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遁甲十天干,甲乙丙丁爲主要,甲乃主帥身居後方亦稱遁甲,乙丙丁可稱爲奇兵,甲爲陽木,庚金相剋,陽金克陽木,乃爲七殺最兇,乙則嫁其妹,美人計便是一奇,丙爲陽火,木生火,好比甲木之子,剋制庚金可護陽木,此爲一奇,丁爲陰火,好比甲木之女,同理木生火,亦是與庚金相剋!也是一奇。”
按照這樣的說法,倒像是遁甲不夠權勢,出身安全皆有子女維護?
嫁妹求安,舍子求平,舍女求融……
這樣的將帥,是如何保證沒有被反?
這樣想來再看着這奇門遁甲便是問題頻出,這‘遁甲’倒像是個貶義詞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進來時間也不早了,萬一出點差錯又不好了。”
“差錯?”我笑了笑看向身側之人滿眼隱晦:“都到了閻王殿了才知道差錯?是不是過於晚了些?”
此話一出登時周圍一羣人面色鐵青,看着我似是恨不得張口就咬。
我沒理會這些鷹犬,轉身望着諸葛明澤淡淡道:“不知諸葛先生有何高見啊?”
諸葛明澤看向左右石壁,終是在我面前石壁出停下。
“雖然遁甲再後,但也應承奇門遁甲之理,既是遁甲身爲主帥理當再後,做好一軍統帥的作用,將一死,羣龍無首,便是全軍覆滅之兆。”
我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方纔低聲道:“說的倒是也不錯,只是你漏了一點。”
諸葛明澤眉梢湊近看向我,眼神裡帶了些意味深長。
我走到另一面的奇門遁甲畫像說道:“此處雖然遁甲在外有違常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怎麼知道不是有人刻意爲之呢?諸葛先生可別忘了,那時候御駕親征可是常有的事情。”
所有人亦是跟着點頭哈腰,雖然眉眼間都是惺忪一片,但仍是在模棱兩可。
我儘管分析了一番,但此時站在兩處石壁前,仍是分不清主次。
欲用八卦判別,但生死門皆是不在兩處,顯然是別有玄機。
我揉着腦袋緩緩在原地徘徊,在這裡不宜等時間太久,總是容易生變。
“這樣,要不,各走一邊?”
我望着衆人這樣提議道。
但很快就被所有人一票否決,顯然都不同意就是了。
“這位先生你可不能這樣,我們都想活着,大家一旦分開危機更大,至少在一起,還能有個伴。”
我看着這傢伙迅速朝他逼近,眉眼間更是晦暗一片。
“你是想有個伴?還是想多個替死鬼?”
這人瞬間躲在另一人身後,只露出個腦袋看着我。
“兄弟你這話說的可是格局小了,大家眼下團結爲重,不要起內訌,不然誰也出不去!”
我笑了笑上前走到兩人面前,站在面前的人剛要動作便被我點住穴位。
登時胳膊上一顫‘噹啷’掉下來一把匕首。
匕首的刃尖方向,正對着藏在背後的男人。
這傢伙登時滿面驚訝,雙手鬆開身前的人後退數十步。
接着便是驚詫的說道:“兄,兄弟,你,你想殺了我?”
面前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彷彿掉在地上匕首不是自己的似的?
“我沒想殺了你,但我也要預防爲主,萬一我腹背受敵,那也有個救命的招數不是?”
這人說的坦然,外人聽起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主要是他越是這樣冷淡的反應,越是讓人心神不寧。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人這樣充滿警惕?
“在利益面前,人都是脆弱警惕的,我可以相信你,但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你,這是我的自由。”
說罷這人便站向一側,連帶着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更加冷淡。
只是除了那躲在別人身後的人,其他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畢竟,誰也不知道此時片刻的兄弟,會不會下一刻就在背後捅刀子?
我看向面前之人淡淡道:“現在明白了嗎?不是我不想讓你活着,而是隻要你名正言順地死了,這裡的每一個人得到鑰匙的概率就會增大,試問你,何樂而不爲呢?”
男人呆呆的點了點頭,方纔走到我身前緩緩躬身。
身子有些顫慄,顯然是藏不住的驚恐和絕望。
“多謝先生饒命之恩……”
我擺擺手滿不在乎道:“你不用客氣,在這裡,沒有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有想活下去的心,纔是最重要的。”
男人這才起身走向一邊,不過還是撿起了地上的刀刃一言不發的遞給了匕首的主人。
“兄弟,我從沒想過要與任何人動手,到了這裡,大家都是向死而生,除了合作,別無他法!!!”
對方接過匕首沒有回話,眼神裡冷漠的像是裝了幾十斤冰塊。
“行了行了,都是一羣大男人,看你們磨磨唧唧的,來看看到底要走哪一邊吧?儘快拿到鑰匙,也不知道外面其它三苑怎麼樣了?”
司雯清雅說着滿面愁容,但又在轉眼之間愁容盡散。
想來也是,要都像是這喜林苑裡這般消磨時間,只怕是打開須彌境要到猴年馬月。
幸好是分了四塊,方纔節省了更多時間。
我轉身再度打量了一番周圍地界,方纔淺笑道:“行了,走左邊吧,遁甲在前有違常理,這樣的道理喜林苑不會不知道,既然這樣安排了,那就,死就死吧。”
我說着便是徑直上前欲要一把按上去。
結果不等按上去諸葛明澤便上前抓住我的手後退兩步。
盯着我問道:“你什麼時候這樣不謹慎了?真要選這個?”
我望着這小子自然而然道:“不然呢?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諸葛明澤果斷搖頭,但仍是不認輸的說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有辦法是一回事,但能活命是另外一回事!”
說着走到右邊的石壁處說道:“我要想選這個呢?”
主次雙宮只能選其一,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我看着諸葛明澤心裡開始煩躁起來。
過了會,我看向兩個石壁索性擺擺手說道:“既然各持己見,那就都按!”
“都按?瘋了?都是行內人難道不知道主次只能選一個?”
司雯清雅站在我們身側低聲警告,眉眼間顯然是認真了。
我則是看着對面不肯認輸的小子也來了氣:“那就看諸葛少爺的做派了,是生是死,大家各安天命吧……”
諸葛明澤看向我亦是滿眼挑釁,像是滿肚子都盛滿了憤懣。
“死十三,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我可以理解,但你也要知道眼下的選擇關乎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你不可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我聞聲更是覺得實在是話裡藏刀。
想到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看向諸葛明澤眼裡盡是冷淡:“要論意氣用事,我想在場諸位沒誰比得過諸葛先生,您還是教好自己再來教唆我吧。”
諸葛明澤亦是面色鐵青,顯然也是不認同我的看法。
我盯着這小子眼裡一片深沉,有此一遭,也算是再經生死。
“諸葛先生,你,好自爲之……”
諸葛明澤看向我沒在多說,擡手就要朝下拍下去了。
我渾身顫慄一番方纔淡然相承,既然要拍,那就都拍下去好了。
“啪——”
“啪——”
兩個巴掌在遁甲之上拍了下去,場面登時安靜了。
所有人都是面帶惶恐靜候死亡,唯有我與諸葛明澤面色暗沉不知所云。
過了不知道多久,玄宮裡仍是一片沉寂。
安靜的心跳聲都能依稀聽見,呼吸聲攢動不止。
我站在原地,腦海中的一根弦,似是,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