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周餘弦想要向門邊的保安呼喊,可一個字才發出一半的聲音,便感到長髮男的內力洶涌而至,盈於他的胸腔,憋得他再也叫喊不出。
很快,長髮男推着周餘弦走出醫院大廳,來到一輛銀色麪包車前,“啪”兩下,周餘弦被點了穴,長髮男打開車門把他推進了副駕駛的座位上,長髮男徑自上車,開着車出了醫院。
“我是說你剛纔爲什麼會比我都先到醫院,原來是去偷了輛車,偷雞摸狗的鼠輩!”周餘弦攤在椅子上,只能討口頭便宜,罵道。
長髮男毫不搭理周餘弦,很快將車駛離了市區,最終在一個路燈都不見一盞的地方停下了車。
長髮男打開車門,直接將周餘弦抓住扔在了地上,一腳踢在周餘弦的胸口,痛得他幾欲窒息。
“跑啊?嘴硬啊?小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厲害……”長髮男罵着又踢了周餘弦一腳。
周餘弦身體雖痛,但咬着牙,一聲不吭,不甘示弱。
長髮男沒有再繼續打周餘弦,又罵罵咧咧了幾句,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我他媽就不懂了,我只讓你把教你捲雲掌那人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又不是要你命,你較個什麼勁?”
周餘弦仍然不吭聲,他打算咬死不說。
長髮男從他身上搜出了手機,翻開通訊錄,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不說,那我就直接打電話給你爸了……”
“別別別!這事跟我爸有什麼關係?”周餘弦終於投降,忙叫道。他爸從來不知道他跟王啞巴學武之事,如果一捅破,那什麼都瞞不住了。
長髮男嘿一笑,道:“那你就爽快點!”
周餘弦掙扎着坐了起來,道:“可以說,但是你們不能傷害教我武功的那個人!他已經六七十歲了,行就將木,你們何必再苦苦逼他?”
長髮男卻一愣,叫道:“噢……原來如此!你之所以會跑,是怕我們跟他有仇是嗎?那就是你想多了,本派遺失捲雲掌都幾百年了,現在不過是想找回,那人如果交給了我們,不正是我們的恩人麼?又有個什麼狗屁仇怨?”
周餘弦也是一怔,隨即恍然:“對呀!我爲什麼沒有想到,都幾百年前的事了,王爺爺怎麼可能跟他們有仇?”
想到此,周
餘弦不再多疑,直接道:“通訊錄裡的王爺爺,但他是個啞巴,不能說話,這個點,他應該早睡了,你只能先打電話吵醒他,然後發信息交流。”
長髮男便找到王啞巴的號碼,打了過去,但電話響了好一陣都有反應,直到語音提示無人接聽。長髮男又撥打了兩次,依然如此,轉頭看着周餘弦:“你小子別又耍花樣!”
“我人都被你拿住了,還能耍什麼花樣?”周餘弦很是無奈。
“那就委屈一下你了,直到聯繫上他。”長髮男又把周餘弦抱了起來,塞進了車子。
周餘弦掛念着醫院的樑慕雪,叫道:“我朋友生病了還在三一一醫院住院,你能不能先讓我過去看看她?你放心,這次我真的不會再跑了!”
“閉嘴。”長髮男竟然又點了周餘弦的穴道兩下,生怕被他衝破穴位逃走了,顯示出毫無商量的餘地。
“唉,算了,現在去慕雪肯定也睡了,明天早上去也正好。”周餘弦只能默默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了。
長髮男把周餘弦關在車裡,他自己坐在了車頭上,點了支菸吞雲吐霧起來。
周餘弦像個癡呆的癱瘓病人一樣,以一個極其醜陋的姿勢斜躺在椅子上,透過車窗,目望黑沉沉的無星無月的天空,耳聽窗外冬日的寒風呼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周餘弦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當他再睜開眼時,天邊已經泛出了魚肚白,而此時長髮男在後座睡得呼嚕震天響。
周餘弦暗罵了一聲,只覺渾身已經僵痛得失去知覺了,忽聽“叮”兩聲響,他不由大喜……這是他手機接收短消息的鈴聲,可能是王啞巴回信息了。
不想,一秒鐘之前還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長髮男猛地坐起身,精神抖擻的看着一直緊握在手的手機,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打起了字,回了信息。
“是不是王爺爺?你回了什麼?”周餘弦趕忙問道。長髮男看也懶得看他一樣:“你別管。”
很快信息鈴聲又再響起,長髮男又回了。
兩人聊了四個來回,長髮男終於擡起了頭,道:“小子,你可以滾蛋了。”一伸手,解了周餘弦的穴道,把手機還給了周餘弦,“我已經把我的號碼給王啞巴了,他說他會親自來成都見我。你走吧,反正他不
來,你在學校裡也跑不了。”
周餘弦只得接過手機,罵了聲,一溜縮下車,狠狠砸上了車門,道:“以後你別來惹我,你的內功厲害,我的彈指功夫也不差,真鬥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長髮男無所謂的一笑,作了個“滾蛋”的手勢。
周餘弦邊走邊立馬給王啞巴發信息詢問情況,王啞巴很快就回了:“都是小事一樁,你別管,安心上學,我會處理妥當。至於你擅自使用武功的事,你放寒假回家我纔跟你算賬!”
見王啞巴語氣輕鬆,周餘弦稍覺放心,也顧不得現在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以最快的速度趕向了三一一醫院。
將到醫院門口,周餘弦在旁邊超市買了幾斤新鮮水果,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狽的一身,才準備邁步進醫院,卻聽有人在叫自己名字。
周餘弦轉頭一看,竟然是任竹,她脖子上圍了條暗紅色的圍巾,將臉都遮住了大半,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不仔細看,還辨認不出。周餘弦大奇道:“你、你怎麼在這兒?也是來看慕雪的?”
任竹卻一愣:“大美女?她生病了?我不知道啊,我高中同學住這附近,昨晚她失戀了,我來陪陪她,正準備回學校呢。”
周餘弦點頭道:“哦,這樣啊。那行,你先回學校,慕雪生了點小病,我上去了。”
“誒!你怎麼回事,身上怎麼這麼髒,昨晚做賊去了?還不回我消息……”任竹叫住了周餘弦。
周餘弦哈一笑,打趣道:“昨晚爲了給慕雪掙醫藥費偷牛去了!不好意思,太忙了,你的消息沒看到。”
“你個牛販子!好吧,你快上去,爲免大美女吃醋說閒話,我就不去探望她了。”任竹笑着催促道。
別過任竹,周餘弦打通樑慕雪的電話,卻沒人接聽,周餘弦只得在住院部前臺查了好半天,才找到了樑慕雪在1106病房。
周餘弦徑自來到了1106病房,這是個六人間的大病房,此時樑慕雪正坐在靠窗的牀位邊望着窗外,鄭曉媛也在旁邊。
“慕雪,你好些了麼?不好意思,昨晚路上出了點事,耽擱了一下……咦,手機都在你手上,剛纔怎麼不接我電話?”周餘弦走了過去,將水果放在桌上,看見樑慕雪手裡拿着手機,不由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