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洛洛渾身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靠着牆壁,眸色慌亂閃爍,腦海裡不停地閃爍着絞刑。品書網 。絞刑。。絞刑。。。
韓宣眉頭皺緊了,盯着段墨,欲言又止。
夜半三更時分,城內,一陣狗吠的聲音。
青磚紅瓦砌成的舊城門,前清時期留下來的海城南城門,前清執行砍頭的法場,如今新政府執行絞刑的菜市口。
城門的一根硃紅漆噴成的木柱。
餘洛洛被懸吊了起來,一張佈告貼在了木柱之,四周站滿了把守的成軍士兵。
韓宣站在不遠處,看着被懸掛起來的餘洛洛,心思萬分沉重。
他走前,靠近了段墨身後,“子墨,非要如此嗎?這樣吊個三天,不進水不進食,這小姑娘會沒命的。”
“只要尉遲秋能夠出現,無所不用其極!”段墨狠厲的聲音。
韓宣神情凝重,緘默了片刻,“我開口求情,也不行嗎?”
“她是你什麼人?”段墨轉頭,目光冷厲,“給我個充足的理由,你的女人?”
韓宣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忍心看見老幼婦孺受到傷害,用一個柔弱的女人來做威脅,顯然不是君子所爲。”
“我段墨本不是君子!不擇手段是我的一貫作風!”段墨正聲砸落。
“子墨。”
“別再勸我!你要知道,古池那邊戰事在即,我必須快點找到小秋,她實在太讓我分心了。”段墨聲音沉了。
“古池這一戰我幫你去打!誓死守住古池,放了這個小姑娘,我是於心不忍。”韓宣再次相勸。
“她如果是你的女人,看在你的面子,我會放了她,既然不是,我沒有必要手下留情,爲了你的仁德之心。”
段墨言語冷硬,鐵了心,他朝着柱子靠近,站在懸吊的餘洛洛下方。
“餘洛洛!你聽着,膽敢私藏本少帥的妻子,協助她潛逃,你有這個膽子,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公然抵抗我段墨,沒有好下慘!”
段墨聲聲刺耳,背手身後,轉向了一旁的士兵,“給她喂水,不用餵食!看好了!”
“是!”一衆士兵應聲而落。
段墨了一輛軍車,洋洋灑灑離去。
車後座,他點燃一支菸,靠着車窗,目光落在車窗外。
“尉遲秋,我不信你,三天之內不出現!”
。。。。
城門旁,韓宣好似一樽雕像矗立在不遠處,久久凝視着懸吊的餘洛洛。
餘洛洛被吊在柱子,手腕發疼,同樣看向了站在下邊的韓宣,心冰涼了一片。
原以爲他會救自己,現在看來,果然是一丘之貉。
我餘洛洛今生是孤立無援的孤女,依舊還是孤女,從來都沒有變過。
韓宣矗立在原地,眉頭深鎖,他很清楚子墨,只要遇見尉遲秋的事情,會變得異常極端偏執,九頭牛都拉不回。
但願小秋能夠趕緊出現。
。。。。
海城東郊,尼姑庵,鐘聲敲響。
庵裡頭來了做法事的女施主。
尉遲秋在香客住的廂房裡休憩,她躺在牀,伸手摸了摸肚子,思緒幽幽,想起三年多前,失去的孩子。
尉遲秋想着想着,坐起來,翻了翻衣裳,掏出了那一張,三天之後南洋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