是供上了神龕,民風那是相當的篤信了。
王驚蟄從公交車上一下來,就感受到了濃濃的財運氣息,這地方就是金銀壓陣之地,聚財!
據說滬上陸家嘴的風水就是出自一位大國手之手,以一己之力將此地經營成了聚財地,這才讓滬上經濟迅速騰飛,扶搖直上起來。
不然就算起飛,也肯定會少慢點。
於此同時,公司裡睡了一覺的許秀琴被吳國棟給叫了起來,她混混僵僵的出了休息室,前臺小姐就找了過來,拿着那串手鍊遞給許秀琴道:“許姨,我幫你問了一遍,沒人丟了這個,你想先拿着吧,你碰到了在換給她吧”
“唉,那也行,我在留意留意吧……”
那串手鍊一回到許秀琴的手裡,她當即就腦袋一暈,扶着牆險些滑在地上。
吳國棟正好從後面過來,上前一把扶住她,問道:“還不舒服啊?”
“就是有點暈,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公司外面廣場上,王驚蟄手插在口袋裡,眼神從第一層開始上移,一直望到頂上,這棟寫字樓就是許秀琴和吳國棟上班的地方。
眼神望着參天的樓頂,片刻後,王驚蟄輕聲說道:“事還真是出自這裡了,哪裡來的這麼重的凶煞氣?這可不算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你若是禍害了別人我可能還會袖手旁觀,但遇上了我身邊的人,我不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吳滿弓那孩子本就已經命薄了,他爹媽要是在出事的話,這死孩子恐怕就完了,那我的三年陽壽豈不是都打了秋風了?於情於理我也得插這個手啊,不過難怪我爹說嶺南最好繞着走,這地方的水確實深了一點,隨便一棟樓就讓我看到了大師手筆,嘖嘖,真是羣魔亂舞的地方啊……”
王驚蟄在門外眯着眼睛觀望了片刻,邁步就朝着門內走去。
這棟寫字樓一共三十三層,造型頗爲另類,底部八棱八腳,頂上猶如一個塔尖直刺天穹,從遠處看的話,這樓的造型看着基本就跟一把利劍差不多。
這樓,從打地基的時候開始,直到蓋完之後,都是被風水大師手把手給盯着建起來的。
一棟樓就是一座風水陣,聚氣斂財,聚的是人的死氣,斂的是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