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雲簡月眼神一亮,近乎是不可置信的眸色看着他,“你,你說什麼?深深!”
“我愛你,阿簡!”他低頭,額頭與她冰涼的額頭緊貼着,低啞的嗓音溫柔繾綣。
這三個字,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說出口,第一個說給她聽的!
當他說出“情繫吾妻”四個字的時候,雲簡月只是以爲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是喜歡,沒有奢望他會愛上自己,但喜歡對她而言,也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現在親耳聽到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她真的是激動了,感覺太不真實了。
他真的……愛上她了?
“我是在做夢嗎?還是我已經死了……你說你愛我……你終於肯愛我了……”聲音哽咽,眼底的潮溼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外翻涌,侵溼了臉龐。
“不許說死字!”顧知深蹙眉,語氣低沉,脣瓣在她顫抖的紅脣上廝磨,“不是終於肯!”
其實他的心裡一直都是有她的,雖然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哪一天,哪一刻開始的,但是當他發現她就是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女人,就沒有再否定過自己是愛她的!
曾經一度排斥“愛情”這個東西,但是現在爲了她,他願意相信愛情,願意說出那三個字!
“我要活下去,深深,我們一定會活下去!”雲簡月深呼吸,努力的不讓自己睡覺,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他好不容易說出愛她的話,他們還沒有好好的愛一場,她捨不得就這樣死掉!
“當然!”顧知深親吻着她的耳窩,可聲音已經越來越虛弱了。
雲簡月以爲是因爲太過寒冷的關係,並沒有察覺到他聲音裡的異樣。
……
兩個人不知道這樣泡了多久,漂流了多遠,從漫天的燦爛的銀河看到東方泛着淺淺的魚肚白。
雲簡月幾乎是撐不下去了,一次有一次暗暗咬着舌頭,企圖有痛意驅趕睏倦,努力的保持清醒,舌頭早已被咬爛的滿嘴都是血腥味,疼的說不出話來。
顧知深一直努力保持着清醒,抱着她,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都撐不下去,那麼雲簡月一定也撐不下去的。
“深深,我真感覺自己……快死了!”雲簡月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會的……相信我……阿簡,相信你姐姐,她們沒事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顧知深還在寬慰她。
“可如果……姐姐她……”
話還沒說完,聲音已經被顧知深蓋過了,“不會的!”
雲簡月沒力氣說話了,迷迷糊糊中聽到什麼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是……姐姐……”
“姐姐……姐姐……”雲簡月拼命全力的嘶喊,希望能讓雲思晚聽到。
顧知深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努力保持兩個人不沉下去!
雲簡月又喊了好幾聲,好像對方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再想喊,卻虛弱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
不遠處有一艘船,高政,厲寒渚,鬱靳久,雲思晚等人都完好無損的在船上。
雲思晚眼神看着一片昏暗的海面,柳眉緊擰,疑惑:“我好像聽見簡月的聲音了!”