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雲,我們一直不都是朋友、兄妹嗎,你也從高中開始就有了你的女朋友,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對我還有這種想法?”任竹的口氣軟了下來,拉着曾棄雲衣袖,裝得可憐巴巴,像小時候一樣。
她終究也怕失去曾棄雲這樣一個親人。
曾棄雲甩開了任竹的手,冷冷道:“過了明天,蓋布德爾可能會親自接見你們,你們兩個傢伙說話自己注意分寸,我爺爺也會親自去替你們求情,蓋布德爾一高興,說不定就放你們走了……”
“曾爺爺?他也來了?”任竹驚道,“他去向蓋布德爾求情,難道、難道陸強口中那個‘老熟人’就是指曾爺爺?”幡然醒悟。
“不然呢?我是神算子,能從中國飛過來,大半夜的平白無故打擾了你們的‘春宵’?”曾棄雲沒好氣的道。
“你們曾家竟然是九柱教的?可你們不是中國人嗎?”周餘弦猶不敢信。
“九柱教的勢力遠超你們的想象,誰規定中國人就不能是九柱教徒了?”
“從小到大,我都道曾爺爺也只是個隱居世外的高手而已,原來曾家還有這種身份,棄雲,你真行,這麼多年都沒露過口風。想必曾爺爺在九柱教身居要職,身份很高吧?”任竹道。
“反正能說的上兩句話就是了,但他長居中國,很少來非洲總會,這幾天九柱城內情況特殊,你們切記謹言慎行,蓋布德爾是個神經質的人,如果徹底激怒了他,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曾棄雲哼唧了兩聲,再次強調。
“嗯,知道了,你放心,我像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任竹笑道,“你跟曾爺爺多久到的這裡,我爺爺呢,他在哪裡?”
“哼,我們這不是剛到,爺爺馬不停蹄拜見蓋布德爾去了,我特地來囑咐通知你們,倒好,來就碰上了你們激情四射、不可描述……”曾棄雲口無遮攔,不遺餘力地挖苦。
“你以爲都跟你一樣不舉?”周餘弦也不客氣。
“你們兩個再這樣,我一人一巴掌,信不信?”任竹聽他們竟把這事掛在嘴邊當她面開玩笑,紅着臉大嗔道,已動了真怒。
曾棄雲話一出口,也有些後悔,不敢再說,岔開話頭道:“任爺爺他老人家已經到非洲了,等在城外,但他不想見蓋布德爾教
主,讓我爺爺先來說情,探探蓋布德爾的口風。小竹,你放心,我們會把你救出去的。”他只說“你”,就是不提周餘弦。
任竹聽任攬天到了,心中大慰,從小到大,任攬天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無所不能的超人般的爺爺,“可是蓋布德爾說爺爺欠他什麼東西沒還,是真是假?”
“有個屁的東西,任爺爺親口否認了,也不知道教主爲什麼會這樣說。”曾棄雲不置可否,“時間匆忙,我現在還要先去參加葬禮,你們兩個自己‘老實點’!”這話一語雙關,主要讓周餘弦“老實點”。
“葬禮?誰的葬禮?”任竹跟周餘弦一愕,“所以說你們從中國來,不光是爲了救我們,還爲來參加葬禮?”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曾棄雲承認。
“你們需要專程從中國來參加葬禮,九柱教死了哪個高層?”周餘弦道。
“寡老師,你們認識,他在三天前自殺了……”
“啊?”
周任二人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因爲他進過地眼的緣故?”兩人很快就想到寡老師自殺的原因。
“我們剛到,具體還不明瞭。寡老師是九柱教的智者,地位非常高,現在九柱教上下進入了‘四日哀悼期’,全教肅穆,爲準備寡老師的葬禮,上上下下都日夜操勞,蓋布德爾教主也會親自主持葬禮。”曾棄雲道。
“難怪說我們被抓到這裡關了幾天了,都沒人理會,我們還以爲九柱教要長期監禁我們,原來是這個原因。”任竹恍然大悟。
“嗯。爺爺說的話,教主基本都能聽得進,他會盡量跟教主周旋,你們管好自己。”曾棄雲說完,招呼都沒打就冷麪徑自轉身去了。
任竹看着曾棄雲失意的背影,不禁怔怔出了神,道:“這傢伙真奇怪,他自己交了無數個女朋友,我以前也有交過男朋友,他都沒像這樣……難道他對我真動了心?”
周餘弦嘆了口氣,道:“小竹,你平時那麼聰明,難道現在纔看出來?”
“或許吧,當局者迷,他以前老跟我吵嘴、慪氣,我一直只當他只是開玩笑,追我也只是因爲不服氣被我拒絕過,誰知道他當真……”
“怎麼?後悔了?後悔以前冷落了曾大帥哥?
”周餘弦笑道。
“你還敢說風涼話?要不是你亂來,怎麼會發生剛纔的尷尬?今晚自己蹲牆角去睡。”
周餘弦忙抱着任竹央求認錯。
任竹正色道:“曾家竟然是九柱教高層,我還是無法理解。等出去了,一定要問個清楚,哼,爺爺跟他們一起來,肯定也早知道了,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
後半夜兩人當然不敢再“亂來”,又無睡意,默默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甘夫來送早餐,這次他換了一身酒紅偏黑的長袍,胸口掛着一顆三角形的黑色小石頭,神色沉痛悲哀,一言不發。曾棄雲說今天便是寡老師的葬禮,他這一身裝扮應該便是喪服。
“你們換上衣服,吃了飯然後跟我走,你們也要參加我們九柱教的葬禮。”甘夫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了兩套跟他身上一般顏色的長袍,還有兩顆吊石。
“啊?”周任二人大奇不解。
“九柱教的規矩,在城中的每一個人都必須爲寡老師哀悼,你們也不能例外。”甘夫拿出一小瓶噴霧劑式樣的東西在衣服上噴灑了一點刺鼻的液體,便催促兩人快換衣服,又補充了一句:“藥散是驅蠍的。”
周任二人便不再問,在這屋子裡無所事事悶了幾天,他們巴不得早點出去。
“善意提醒,你們出去後不守規矩,後果自負。”甘夫撂下這句話,出了門。
九柱教的街上空空蕩蕩,唯有城中央一條主街,匯聚了人潮長龍,多達數萬人,男女老少,個個身着黑暗酒紅色長袍,胸掛三角石,低首而行,口裡整齊的誦着周任二人聽不懂的話。
他們跟着甘夫在隊伍後方,根本看不到前邊的景象,卻見遠處城上空盤旋飛翔着一個個展開雙臂的“人”,以三人爲一組,組成一個三角形,共有九組,翻轉迂迴,飛得異常規整統一。
周餘弦跟任竹都以爲自己看錯了,眨眨眼睛,再看空中飛着的那些“人”,似乎確實是雙手雙腳一個腦袋的正常人,他們全穿着蝙蝠袖的衣服,雙腿緊並,繃得僵直,卻飛得靈活自如。
人怎麼可能突破地心引力,飛上天空?即便是再強大的魔力,也無法違反這一定理!
周任二人驚得張大了嘴,半晌反應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