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立刻開了口,“玉兒,你想多了,這小勝現在當大官了,纔看不這房子,肯定是回來看看。!”
玉兒聽了,摸索着搖籃,順着坐下來,坐在小木凳。
陽光下,玉兒笑得如花般純淨,“那好~當大官了,恭喜恭喜~這屋子我暫住一陣,等我孩子大一點,我立刻搬走。”
曾勝盯着眼前雙目失明的玉兒,搖籃裡的孩子,眼前熟悉的老家,心裡頭壓抑沉悶得難受。
曾勝驟然拔腿,轉身離開了院子,快步朝着外頭走去。
外頭,一棵老槐樹下,曾勝煩躁地鬆了鬆衣領口。
陳副官緩緩靠近了,“三少。”
曾勝扭頭,“有煙嗎?”
陳副官聽了,立刻點頭,“有,不過是卷的旱菸。”
“給我卷一支。”曾勝沉悶的聲音,臉色極其陰沉。
陳副官連忙掏出了菸袋,抽出了菸絲,用紙捲了一支菸,遞給了曾勝,“三少,不是很好抽,您將着。”
“唰~”火柴劃響的聲音。
一支菸點燃,曾勝夾着煙,手指微微發顫,眼底充斥着冷暗的光芒。
一口又一口的煙吞入肚,吐了出來。
一旁的陳副官看着,遲疑地開口道,“三少,那孩子肯定是您的,要不要偷偷抱走?”
陳副官很清楚,三少再怎麼狠心,不要那玉兒,也不會不要自己的親生兒子,畢竟都生出來了,虎毒不食子。
曾勝吐着煙霧,目光沉沉,聲音沉了,“再進去看看吧。”
曾勝再次折回院子裡時,那花三娘已經離開了。
院子裡,玉兒抱着孩子,正在給孩子喂乃,陽光下,那一雙眼睛雖是失去了光彩,卻是笑得很幸福。
曾勝站在院子門口,這麼看着,眉頭緊皺。
陳副官站在他身後。
曾勝看了良久,豁然轉身,又一次離開了。
陳副官連忙追了出去。
院子裡,玉兒聽見動靜,卻是看不見來人,她抱着孩子起身,合了木門。
曾勝一口氣衝到了村口,站在棗子樹下,心口劇烈地顫抖。
“三少!您怎麼了?”
曾勝揮了揮手,沉悶落聲,“罷了,我們離開吧,當從來沒有回來過。”
“三少,您的親生兒子,您不要了?”
曾勝嘆了一口氣,“兒子是她的命,我抱走了,她也活不成了,給她吧,我們走吧。”
陳副官算是聽出來,這三少對玉兒心軟了,也對,玉兒雙目失明,看去是挺可憐的。
曾勝解開了馬匹,翻身馬,“你知道當時派去追殺玉兒的人,是把他們把她弄得雙目失明嗎?”
陳副官想了想,“這個不清楚。”
曾勝沒有再多問,策馬離開了,陳副官快速跟了去。
。。。
時間一連過去了四個月,大雪紛飛,雲州城罕見的一場大雪,將整座城覆蓋得白茫茫一片。
段府裡,僕人們忙碌着。
房間裡。
“啊!”尉遲秋雙手緊緊抓着牀柱,痛苦地叫着。
“夫人,用力!看見孩子的頭了,用力!很快孩子出來了。”穩婆在一旁焦急地說道。
尉遲秋額頭佈滿了汗水,鼓足了力氣,拼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